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源晨的面容憔悴,帶著說不出的蒼老,比蘇子瑜那天在自家小區門口見到的時候更甚。
似乎是為了掩蓋他此時憔悴的事實,莫源晨刻意朝著蘇子瑜出了一抹笑容。
看似燦爛的笑意,實際上卻是無比的蒼白。
腮邊的青茬和頰邊的毫無都昭示了這短短幾天的時間里面,莫源晨都經歷了什麼。
“莫叔叔,你這是怎麼了?”
蘇子瑜將自己的包包輕輕放在莫源晨的辦公桌邊,憂心忡忡的問著。藏在辦公桌桌沿下的小手暗暗收,在莫源晨看不到的地方握拳。尖細的指甲毫無意識的陷掌心,可是此時的蘇子瑜卻不到毫的疼痛。
“我……我沒怎麼啊。你看你這孩子,一進屋就問我怎麼了。我一個糟老頭子,能怎麼樣啊!”
莫源晨佯裝出一副輕松的樣子將蘇子瑜推坐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
見蘇子瑜還是有些狐疑的看著自己,莫源晨趕出聲催促。
“快點坐下啊!是不是還想要我按你坐下?”
莫源晨的笑容和藹,可是卻僵的厲害,蘇子瑜一看就知道是莫叔叔在強歡笑。
“莫叔叔,你快告訴我吧,公司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沒出事啊!公司好好的,能出什麼事?”
“那好,你告訴我為什麼咱們莫氏集團要裁員?”
蘇子瑜的這句話頓時將莫源晨問的啞口無言。像個犯錯的小孩子一樣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麼的事。
“莫叔叔,你是不是還覺得我是一個外人,不配知道你們莫家的事?”
看著莫源晨這樣吞吞吐吐的態度,任蘇子瑜脾氣再好,也有點忍不了了。真相就在眼前,可是自己一向敬仰的莫叔叔,卻不知道于什麼原因,不和自己說。
誰知道莫源晨聽了蘇子瑜的話之后,兩行清淚從他那雙滿是魚尾紋的眼角流了出來。
“子瑜,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有什麼配不配的。咱們現在雖說不是一家人,但是只要為一家人一天,那麼我們就永遠都是一家人!”
莫源晨被隨著與的話到痛哭流涕。雖說小姑娘是激進了一點,但是他很清楚,那毒舌的背后,藏著的,是小姑娘的一片真心。
“莫叔叔,既然你都說了你們是一家人,那麼你告訴我,公司究竟是因為什麼而裁員?”
蘇子瑜義正言辭的和莫源晨說著,一張的俏臉此時刻意板的威嚴。
“子瑜,你是不是傻啊!人家遇到這種事都是躲避都還來不及,哪有你這種上趕著過來問的?”
莫源晨看著蘇子瑜十分認真的小表,心里是一陣容。為了寬,也是為了能將真相瞞下,莫源晨便調笑了蘇子瑜一句。
“莫叔叔,我不是在可以開玩笑。公司的事也開不得玩笑。所以請你認真一點好麼?將所有的況都告訴我,我看看我能不能幫得上忙。”
蘇子瑜嚴肅的回應著莫源晨的調笑,這讓莫源晨也充分了解到蘇子瑜想要知道那些事的決心。
可是,就算自己說了,也是幫不上忙,又何必讓這樣一個好姑娘為自己心呢?
“子瑜,不是莫叔叔不告訴你,而是就算告訴你了,你也是無能為力。所以你還是先回去吧,叔叔自己來想辦法。之前那麼多的難關莫氏都過去了,更何況這次只是一個小意外。”
莫源晨輕輕了蘇子瑜的額頭,又在的額頂也極盡溫的了幾下,表達了一位長者對于小輩的關。
殊不知,就是這親昵的幾下,讓蘇子瑜無法自控的想起了自己遭遇了空難的爸爸。
而此時莫源晨所做的,就像是一個爸爸應該做的。
“莫叔叔,你還是告訴我吧。就算我很可能幫不上忙,但是你說出來的話,心里也會好很多的吧。”
蘇子瑜已經控制不住早就在眼底蓄積的淚水,滾燙的淚珠一滴一滴落下,順著的臉頰,直直流到尖削的下。
“傻孩子,叔叔不想讓你做無謂的擔心知不知道?其實公司的況……也并沒有嚴重到要裁員的程度,只不過這幾年生意不大景氣,所以趁機裁掉一些員工。”
莫源晨也板著一張臉,看起來十分嚴肅認真的模樣,讓蘇子瑜險些信以為真。
不過也是險些而已。莫叔叔的話本經不起推敲,如果沒有到嚴重到裁員的地步,為什麼要裁員?生意不景氣不還是說明了公司部出現了問題?
“我都這樣問你了,莫叔叔,你告訴我行麼?”
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蘇子瑜已經在莫源晨眨眼之間就哭了淚人兒。
是真的,為莫叔叔的辛苦到心疼。
莫叔叔是一個好人,雖說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麼而和母親離婚了,但是在自己和母親搬出宋宅的時候,仍舊是事無巨細的照顧著他們母兩個的生活。即使是的,不讓母親知道他也不介意。該照顧的還是不曾過一。
試問,天底下這樣好的繼父能有幾個?而和莫源晨也只不過是沒有緣關系的兩個人而已。若不是有媽媽的這層關系,兩個人也就是一對陌生人。
“好孩子……”
莫源晨的聲音已經開始發,面對如此誠心的蘇子瑜,他不得不被打。
“是我老糊涂,辦事不周,調查的不清楚就頭暈腦脹的和人家簽了合同。現在被那家公司給騙了。公司現在欠了巨額的債務需要還。我已經把公司所有的流資金都轉移到這個上面來了,卻遠遠達不到賠償款的數目。”
莫源晨瘋狂的抓了抓已經沒剩幾的花白頭發,然后一臉頹廢的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多錢?咱們公司被人騙了多錢?”
蘇子瑜急切的追問著,不顧莫源晨此時的垂頭喪氣,小手不由自主的拉住莫源晨的手腕。
“八個億。原本是有十五個億的,我調公司的流資金,再加上我名下除了宋宅的房產,車產,還有一些固定產業的份還了一部分,現在還剩下八個億。”
“八個億?咱們不能報警麼?”
這樣龐大的數目,就算是蘇子瑜日夜不停的工作一輩子,也掙不回來這麼多的錢啊!
于是,便想到了另外一個方案,在說出來的瞬間,就看到莫源晨劇烈的搖了搖頭。
“警察不會管的,就算是來了,調查一翻,也只能查出來是投資失利,不會管我們的。那邊的賬目做的很好,連我都很難看出破綻的文件,更別說讓什麼都不懂的警察過去看了。”
“那怎麼辦?莫叔叔,咱們能怎麼辦?”
蘇子瑜不知道該怎麼安眼前無比頹廢的莫源晨,才能讓這位即將步花甲的老人能好一點。
“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錢。莫氏手下有一個項目,利潤很可觀。但是卻沒有錢投資。所以我現在就想著能有一筆錢能讓我投資這個項目,這樣的話,我們不但能將這八個億的債務換上,也會再賺一大筆錢。”
莫源晨到底是在商場上混跡過的人,不管到什麼時候,都是鎮靜自若的樣子,讓蘇子瑜從心里佩服。
“我們需要多錢?”
“五個億!這個項目轉的多,但是投資金額也大。我預計怎麼也要五個億能圓滿完。”
“五個億?”
蘇子瑜詫異的問,本不知道自己從哪里湊到這麼多的錢。靜靜的思考了幾秒鐘,最后,臉上詫異的表褪去,變了一張無比嚴肅的臉。
“莫叔叔,我家里的況你也清楚,我拿不出那麼多的錢幫助你。但是我會盡量去湊……”
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莫源晨直接打斷。
“子瑜,你說什麼呢?我……我本來不想和你說的,但是你這樣問我,我也是不得已才說出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讓你幫我什麼。這麼多的錢,不是你能拿的出來的我知道。所以,孩子,你不要東借西借的到去幫我湊錢,只要聽我說幾句就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說出來的緣故,現在覺得心里真的是好輕松……”
和莫源晨的談話很就結束了,蘇子瑜在莫源晨的千叮嚀萬囑咐下,緩緩坐上了回自己家的車子。
莫叔叔的忙,我應該幫,但是我要從哪里去弄錢呢?
蘇子瑜冥思苦想了很久卻也想不出個好辦法。
家里面唯一值錢的,應該就是自己家的房子。如果自己拿著房產證去銀行抵押,那麼自己的母親勢必會知道,莫叔叔的公司出了大事。
母親也一定會擔心的!
不知道為什麼,莫叔叔公司的事,就是不想讓知道。也許是長大了吧,如果不是長大了,那麼也沒有什麼理由好解釋的這種想法。
車子在寬闊平坦的馬路上行駛的很快,蘇子瑜很快就走到了家門口。
既然這件事暫時不能告訴自己的媽媽,那麼可不可以把房產證先出來抵押一下?先給莫叔叔救救急。然后再讓媽媽知道這件事。
蘇子瑜想到這樣一個絕妙的主意之后,這才一掃之前的霾,帶著難以名狀的心推開家門。
門被蘇子瑜越開越大,小心翼翼的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然后在順利通過玄關的時候,又躡手躡腳的想要悄悄潛進自家的房間。
“子瑜,你怎麼鬼鬼祟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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