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一品將軍府的人過得都不太好。
在計嬤嬤的監督下,各院兒都吃上了幹菜和鹹菜。鹹花特別喊,幹菜特別淡,米飯也隻是盛一平碗,多一口都沒有。
廚下的人多了幾句,計嬤嬤便會問:“那之前是誰把這樣的飯菜端給四姐的?老我是宮裏出來的,在四姐跟前稱一聲奴,但你們莫要以為老到哪兒都是奴。不信去問問夜家老夫人,對老的話,可敢有疑義?”
這樣一問就沒人敢吱聲了,由著將大廚房裏的所有葷腥都給搜走,再讓墜兒統統拿到外城去,同樣以夜四姐的名義送給貧苦百姓。
然後計嬤嬤再由香冬陪著,把府裏各院兒都給轉了一圈兒,親眼看著下人們封了各自院子裏的灶間,拿走了劈柴,送上了所有封藏的。
老夫人灶間裏的是最多的,計嬤嬤臨走時還冷哼著:“吃素吃素,原來隻有大夫人一家在吃素。如此對故去之人不敬,也不怕老將軍和大老爺半夜爬出來找你們談心。”
嚇得老夫人直接到佛堂念經去了,一直到黑才敢出來。
亥時,夜溫言沐浴結束,計嬤嬤細心地為重新鋪了床榻。
換時,碎花瓣,幻化出一條銀的鏈,將那塊暖玉當做項鏈掛到了脖子上。
暖玉不大,比拇指甲蓋大不了多,雕刻了一朵花的形狀。可不知道這花是什麽花,樣子從未見過,卻甚是好看,戴在脖子上像個墜子,不大不,不輕不重。最主要的是,這暖玉一戴在上,那種沒有人類溫的冷意立即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團暖意洋洋。
夜溫言覺得已經有許久沒有到這種溫暖了,就好像已經死了很多的人終於又複生了一般,甚至都聽見了流的聲音。
見麵驚喜,計嬤嬤笑著:“”
“姐這屋子實在是太了,宮裏賞賜下來的東西又多,堆得到都是。不如姐跟府裏提提換個院子?”
夜溫言搖頭,“不用,東西且先擱著,過幾日就有地方放了。”
計嬤嬤不知的過幾日就有地方是什麽意思,但為人奴者不該問的不問,隻管聽主子的就對,這規矩是知道的。於是點點頭道:“也好。”然後拉著坐到榻邊,“咱們屋裏東西多,回頭老奴吱會墜兒姑娘一聲,讓晚上別睡太沉,醒著點兒。墜兒這丫頭機靈,膽子也大,姐喜歡就讓多陪著,老奴不會打擾到姐之前的一切安排的,有事您盡管吩咐,您什麽老奴都聽。”
夜溫言想了想,探頭問:“是師離淵讓你來的嗎?”
計嬤嬤笑著點頭,“是。”
“泉州計家在北齊很出名?”想起老夫人和蕭氏在聽到計這個姓氏時的反應。
計嬤嬤還是笑,“知道泉州計家的,多數都是老一輩的人了,姐不知也實屬正常。但既然做了姐的奴,就得讓姐知道老奴究竟是個什麽來曆,這就與您……”
這一晚,計嬤嬤講著泉州計家的事,一直講到夜溫言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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