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梧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一點,然后又給酒店前臺打電話,要了一盒冒藥。
臥室里只有一盞小臺燈亮著,周今甜躺在床上,眼睛睜的很大,毫沒有任何的睡意。
段青梧將水和冒藥端到了床前,“甜甜,吃了藥好好的睡一覺吧。”
周今甜爬了起來,看著段青梧放下了杯子,拍了拍另一半空著的床,說道:“青青,我們一起睡呀。”
于是現在變了兩個人睜大眼睛躺在床上。
周今甜躊躇了很久,打算還是不瞞著段青梧了,深呼吸了一口氣,“青青,我有一個要向你坦白。”
“嗯,你說。”
周今甜轉過子,對著段青梧緩緩說道:“其實我有一個快要兒園的兒子了,周斯渝。”
“就這?”段青梧雙手著自己的小腹,突然眼睛瞪的跟銅鈴一樣大:“周今甜,你他媽再說一遍?”
沒有再做夢吧?
周今甜害怕的咽了咽口水,“青青,你不要總是口,這不利于我干兒的胎教。”
“嘖,你怎麼知道我這肚子里的是你干兒?”段青梧功被帶偏了。
周今甜回答道:“這不是聽你家秦隊長念叨久了嗎,我也下意識的就以為你肚子里的是個娃娃了。”
段青梧翻了個白眼,剎住聊歪了的車,坐起來后盤起了,聲音很嚴肅:“周今甜,你趕給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當年跟紀錚離婚的時候就已經懷孕了。”周今甜委屈的,連頭都不敢抬:“去了y國后,我是打算把孩子給打掉的,但是當時醫生說我質太差,會很傷,就讓我養一段時間再打掉也不遲。”
“嗯,然后呢?你怎麼又給那狗男人把孩子生下來了?”
周今甜繼續說道:“就出了點事故,導致我失憶了,我家人都瞞住了孩子父親的份,就說是一個渣男,然后醫生又說我質這麼差以后可能會很難再懷孕,大家就都勸我把孩子生下來了。”
段青梧點了點頭,是很了解周今甜的子的,“你是那麼會聽別人勸的人?”
“我一開始還是不想要的,雖然我失憶了,但我憑什麼替一個渣男生孩子呀!”周今甜振振有詞,“但是后來上手臺前,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一個小團子哭著問我說媽媽你為什麼不要我了。”
段青梧接話道:“所以你了惻之心?”
“算是吧,我想想這個孩子都陪我經歷過一場車禍了,還是很堅強的留在我肚子里,我又有什麼資格剝奪他出生的權利呢。”
錯的是渣男,寶寶都是無辜的。
周今甜想起了自己懷孕的時候,其實周斯渝一直很乖,沒有讓吐很多,到了產期日,稍稍一堅持,他就很快出來了。
段青梧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問道:“有沒有我干兒子的照片?”
周今甜從旁邊的柜子上拿過手機,然后點開了相冊,里面絕大部分都是周斯渝自己的自黑自拍,要麼就是在扮鬼臉,要麼就是整張大臉都湊到了攝像頭前。
“我干兒子他......是不是腦子不太好啊?”段青梧著這些照片,一直都在極力憋笑。
到底還是自己的親兒子,周今甜為力爭周斯渝不傻搶過了手機,找了很久才找到幾張拍的周斯渝,遞給段青梧時,后者眼睛都發亮了,“妥妥的小男神啊,我可以!”
周今甜笑了起來,“那你先我一聲媽。”
“還媽?”段青梧勾了勾角:“兒子這麼帥,拿來吧你!”
周今甜:“……”
“渝渝長的還像紀錚的,這眼睛和,一看就是他的種。”段青梧自顧自點開微信,用周今甜的賬號把這些照片都發到了自己的微信里。
抬頭問道:“對了甜甜,紀錚是不是不知道你跟他有個兒子啊?”
周今甜點點頭,“我沒告訴他,也沒打算告訴他。”
“可憐了我的干兒子了,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多難過啊。”段青梧潸然淚下。
周今甜倒是笑嘻嘻的:“沒關系,我思想工作做的很到位,他已經堅信自己的爸爸已經死掉了。”
“你還真不是人。”段青梧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對手機里的這個小家伙真是越看越喜歡:“那我干兒子現在在哪里啊?好像他的臉啊。”
周今甜已經躺下來了,“在回國的飛機上,你別抱太大期待,他就是個混世小魔王。”
段青梧已經完全是周斯渝的媽媽了,面對自己的好姐妹如此惡意詆毀心目中的小男神,自然是生氣的不得了:“再混能有你混啊?這世上所有的魔王跟你小時候比起來,那都是小巫見大巫!”
兩個人聊著聊著就困了,周今甜看著段青梧快要睡著時,壞心眼的了一下的鼻子,“青青,你可千萬不能把這個事告訴紀錚。”
倒是不怕紀錚跟搶兒子,畢竟在周斯渝眼里也不算是個太差勁的媽媽,但是卻擔心紀老爺子那個心狠手辣的主。
段青梧煩躁的蹬了蹬,“你把我當什麼了?我才不是喜歡告的小人。快睡吧你!”
紀錚回到家,看著桌子上的那套變形金剛的玩,心里滿是苦楚。
關臨接到男人的電話時,條件反的從床上跳了起來,“紀總,您有什麼事嗎?”
“幫我查查今天晚上從y國回來的航班,和周延禮一起訂票的是誰。”男人回答道。
關臨聽到這個許久未聽到的名字時愣了一下,他很快打開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然后查了起來。
以紀錚的本事和人脈,要查這些東西本不難,只不過是男人先前一再的猶豫,想要聽周今甜親口說,這些事才一直被耽擱下來的。
關臨作很快,“和周延禮一起訂票的是個兩歲半的小男孩,是外籍,中文名周斯渝,等照片加載出來了,我發到您郵箱里。”
電腦上的進度條逐漸加載到了100,一張英俊帥氣,帶著嬰兒的小男孩的臉跳了出來,關臨驚訝的差點沒從凳子上摔下來。
他滴個親娘嘞,這小屁孩和紀總長的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關臨很快把照片發了出去,然后又仔細的觀察起了小家伙的臉,看了一會兒,才發現他的五里有很多周今甜的影子在,紀錚五都很凌厲,而周斯渝的五則因為周今甜的基因而被和了很多。
再加上周斯渝還小,臉頰嘟嘟的,是那種看一眼就會讓人喜歡上的憨小孩。
紀錚看著ipad上跳著的郵件符號,手指微微抖的點了打開。
他沉默的看了照片很久,然后才起到窗戶邊起了煙。
他的小姑娘很厲害,一個人忍辛苦和痛苦把他們的孩子生了下來。
雨停了,月開始融化了,躲在烏云里的星星也終于肯出來了,蟬鳴聲又響起,聒噪的很。
漆黑的客廳里,只有猩紅的香煙頭在一閃一滅。
天漸明,又是一天。
秦梁接到丈母娘的電話時,剛收隊回到警局里,段母火急火燎的問道:“小梁啊,青青現在在不在你邊?”
“媽,青青不是昨天在家里睡的嗎,我還在局里,不在我邊啊。”
“壞了壞了。”段母一籌莫展的站在自家車庫前:“我打算出門買菜的,走過車庫時發現了一輛車,然后我就去樓上青青的房間看了一眼,連個人影都沒有!”
秦梁也一下子急出一汗了,“媽,你別擔心,我現在就回去看看青青昨天晚上是不是自己開車回來了。”
“好好好,你快去。”
秦梁到家時,才發現紀錚倚在他家門口,他走近時聞到了很濃的煙味。
“你找段青梧吧?”紀錚問道。
秦梁點點頭,“你怎麼知道?”
“現在跟甜甜在一起。”
秦梁嚇得花容失:“不是吧,咱倆的老婆好上了?”
這話歧義太大,紀錚都氣笑了:“你有病?”
秦梁開了門,然后聽紀錚簡單說了一下,他神古怪,憋了很久才怒氣沖天:“草,我還以為在當爸爸這事上我能贏你一次了,周今甜牛啊,直接給你整出來了一個兩歲半的大胖兒子。”
“貧。”紀錚掀了掀眼皮,“我有事要拜托你查一下。”
他說的是昨天晚上那起通意外。
秦梁恢復了正經樣:“對方既然有能力直接斷路燈抹健康,就代表他肯定有全而退的把握,這事查起來估計要費一番功夫了。”
而且并沒有人員實質的傷亡,就算最后查出來了,也很有可能只以車禍判定賠償,坐牢絕對不可能,頂多把駕照吊銷了。
紀錚瞇了瞇眼睛,全散發著一冷冽的寒氣:“我有懷疑的人選。”
“是誰?”
“尤映夢。”
秦梁一早上被震驚了太多次,他都快去吃速效救心丸了:“不是吧,那個瘋人不是在神病院里嗎?”
紀錚了太,一晚上沒睡,此刻眼底都烏青了:“我已經讓關臨去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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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千瘡百孔,被人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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