蕭鈺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點頭道:“好,你隨時我。”
謝頌華沒有回答。
然后覺到自己的那只手被放開了。
慢慢地閉上了眼睛,然后側過對著床里面。
實際上蕭鈺這個時候看不到,他到底在不在,謝頌華并不能知道。
只是如此背對著,能覺自己安全一些。
理智里,知道自己實際上不該對蕭鈺發脾氣,不該就緒留給蕭鈺。
可是這個時候整個人都被一種抑的緒籠罩著,這樣的緒讓無法用任何方式去宣泄,似乎什麼都不想做,連都不想。
整個人就在那片灰的混沌中行走。
是婦產科的大夫,面對面地見識過許多的產婦。
謝頌華自己心里清楚,實際上這個時候遭遇的產后激素下降帶來的心理緒。
只不過,是因為疊加了現實況了,讓一下子覺失去了所有面對現實的勇氣。
而這個現實,包括的人,包括此時很想要與一起分擔的蕭鈺。
只想一個人靜一靜,一個人……什麼都不想的靜一靜。
院子里外頭偶爾有腳步聲想起,知道,那是跟前的人在忙碌著。
這個世上所有人都有事在忙,只有。
如今只要躺在床上,只能躺在床上。
謝頌華閉著眼睛,安靜地聽著外頭的靜,但實際上一點點的吵鬧聲在這個時候,落在的耳朵里,都像是砸在的心上,讓煩躁不已。
蕭鈺確實沒有離開,他只是安靜地陪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沒有生樨,看不到他,或許這樣能讓更安心一些。
謝頌華的損耗不小,獨活悶著頭替研制方子,藍田那樣跳的子也安靜了下來,好幾次差一點兒又開始嚷嚷,被小青一個眼神給嚇得不敢了。
靈教已經沒有了,他算是解了,可是到底后面還會不會發作,沒有人知道。
但是能獲得這片刻的安寧,對他來說已經殊為不易。
一個怪,能夠獲得那麼短暫的正常人的生活,是一件幸福的事兒。
獨活對他也不再排斥,大概是沒有那個心思,畢竟的問題比藍田重多了。
只是辛苦熬出來的藥,謝頌華并不怎麼領。
最開始還能面無表地喝下去,后來看到丁香端著藥過去,就直接躺著撇開頭,不看們。
被勸得多了,干脆直接把藥碗都砸了。
這樣的謝頌華,是眾人都沒有見過的。
誰也不知道怎麼了,蘭姑姑等人只認為是因為孩子還沒有找到,心里不安才會如此。
只有蕭鈺一直安靜地在一旁等待著。
蘭姑姑將新熬好的藥方才一旁的柜子上,“王妃這會兒若是覺得不想喝的話,奴婢就就這個放在這里,什麼時候您愿意喝了,喊奴婢們進來,在來喂您,可好?”
謝頌華沒有回答,蘭姑姑也不再打擾,又仍舊躡手躡腳地出去了。
對于們這樣的溫提醒,謝頌華仍舊沒有任何的反應,臉上半點兒表也沒有。
蘭姑姑只能在心里嘆氣,面上不敢表現出來,怕又惹得謝頌華心里不舒服。
飯來了不過隨便吃兩口,了自己拿一旁的水喝。
大部分的時候,只是靜靜的躺著,偶爾起,也不過就是坐在窗口看看外面。
有的時候莫名其妙的會忽然落淚。
這個樣子的謝頌華讓人很是擔心,蕭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偏生還不敢出現,生怕惹得謝頌華心里不快,只能在睡著了的時候,悄悄地看看。
日子這樣一天天地過去。
終于有一天,謝頌華忽然開了口,“大榮那邊不要了麼?”
屋子里沒有其他人,只能是對著蕭鈺說的這句話。
蕭鈺最開始還有些恍神,但是聽到這話,連忙反應過來了。
“沒事兒,他們的二皇子已經被我控制住了,陳留知道我的計劃,文家那小子也過去了,所以……”
他說著便去看謝頌華的表,見又像是失去了興趣,便不再多說,轉而坐在對面,給倒了杯水。
杯子遞過去的時候,到了的手。
同前幾次不一樣,謝頌華這一次并沒有躲開。
“窈娘……”
蕭鈺的聲音里帶了幾分不知所措和小心翼翼。
謝頌華聽得心頭一酸,看著對面空的椅子,然后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只是生病了,我不知道如何面對我自己現在的狀態……這跟你沒有關系。”
蕭鈺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并不認同這句話,“跟我有關系,你懷孕的事兒我不知道,我從來都沒有好好地陪在你邊,沒有看著孩子長。
也是因為我的緣故,讓你落那樣危險的境地里,你眼下遭遇的一切,都是因為我。”
雖然知道這話不對,雖然理智上明白蕭鈺并沒有做錯什麼,他只是什麼都不知道而已。
可是他說出這番話,謝頌華卻覺得心里好過多了。
眼淚慢慢地劃過臉頰,看著讓人心疼,可是也比前幾天那樣的狀態好多了。
“我會一直陪在你邊,不用怕,孩子會回來,你也會好起來,我們一家人很快就能再在一起了。”
他嘗試更靠近一些,然后又連忙轉去拿了香。
門窗都關上,謝頌華便看到了蕭鈺的影。
朦朦朧朧不甚真切,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謝頌華覺得他似乎瘦了很多。
與大榮這將近一年時間的戰爭中,大啟這邊的日子很不好過。
哪怕蕭鈺是主帥,可是該吃的苦同樣也逃不掉。
戰場上刀劍無眼,那段時間為了將孩子養好,為了讓自己保持充足的睡眠,總要強迫自己不去想關于戰場上的事兒,強迫自己忘了蕭鈺正在與別人搏斗的實事。
而現在再看到他,當時心里的那種擔憂便又冒了出來。
“王爺……”
“你我玉如琢吧!”蕭鈺蹲在面前,定定地看著的眼睛,聲音溫輕緩,“其實我最喜歡聽的還是你那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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