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娘對洗三沒什麼意見,但是必須確認的是洗三完了,孩子會抱回來,而不是被王妃的人帶走。
扭頭看了一眼林兆和,因為他剛才那句親親,到現在都生不出跟他講話的心,就又轉躺回去,不再作聲了。
林兆和就到外間又穩婆們過來。
穩婆們一聽盛王爺召見,連忙過來。誰知林兆和竟然一個一個的召見。
打頭第一個穩婆進來本還忐忑,但聽了林兆和的話就心里有底了。
笑道:“回王爺,這開有的開的早,還沒生呢,先往外流了,有的就開的晚,一般開的晚的多,常用藥或者喝鯽魚湯來催,等覺得脹了,那就是有了。”
屏風這頭阮娘也聽見了,略微放心。
林兆和又問了幾個,也都差不多的回答,他便起走到里間屏風里頭,笑著輕聲問:“可算是放心了吧?”
阮娘不答話,林兆和見臉紅,顯然是臊了,就揚聲田媽媽,“請大夫開催的湯,讓小廚房做了來。”
阮娘臉更紅,見孩子醒了沒有哭,就去解開他的包被,孩子喜歡這個,臉上出一個笑容,阮娘頓時也跟著傻笑,用手指去他的小手,一下子被他牢牢攥住,頓時覺得自己的心也被孩子攥住一般。
林兆和見狀笑,也俯去孩子另一只手,孩子來者不拒,笑容一直待在臉上,然后小丁丁朝天,尿了他爹一臉一……
都是初次當爹當娘的人,兩個人都是先呆,后慌,手忙腳,一個說尿布,一個問尿布在哪里?
盛王爺覺得落在臉上的溫度久久不散。
他道了一句:“阮娘……”
阮娘子一僵,仍舊低頭,學著母的樣子將尿布重新給孩子包好。
田媽媽進來,阮娘就道:“孩子尿了。”說著朝林兆和的裳上看了一眼。
田媽媽笑道:“子尿最是驅邪避禍,這個不臟不臟。”又道:“小廚房送了魚湯過來,姨娘先喝著。小公子既然尿了,也該再吃去。”最后一句則看了王爺:“王爺該換件裳,可東苑這里沒有了,正院那邊也還等著王爺商量洗三的事……”
林兆和只好起:“我直接去正院換吧。娘進來喂。”
阮娘等他一走,就了旋之跟緣之進來,連同喂好的娘一起囑咐道:“洗三那天,你們三個都寸步不離的跟著孩子,洗完立即抱回來,不管誰看也不許讓孩子離開知道麼?!”
娘臉上就顯出疑慮,知道阮娘只是個妾室,還知道王妃沒有孩子,能理解阮娘的意思,可去跟王妃對抗,就不敢了。
假如王妃到時候說抱進屋里,能跟王妃說不行麼?別說只是個娘,是個奴婢,就是換了阮娘,阮娘也是妾,妾通買賣,也算是王爺跟王妃的奴婢啊……
阮娘將的疑慮看在眼里,就道:“到時候你只管說要再換裳出來,或者你自己想個像樣的理由,總之,你將孩子抱回來給我,我就算你大功一件。你的孩子不是了奴籍?我會跟王爺要過來賣契還給你!”
娘激的一下子就跪下了。自己在王府了奴籍,要是孩子能出去,無論將來讀書還是去當學徒,總是背靠著王府,世人都要高看一眼……
阮娘便知道自己這是說到的心里,便命旋之:“快扶起來。”
旋之緣之直接上手將娘一提,娘這才曉得這兩個小丫頭竟然是會武功的,看了一下左右,阮娘見明白,就直接道:“到時候有上來搶孩子的,你不用管,這倆丫頭會擋住人,再說說不定到時候還有隨國公府的人在場,們也不會視而不見的。”
娘這才想起阮娘雖為妾室,卻是出隨國公府,頓時信心大增:“奴婢定會將小公子平平安安的抱回來。”
阮娘滿意:“你下去吧,以后將你的孩子也抱來前頭一起住,平常不用你喂的時候,你就陪著你的孩子,我再讓田媽媽給你撥兩個小丫頭,幫你看著他些。”
娘千恩萬謝的走了。
阮娘呼了一口氣,一下子躺在床上,只覺得疲力盡,痛恨目前的境,卻沒辦法一下子改變,因為不是仙,不會法。
更何況,要是當初沒有為阮娘,而為任何一個仆婦,就如今天的娘一般,也想象不出自己會怎樣。
可是要到那種地步又能怎樣呢?不順應命運的安排,能活下去麼?
所以竟然還是要謝命運,起碼沒有讓自己直接跌到爛泥里頭。
比起其他來,盛王府的一個妾室之位,算的上是木地板了,當然,摔上去還是會很痛的!
旋之見了,就笑道:“主子,魚湯冷涼了,可以喝了。”
阮娘此時從想起陳霧,一邊接了魚湯,一邊問:“陳霧還是在隨國公府麼?”算計著如何要見他一面,兩個人也好商量一下到時候該怎麼走。
倒是不怕在月子里頭出行,可總是有點擔憂孩子,怕這一路上風餐宿的,凍著他就不好了……
王妃等回音等的不停的焦急踱步,不過沒想到母回來,竟然把王爺也招了來。
見了林兆和忙笑著迎了上去:“先恭喜王爺!”又接著問:“孩子一切可都好?!”
林兆和笑著點頭:“都好!”上前扶了王妃,兩個人上榻坐了。
林兆和想起自己裳上還有兒子的尿,就笑:“我先換裳,再跟你說話。”
王妃簡直歡喜至極,兩個人這得多久沒有如此的和諧相過了?而且,這種和諧,是心好,他也心好,不比從前,或者他言不由衷,或者小心翼翼,雖然彼此勉強維持笑容,卻都并不是真正的歡喜。
結果林兆和換裳,王妃也跟了過去陪著,兩個人一問一答。
“孩子幾斤重?喂了幾次了?”
林兆和就道:“六斤六兩,小手小的很有勁兒,喂了兩次了,吃的倒是不多,就只是睡。”
王妃聽林兆和這般描述,心都要化了,只恨不能親眼過去看看。好不容易下種種心思,笑著對林兆和道:“后日的洗三近在眼前,幸虧妾算著日子早就準備好了。”
一面說著話,一面吩咐紅柚趕拿了洗三的名單過來。
這份名單與其說是給阮娘的孩子準備的,不如說是當初王妃以為自己懷孕,為了自己的孩子預備的。
但王妃也知自己狀況,這輩子想要個自己的孩子是難了。
林兆和拿了單子只看了一眼,就道:“讓你費心了,我拿去書房,給知賓們看看,到時候你只管了接待來的眷就好。”
盛王府在京中立足,自他出使西楚回來,落在眾人眼中,自然是恩寵又上一層,林兆和心里有數,恐怕不請自到的要比散出去的帖子還要多……
而且還有宮里,他也應該趕進宮去說一聲。早報給皇上知道,總比晚報了好,免得皇上從別人里聽說了,又過來拿話兌,說他目中無人之類……
林兆和想到此,便有些坐不住。
“宮里也需要報備一聲,還有宗人府里,總是要了檔。”
王妃點頭:“這是正事,只是妾想問問王爺,這孩子的名字可取好了?”
林兆和抬頭打了額頭一下:“你不說,我險些都忘記了,現在那邊都是小公子小公子的稱呼著,我說聽了怎麼這麼別扭呢!”
王妃就笑:“這稱呼是不對,這可是王爺的長子,再怎麼也不能稱小公子,正經的是王府的大公子才是,他要是小公子,以后底下的弟弟妹妹們可怎麼稱呼呢?”
林兆和被王妃這句弟弟妹妹們說的心花怒放,點頭道:“很是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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