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真的。”郡主點頭說道,“我知道你忠心不二,但靜妃娘娘一番苦心,不該就這麼被你辜負。”
冷香咬了咬下,沉默了半晌后點頭道,“郡主說的是,是冷香蠢笨,冷香和您出宮去。”
郡主松了一口氣,“這才對。”
說罷,轉帶著冷香向宮門外走去。
“郡主,您這是……”守在宮門口的監上前一步攔住了郡主,口中客客氣氣的問道。
郡主眉梢一挑,明白這多半是鄭貴人安排過來的人,靜妃娘娘邊的宮知道的事太多,失去掌控未免麻煩,鄭貴人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患存在。
“讓開。”郡主倒是沒有客氣,冷聲說道。
一個寵的貴人罷了,陷害宮中的妃子也就罷了,堂堂扶風郡主還不至于怕這麼一個搬弄是非的婦人。
“郡主,這宮中的侍稍后是要重新分派差事的,還請郡主不要為難小的。”監賠著笑臉說道。
“不必重新分派了。”郡主毫不猶豫的截口道,“隨我出宮。”
“這……郡主您別說笑。”監一怔,悶咳了一聲說道。
“我沒時間也沒心和你說笑。”郡主目清冷,“我喜歡,想將帶回府中做侍。”
監低下頭,“宮中好侍有許多,郡主若是喜歡,小的帶您隨意挑選,您何必要帶走這廢妃邊的侍呢。”
郡主冷哼了一聲,“我想要那個侍,還不到你來置喙,讓開。”
“郡主……”監看起來還想再掙扎一番。
“不如你現在去問問你家主子,我若是執意帶走,你家主子敢不敢攔?”郡主的耐心消磨殆盡,干脆將話挑明道。
“郡主饒命!”監聞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說道,“小的哪有什麼別的主子,小的只有皇上這一個主子!”
郡主冷笑一聲,倒是也不拆穿,帶著冷香徑直向外走去。
毓秀宮中。
皇上理過靜明宮的事后回了書房批閱奏章,鄭貴人便閑暇了下來,氣定神閑的品著今年剛剛貢到宮中的新茶。
“娘娘,您派去靜明宮守門的監求見。”有侍進門稟報道。
“讓他進來吧。”鄭貴人放下手中茶盞,緩聲說道。
監一進門便跪倒在地,整個人不住的發抖。
鄭貴人上下打量了他片刻,開口問道,“說吧,怎麼回事?”
這監往日在自己面前可沒有現在這般戰戰兢兢,顯然是差事沒有辦好才會如此。
“回稟娘娘,走了一個侍。”監答道。
鄭貴人不不慢的端起茶盞,“哪個侍?”
“冷香姑娘。”監答道,“郡主親自帶走的,小的實在攔不住。”
鄭貴人目一冷,原先并不打算將扶風郡主當作敵人,即便幫靜妃見到了皇上也無所謂,可是如此看來倒是在不斷的和自己作對,鐵了心站在凌王府一邊了。
“也罷,起來吧。”鄭貴人沉默了片刻后說道。
“娘娘您……”監沒想到自己等到的會是這般毫無責罰,有些猶豫的說道。
“冷香走了也好,靜妃邊可就沒人了。”鄭貴人抬眼,目清冷,意味深長的說道。
監一時不明白娘娘的意思,怔怔的著,沒有說話。
“靜妃如今已經被廢,心郁結,懸梁自盡。”鄭貴人緩聲說道。
監聞言,恍然大悟,但一時沒敢直接答應下來,低了聲音問道,“皇上畢竟還沒有賜死,這個時候取了的命,皇上會不會對真相起疑?”
前腳進了冷宮,后腳就懸梁自盡,怎麼看都太心急了一些,看起來更像是著急滅口。
“皇上本就不會在意。”鄭貴人邊勾著一冷笑說道,“不賜死靜妃無非是顧及凌王的面子,像靜妃這般丟了天家面的妃子,皇上心中說不準很想讓死呢。”
監聽罷點了點頭,“娘娘放心,小的明白了。”他俯領命道。
“這點簡單的事若是還辦不好,就不必再回來了。”鄭貴人在他退下前冷聲說道。
監打了個哆嗦,口中應道,“是。”
冷宮中的死訊第二日就傳遍了宮,畏罪自殺,了靜妃娘娘最后的結果。
如同鄭貴人所料,皇上沒有對這個消息產生毫的憐憫或是悲傷,只是驚訝了片刻后遍點了點頭,隨口說了一句“葬了吧。”便低下頭忙著理別的事了。
宸月宮中,宸妃娘娘聽著宮人的稟報,笑了笑開口道,“妹妹這事辦得好,我還擔心妹妹不夠當機立斷,險些派個人前去幫妹妹把這事了解了。”
對坐的鄭貴人笑容清淺,“這等小事哪里用得著麻煩姐姐,不過是滅口罷了。”
宸妃娘娘很喜歡這般心狠手辣的子,后宮之中,心是最大的忌諱。
“凌王殿下應該快要回來了,到時候我們還要靜心對付他。”宸妃娘娘開口說道。
騙褚辰景離京不過是權宜之計,他很快就會反應過來這只是個謀,況且回京以后,他更不會善罷甘休。
“人人都說凌王殿下是大孝子,待他回京知道親生母親死了,只怕會陣腳大,姐姐不必太過憂心。”鄭貴人沒有毫擔憂,笑了笑說道。
宸妃娘娘眉心微,“只怕沒這麼簡單,凌王殿下的邊應該有人幫他。”
原本靜妃母子對巫蠱之事都沒有什麼眉目,凌王卻忽然開始調查醫,這之間的轉變未免太大了一些,令宸妃不得不懷疑他邊有人相助。
“是平王府。”鄭貴人咬了咬牙說道。
宸妃娘娘有些詫異的抬眼,“這事和平王府有什麼關聯?”
“昨日扶風郡主宮,鐵了心和我作對,末了還帶走了靜妃的侍冷香。”鄭貴人沉聲說道,“想必是靜妃先前的安排,不愿這個跟了多年的忠仆一輩子陷在宮里。”
宸妃娘娘的目中泛起了冷厲之,“平王府竟是站在凌王一邊的,這個褚遲郢真是深藏不,我還真當他整日渾渾噩噩,對政事并不上心呢。”
“坊間有傳言說平王殿下扮豬吃老虎,先前我還不信,如今看來倒的確可能是真的。”鄭貴人話說到一半,忽然想到了什麼,頓了頓,低了聲音接著道,“姐姐,你說他會不會也想要上位?”
宸妃娘娘先前還真沒有過這個想法,一時間詫異的抬眼道,“此話怎講?”
鄭貴人抿了抿薄,聲音的更低了一些,“他韜養晦這些年,總該不會只是為了幫助凌王吧,我更相信他要幫的人是他自己。”
如果只是站邊褚辰景,他只要大大方方的出面支持就是了,犯不著在世人面前裝出一副糊涂的樣子。
“你是說,他或許利用了凌王府?”宸妃娘娘瞇了瞇眼睛,開口問道,“以支持凌王府為借口,凌王府一倒,他的籌謀便都可以為自己所用了。”
雖然褚辰景許多年前就已經明確的說過自己對皇位并不興趣,但宸妃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只當他是為了避禍而已。
至于兩府之間的關系,也從不相信有這等義的存在,多半是互相利用。
“褚遲郢是易親王的府的公子,說起來對皇位也并非沒有威脅。”鄭貴人放下茶盞,緩聲補充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宸妃娘娘嘆了一口氣,意味深長的說道,目中著懾人的寒意。
平王府。
花想容和褚遲郢聽聞消息后沉默了許久。
雖然褚遲郢對凌王一向不怎麼客氣,但兩人終究沒什麼仇怨,靜妃娘娘慘遭橫禍,他心中也并不是滋味。
“皇上昨日將打冷宮,今日便自盡了,真是可笑。”花想容咬著牙說道,“皇上怎麼連如此荒唐的說法也肯相信!”
已經不止一次對皇上如此不滿,看不慣皇上的昏庸無道,看不慣皇上的喜怒無常,更看不慣他顛倒是非,偏聽偏信。
“皇上信或者不信本就不重要。”郡主冷聲說道,“重要的只是如今鄭貴人得寵,靜妃娘娘施以巫蠱之的謠言已經傳遍了后宮,皇上覺得給皇家丟了面,因此不得快些喪命。”
一向聰慧,皇上這些心思一想便知,可惜就算心知肚明,也只能暗暗咬牙,想不到任何辦法救回靜妃娘娘。
“早知鄭貴人下手如此狠毒,昨日我就不該將冷香帶回來。”郡主忽然想到了什麼,低下頭去,聲音也低了下來。
若是有冷香跟在靜妃娘娘邊,至事還會有轉機,比如拼死出去發出聲響驚別人,比如想盡辦法留下鄭貴人滅口的罪證。
總歸不會死得如此悄無聲息,冤枉至極。
“這不是你的錯。”花想容連忙說道,“冷香姑娘是靜妃娘娘邊的忠仆,保平安也是靜妃娘娘特地吩咐的。”
“若是昨夜冷香也在冷宮,或許……也沒有命在了。”花想容緩聲補充了一句,而后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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