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后院收拾的十分雅致幽靜,院子里還有個小亭子,旁邊是一個小荷塘。
如今正是荷花盛開的季節,正如詩中所寫,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這客棧老板倒是好品味。
江南地價雖不若京城寸土寸金,不過一方客棧也能修建的如此,也是十分難得了。
陸瑤喜歡這里,一邊坐著喝茶,一邊等那個捕頭。
楊大人死這麼大的事,作為第一個接手案子的府衙,那個捕頭應該清楚這個案子。
魏銘的這封介紹信倒真是想的周到。
想到魏銘,陸瑤有些失神,上一世對他的印象也就停留在年天才上,并不了解。
也是將死之時才從魏榮那兒知道,他喜歡。
如此人才就那樣終了一生,確實憾。
趙恒一行人從劉府回來,顧昭華扇子指了指陸瑤的方向:“那位公子我怎麼看著那麼眼呢?”
趙恒一進來就看到了,而且,不是什麼公子,那分明就是扮男裝的陸家小姐。
青鸞順著顧昭華的扇子方向看過去。
“沒想到這江南的公子都長的像塊豆腐似的。”
他現在好像明白那京中的貴人為何喜歡養小館了。
這長得比人都好看!
“是吧,我就說江南是個好地方!”
“青鸞,我的服鞋你洗了嗎?”
青鸞:……
什麼時候讓他洗了,也沒說呀。
昨晚夜探楊府回來后就睡了,然后就是今天出門,剛回來,他也沒時間啊。
青鸞看到自家王爺莫名不友善的眼神,覺得不大好,乖乖道:“屬下這就去洗!”
“順便把本王的也洗了吧!”顧昭華眼神還在陸瑤上。
“讓你們家流洗去!”他這還一肚子氣呢。
做錯什麼了他這!
“小氣,流,去把爺的服也洗了!”
流:“是!”
這天氣熱的啊,怎麼這會兒覺涼颼颼的呢。
算了,還是去洗服吧。
“讓陸公子久等了!”宋毅上還是服,看來直接從衙門過來了。
陸瑤起,行了個男子的拱手禮:“宋兄客氣,在下陸玉庭,宋兄直接我名字就好!”
“看年紀我比你大,就你陸兄弟吧,魏兄弟的信我已經看過,楊大人這個案子我確實接過,不過后來,大理寺接手了!”宋毅道。
“不瞞陸兄,找出幕后兇手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所以想請宋兄幫忙!”陸瑤懇請道。
“陸兄弟放心,在下一定幫,衙門里的卷宗都是封了檔的,不能帶出衙門,不過,當時我去現場時做過一份案發現場的記錄!”
劉大人派人接手,那份記錄被他隨手扔家里了,再后來京中大理寺來人了。
大理寺查案有他們的章程,封了楊家,任何人不得出,案近況也是保,他只是個小小捕頭,無權過問。
不過,他一直奇怪的是,楊家母之前一點風聲沒,突然就上京告狀去了。
直到大理寺查案,他們才知道這事,而且說楊大人之死牽扯到之前的揚州欽差平寧侯。
“宋兄是楊大人死后最先到現場的?”陸瑤驚訝道。
“應該是,我那日值夜,和手下兄弟巡邏,正好到楊大人府外,聽到有靜就進去了!”宋毅回憶當時景。
從現場和尸來看是自殺,他進去之時,除了凳子倒地,書房并無任何打斗痕跡。
可疑點是書桌上那壺還未冷掉的茶。
杯中的茶只喝了一半,試問一個要自殺的人,還會有心喝茶?楊大人必是他殺無疑!
至于那個侯府腰牌,他當時并未注意。
因為很快劉大人就帶著人趕到了,他就帶著兩個手下撤了。
而鹽幫那邊,都是些江湖勢力,魚龍混雜,不能完全說那里都是壞人,可也著實不算什麼好人。
牽扯進鹽幫,查起來確有些困難。
距離皇上給的一個月時間,已經過去幾天了。
陸瑤著急的很,但不論如何,都不會放棄。
顧昭華看著坐在陸瑤對面的宋毅問:“那個黑臉的家伙誰呀?”
那人穿著捕快的服,看他腰間的佩刀,應該是個捕頭。
楊大人死后最早趕到案發現場的應該就是他吧?
“自己去問!”
顧昭華自然不會去問,他還沒那麼冒失。
趙恒踱著步子回了房間,顧昭華要跟著進去時,門砰的關上,了一鼻子灰。
“回自己房間去!”
顧昭華鼻子,他招誰惹誰了?
回就回,哼!
趙恒坐在桌前,也不喝茶,手指一下一下的在書桌前彈著。
依劉大人今日所言,他當初以自殺結案是為了保護楊家母命。
而他也已經寫了奏疏上報京師,只是這奏疏慢了一步,到京師之時,楊夫人已經死了。
楊家母是在他不知的況下進了京城。
比起楊大人,揚州城中百姓對這位劉大人評價就高多了。
楊大人死后,揚州百姓多罵其惡有惡報,死的好。
劉大人十年前外放江南,從一個七品知縣到今日的四品知府,運并不算好。
但這麼多年在這一帶頗有威。
這也是個有雄心,有抱負,想在場之上一展宏圖之人。
據說去年修堤壩,這個劉大人在水中泡了一天一夜,和大家一起同甘共苦。
最后暈倒在河中,是被人抬了上來。
這些年也做出不政績,可都被楊大人這個江南路都運使著一頭。
誰都知道,楊大人是崔家的人,崔家不倒,楊大人自然運亨通。
據大理寺查,楊大人家極其奢靡,室中珍貴字畫,金銀皿不計其數,堪比國庫。
比起來,運往京城的那些銀就是雨了。
好好做事的人運平平,那些個貪贓枉法的人卻平步青云。
可劉大人卻表現的云淡風輕,侃侃而談。
是真的毫無芥還是有竹楊大人這個位置就是他的呢?
楊大人死后,朝廷并無任命新的鹽運使,而是由劉大人暫代理。
這個暫代職務很有講究,若是代的好,那就真了。
這劉大人……
白日里劉府地形也悉的差不多了,今夜就過去逛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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