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娘無眠,秋紫也沒有睡好,昨夜王爺歇的那樣晚,還抱了姨娘去沐浴,雖然不通人事,也覺得王爺應該是極其喜歡姨娘的,滿心滿眼的盼著王爺今夜再來,沒想到王爺自己不來,甚至連打發個人來說一聲都不曾。
翌日早起,丫頭伺候了王爺跟王妃吃飯,母過來送單子,小心的道:“王妃,送往東苑的東西,奴婢都看著單子又檢查了一遍,都確認無誤了。”
王妃嗯了一聲,林兆和擱下筷子說道:“都說了不必如此,你賞東西,不如賞幾個人,前日我見那個秋紫的丫頭,著實蠢笨,眼力勁還不如王氏。”
王妃遲疑:“府里伺候的人多,正經主子也不過咱們幾個,從哪里撥過去幾個人都是使得的,只是才來那日,聽說發了脾氣,將人趕走了,現在誰也不敢過去……”
“我沒想到還有這一出,算了,這事你不用管了,我讓白總管再送一遍人,若是不識抬舉,以后也不必搭理了。”
王妃見王爺護著自己的臉面,笑著站起來道:“那妾就先謝過王爺了。”
林兆和握了的手又將拉回座位,王妃的臉紅,垂了下來的睫巍巍,屋里伺候的人都低下頭。
母心里念了聲佛祖保佑,不枉念了半夜咒。
阮娘先收了一堆東西,有點莫名其妙。等聽說是王妃憐惜沒有陪嫁,才慢聲細語道:“我無長,沒什麼可孝敬王妃的,就去正院那里給王妃磕幾個頭罷。”
阮娘到的時候,林兆和正跟王妃說著家事,屋里氣氛溫暖如春,母聽丫頭說王姨娘過來謝恩,角撇了撇,十分不想通稟。不過,王爺既然給王妃臉面,母也不好再攔住王姨娘,便對了紅柚道:“進去稟報吧。”
王妃聽了紅柚的稟報便看向王爺。
林兆和笑道:“你主管院,總不能事事都讓我替你辦了吧,你也沒給我發月錢啊。”
他這一打趣,屋里眾人都笑,紅柚也松一口氣,從前有許多丫頭伺候王爺,那時候還不是王妃的林夫人并不在意,偏這個王姨娘來了之后,王爺跟王妃之間好似也不正常了。怪不得宮里的娘娘膈應,這要是進了宮,估計后宮也會飛狗跳。紅柚簡直不敢深想,王爺睡了王姨娘,王妃就罰了母跟,若是王姨娘將來生了孩子,王妃……
阮娘垂著頭進來,只盯著眼前三尺以的路看。
丫頭停住,也跟著停住,有人在前放了墊子,后退一步,跪下。
“婢妾王氏請王妃娘娘安。”
王妃的眼睛還是十分模糊,但見眼前一個人影影綽綽,高模樣雖不真切,聽著聲音還算安分,不似那起子驕里氣的。
林兆和坐在首位默然不語,只端起眼前的茶慢慢喝了一口。
王妃等不到他說話,便道:“紅柚扶了王姨娘起來。”
林兆和不滿的放下茶盅:“自打你進了門,還沒有給王妃敬過茶吧。王妃心善不與你計較,你也要守好自己的本分才是!”后頭的話語氣就重了。
阮娘不意外他會在屋里,但聽他突然出聲還是有些微害怕,掙了紅柚的手再次跪下,這次是請罪。
王妃連忙起,卻被林兆和按住。
一旁的丫頭見狀連忙端了茶盤過來,阮娘接過茶,雙手舉過頭頂:“王妃娘娘。”
母把的茶拿過去給了王妃,王妃笑著喝了一口,回看了王爺一眼,似乎在說:“您滿意了吧?!”
“好妹妹快起來吧,以后咱們還是姐妹相稱,我虛長你幾歲,你喊我姐姐就是,今天你來的不巧,匆忙之中也沒有什麼好見面禮,這鐲子是我戴了多年的一個件,送給你可別嫌棄。”
阮娘輕輕往前一步,將手遞給,任由把一只金鐲子套到自己手腕上,然后低聲道了謝,又道:“王妃娘娘寬和,妾實在不敢忘記尊卑。”
“妹妹年輕,活潑些,我跟王爺看著也喜歡。我還盼著你能多多給王爺生幾個娃娃呢!最好呀,三年抱倆。說起來,是我這當姐姐的子不中用,還要多謝王爺沒有嫌棄糟糠。”
貧賤之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王妃用糟糠形容自己,未嘗沒有提醒林兆和不要忘了患難之的意思。
的話,阮娘只過耳,并不走心。
林兆和雖覺得王妃今日話語仿佛特別多,卻回了一句:“你若是糟糠,那我便是老丈了。”
王妃笑瞇瞇地拍了拍阮娘的手:“妹妹你聽,王爺雖然有時候看著嚴厲了些,卻還是平易近人的……”
阮娘自始至終不曾抬頭看一眼林兆和。
不說話,屋子里已經有不視線都落在背上了。
等王妃說完話,只來了一句:“婢妾不敢。”
“好了,你才來,等悉了就知道我了,府里主子們,我這里你也要常來玩才好。”
阮娘只好再應是。
如此兩三番對話后,王妃方才放手,阮娘便又謝了王妃賜之恩,然后告退出門。
林兆和沒再出聲。
阮娘回了東苑,才要歇下,白總管送了人過來,他站在窗前答話:“王爺待了送幾個人給姨娘使喚,們都是管教好了的,若是有不聽話的,姨娘只管命人喊我打發出去。”
阮娘道了聲勞駕便再無話。
秋紫出去給白總管行了禮,不一會兒領了幾個人過來,當頭的一個媽媽穿著酒紅褙子,眉目溫和,后頭跟著的兩個丫頭垂著頭,看著也還齊整。
秋紫的聲音有點發抖,給阮娘介紹:“這是田媽媽,以前給老王妃娘娘管過庫房的。”
王府若是沒有功勛,一般三代降爵,林兆和這一輩其實本沒有王爵了。若不是落魄,他也不能進宮給皇帝伴讀,后頭又做了侍衛。其實王妃論起出,還比不上阮娘,隨國公府好歹有個空架子,王妃的娘家只是個七品縣令之家。
秋紫說的老王妃不過是在這王府里對王爺母親的尊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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