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雖然也只是個侍衛,但是因為常年跟在李穆邊,因此地位和尋常侍衛是不同的,除了李穆,還從沒人如此跟召喚小狗一樣的喚他,被秦月這麼喊了一聲,心里實在是有些別扭。
可再別扭,也不能裝作沒聽見,對自己這大,乘心中始終有幾分敬畏之心。
“大有什麼吩咐?”乘權衡一下,還是老實乖巧的站在了秦月面前。
“李穆,傷了?”秦月道,剛才也看了,旁邊的房子門是關著的,看不見里面。
“是。”乘道:“大爺是了點傷。”
“了……點傷?”秦月道:“多大的點?”
“這……”乘猶豫了一下:“也不是很大。”
“點。”秦月道:“什麼時候的傷,為什麼的傷,傷到什麼程度?”
乘都要哭了,糾結了半響道:“大,大爺不讓說。”
還以為秦月要生氣,沒想頓了頓笑道:“你倒是老實,李穆邊怎麼會有你這麼老實的人?”
乘也不知道秦月這是在夸自己的,還是在笑話自己,最終選擇沒說話。
“行了,我這人最不愿意欺負老實人。”秦月道:“大爺在哪里?”
這沒什麼可瞞的,乘指了指其中一個房間,秦月點點頭,正要過去,乘又道:“大。”
“什麼事,說?”秦月扶著紅玲。
“大爺才剛歇下。”乘道:“若是大沒有要事,能否明天再說,這麼晚了……”
看來李穆傷的不輕,不過現在的天也確實是晚了,秦月竟然意外的好說話,點了點頭,扶著紅玲進了房間。
李穆到底是什麼份,在沒弄清楚這個問題之前,先一切暫緩也沒有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現在弱就弱在一無所知。
養傷的幾日竟然出奇的和平,李穆偶爾也會出現一下,開始還提心吊膽的擔心秦月會質問什麼的,但意外的竟然絕口不提,讓他心很是復雜。
過了幾日,秦月的腳腕也好的差不多了,李穆便命回了府,這里離涼州城其實并不太遠,始終在外面待著也不是事。
只是秦月本以為回府后第一個要面對的人是李宸,卻沒料到人剛到進屋子坐下,還沒來得及喝一口水,便聽到了藍珍清脆的聲音。
秦月看了眼李穆,只看到滿臉都是無奈,雖然藍珍是個公主,但顯然他不興趣。
只是藍珍卻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小公主說天真也好,執著也好,對李穆就是喜歡的很,這幾日天天都來報道,得到的答復卻是兩人都不在府里,實在是急了一陣子。
藍珍一進院子看見了乘和紅玲便知道秦月夫妻兩回來了,眉目間都是喜,只象征的敲了敲門,便咋呼著沖進了房間。
“月姐姐,李大哥,你們這幾天跑哪兒去了?”藍珍進了房間便跑到秦月邊,當然視線還的留在李穆臉上。
喜歡李穆已經是個公開的了,雖然大家都不知道為什麼,但顯然小公主認定了不回頭,又有公主的份在,最多也只能在背后說說閑話,沒人敢當面駁的面子。
“出去了一趟。”秦月避重就輕的道:“公主怎麼來了?”
“好無聊,就來了呀。”藍珍看看李宸,道:“李大哥,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秦月挑眉看了看李穆,這幾日不在,看來藍珍對李穆是想的的,要不然也不會這麼直接,雖然對李穆的喜在第一次見面時就表無疑,但不管怎樣也是自己的朋友,所以還是忍了又忍的。
現在,是忍不住了麼?
李穆沒回話,其實他已經站起打算隨便找個理由離開了,但藍珍突然這麼說了一句,又不太好意思了,只得道:“什麼東西?”
藍珍從懷里掏出一個香囊:“我這幾日無事,做了個香囊。李大哥你可別小看這個香囊,里面裝的草藥可珍貴呢,是我們皇族的太醫配的,唱帶在上可以清心明目,尋常人家連都不到的。”
一個孩子給一個有婦之夫送香囊,這若說不是定信都沒人信。
秦月雖然坐在一邊,但是連眼皮都沒一下,好像事與完全無關一樣。
李穆看著秦月這漠不關心的態度,心里其實很不舒服,如果藍珍不是公主的話,說不定就收下了禮,刺激刺激秦月也是好的。
但藍珍的份卻偏偏如此敏,李穆不愿意這時候給自己惹任何麻煩,因此本連都沒有去那香囊一下,正道:“藍珍公主,這香囊如此珍貴,你還是收回去吧。”
“可這是我特意為你做的。”藍珍將那白皙纖細的手指放在桌上,委屈道:“你看,為了做這個香囊,我手指都破了。”
藍珍是金枝玉葉,從小便錦玉食,哪里做過什麼針線,這若不是為了喜歡的人,一輩子怕是也沒想過會有這樣的興趣。
不過李穆雖然在丞相府是個不重視的存在,但卻不是個好說話的存在,大部分的時間,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能做什麼。如今別說已經娶妻,就算是沒有,也絕不會沾染藍珍這樣份的子,公主似乎是個很尊貴的地位,但卻也是個麻煩。
李穆嚴肅的甚至有些沉的道:“藍珍公主,我不知道大遼風俗如何,但在涼州城,男收不清,香囊這樣的東西更是不能隨意送的。我已有家室,對公主只有敬重而已,絕無其他想法。公主若是來找子喝茶閑話,十分歡迎。若是找我,十分不便,恕在下不能奉陪。”
說完,李穆一甩袖子走了,剩下藍珍呆在原地,這輩子也沒被人當面如此無的拒絕過,秦月還在一旁,真是又難堪又傷心又失,清秀的小臉蛋漲得通紅。
李穆倒是爽快豪了一回,秦月卻覺得十分尷尬,雖然被其他子打自己丈夫的主意的覺并不好,但他這麼走了又算怎麼回事?
正當秦月猶豫著該怎麼安安藍珍的時候,小公主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秦月嚇了一跳,連忙遞了帕子上去:“藍珍……”
好在藍珍倒是還講理,沒將自己告白失敗的責任推到秦月上,不過也不知道是沒心還是實在沒臉,見秦月開了口,哭的更厲害了,一把推開拿著的帕子站了起來,小跑著往外走。
像藍珍這樣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孩子,怕是這輩子還沒有遇到過如此的挫折,秦月無奈的嘆了口氣,看著跑出門,囑咐邊的小廝趕跟上,好好地送公主回去。
翠兒還沒回來,這幾日都是紅玲在伺候秦月,見藍珍公主就這麼跑了,不由有些擔憂的道:“大,公主就這麼被氣走了,不會有什麼事吧?”
“有什麼事?”秦月道:“不管有什麼事也不關我的事,我寬容大量,連楚夢都能容下,難道容不下一個小公主麼。你也看見了,今天早上是大爺拒絕了,我可一句話都沒有說。”
這責任還真是撇的一干二凈,紅玲不由的為自家爺有些抱不平:“大,大爺連公主都拒絕了,可見對您真心,多不容易啊,您這麼說被他知道了,那該多傷心啊。”
“你還心疼起大爺來了?”秦月好笑道:“我連楚夢都能容下,有誰容不下。喜歡不喜歡,拒絕不拒絕,跟我本就沒有關系。其實這只是小公主一廂愿罷了,任由哪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不適合丞相府,李穆更不可能給自己惹這個麻煩。”
當然了,李穆本可以用更委婉一點的說法,雖然最后結果還是一樣會讓藍珍傷心,總不會那麼難堪。
不過藍珍雖然是公主,卻是個異國公主,秦月覺得在大梁也沒有什麼實權,縱是心里難過回去撒撒鬧一鬧也就罷了,也便將這事放下了。倒是曾經想著攪李府這一潭渾水,但顯然李宸如今是要萬事平穩的,那就罷了,等一等靜觀其變也無礙。
只是萬萬沒想到,樹靜而風不止,秦月正想安心休息上幾天,也好等一等翠兒的消息,卻不料這剛吃了中飯,便有麻煩找上了門。
秦月正在屋里小憩,打算歇個晌,卻不料紅玲突然進了門,張的聲音都變了:“大,不得了了。”
“怎麼不得了了?”秦月剛在床邊坐下:“又出什麼事了?”
“有人找您。”紅玲道:“氣勢洶洶的,他說他是藍珍的兄長……”
“藍珍的兄長?”秦月還真沒料到,怔了一下的無奈起了。
藍珍是公主,的兄長便是大遼國的皇子,看來是自家妹子了委屈,來打抱不平的,李穆又不在,不見是不行了。總不能把這事丟給李府的人吧,那只會給李穆帶來更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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