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雁先是一驚,回過頭來,表漸漸的淡下去:「西戎尊貴的皇子殿下,何時也有了聽別人說話的興趣。」
站在寒雁面前的,正是卓七,今日他穿了一件藏青的長袍,比起之前幾次的見面,已然沒有了那份狼狽。只是這般進出莊府如無人之境,還是令寒雁有些惱怒。
卓七卻是笑的十分得意:「我不過是來散心,正好聽到王妃對王爺的表白,哎,我還真是羨慕那位玄清王,有雁兒這樣的小人兒這般傾心相待。若是換了我……」
「卓公子真是好興緻,冒著這般風險來我莊府就是為了談論這個。」寒雁不咸不淡道。
卓七湊近了一步:「為了你,我什麼都甘願。」
寒雁瞪著他,這個西戎皇子是個十分危險的人,為了躲避圖爾木的追殺逃到大宗,可是似乎又牽扯到什麼計劃。無論怎麼樣,他都不是與自己一路的人,這樣的人,最好敬而遠之,如今卻也不能輕舉妄。
寒雁揚起一抹笑:「你要是能為了我永遠不來莊府,我會更無。」
卓七盯著:「小丫頭真無。」說著便退後一步,眨眼間便飛上屋檐,對著院中的寒雁笑道:「其實今日我真是路過,不過比起那位衛世子,我還是更喜歡你的王爺夫君。」他朝寒雁揮了揮手:「以後離那位世子遠些吧,小丫頭。」說完飛一閃,便不見了。
寒雁站在院子,又是氣又是好笑,這個人現在態度莫名,倒分不清是敵是友了。只是如今寒雁對此事尚有十二分警惕,對待卓七,自然不能掉以輕心。
卻說陳貴妃的生辰快到了,這一次下的拜帖里,莊仕洋也有接到,莊仕洋將接到拜帖這件事視作自己陞有希,求之不得。拜上寫明了要莊仕洋的兩個兒出席,如今寒雁已經是玄清王妃,莊語山是世子側妃,唯有莊琴仍是隨著晚姨娘整日呆在佛堂,見的次數,竟然越發的了。
這一天,寒雁在府中花園散步的時候,正巧看見莊寒明後跟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寒雁見那看著眼生,不像是府中的丫頭。心下奇怪,便住莊寒明。
莊寒明看見,了一聲:「姐姐。」便走到跟前,寒雁的目落在他後的小丫頭上。
那是一個非常清秀的小丫頭,雖然年紀小,五卻極是分明可,長大了想必是個人胚子。那小丫頭也跟府中丫鬟一般的打扮,只是神怯,看見寒雁也不敢抬頭,只是躲在莊寒明的後,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寒雁道:「這個丫頭瞧著像是沒見過的。」
莊寒明一笑,憐憫的看了小丫頭一眼:「英子,是我上一次從國子監回來的途中在惡人手裏救下的。」
寒雁皺了皺眉:「如何從惡人手裏救下?」
莊寒明看出神不對,連忙道:「那惡人想將英子賣進青樓,我看不過,便將那惡人趕走了。」
寒雁語氣已是十分嚴肅:「但凡賣人兒者,必是窮兇極惡,你如今年紀尚小,怎麼趕走別人。」
「我已有了武功!」莊寒明笑了一笑:「他也抵不過我的拳腳功夫。」
寒雁見他眉目中有得意之,不由得搖了搖頭,莊寒明畢竟年心,不知世道險惡,如今以為自己有一技之長傍,便洋洋自得。殊不知這世上人外有人,對方向來做這樣的生意,又怎麼會被他一個小孩子輕易唬住。想了想,便看向那個一開始就一言不發的小丫頭:「英子,你且說說,你的父母是什麼人?又如何是被賣到青樓去的?」
英子連忙跪下來,給寒雁磕了個頭,聲音怯怯:「回小姐的話,英子的父母早就死了,是跟著嬸嬸的,嬸嬸前段日子過世了,英子的姐姐自願賣進青樓,買了口棺材葬了嬸嬸。英子想去找姐姐,就被那些人抓住了。」
說著說著,小臉上便滴下淚水,看得人是心中憐惜。
可是寒雁眼都不眨一下,繼續問道:「那你告訴我,你的父母曾經住在何方,嬸嬸又葬在何?」
英子一愣,繼而臉上出現悲憤之:「小姐這是不相信英子,英子寧願以死明志!」說完就站起來,一頭就要朝屋下的柱子撞去。這作委實急了些,莊寒明子一閃,一把拉過英子,將扯了回來,大聲沖吼道:「你這是做什麼!」雖是怒吼,卻仍舊聽得出擔憂關切的語氣。寒雁心中「咯噔」一下,果然,莊寒明又轉過頭,看著寒雁道:「姐姐,英子已經很可憐了?你為何如此!」
寒雁一愣,連笑都省去了,反而冷冷的看著莊寒明,語氣如寒冰一般:「我只是問了家中什麼況,做什麼了?這府上的下人,哪一個進來是不問家底的。莊府人多手雜,若是來了來路不正的人,犯下什麼事,誰來擔這責任?」
平日裏俱是笑臉盈盈的,極有發怒的時候,對待莊寒明更是溫和氣,何時這般冷麵對待。莊寒明有些失的看著:「我原以為姐姐是個心善的好人,可如今,你的行事我是越發看不了。眼下你竟連一個小小的丫鬟都要懷疑,英子與府中的下人不一樣,若是出了什麼事,我來擔!」
「那麼,你是要因為與我做對?」寒雁盯著莊寒明的眼睛,這個弟弟,是重活一世第一個要保護的人,如今他卻為了一個陌生人,而對自己這般質問。
莊寒明正在氣頭上,他從未想過乖巧可憐的英子會遭到寒雁這般對待,英子自喪母,和姐姐相依為命的命運讓莊寒明覺得和自己很相像,一時間生出了同病相憐的覺。將英子帶回府,也是想著能讓健康的活著。可是如今寒雁這般作為,卻讓他無法理解。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莊寒明一把拉起英子,將護在後,對上寒雁不可置信的目,怒氣沖沖道:「你有多心眼,卻不要將所有人都想的與你一樣不堪!」
寒雁子晃了晃,莊寒明已經帶著英子轉離開了。姝紅扶著寒雁:「小姐……」府中的小爺和小姐吵架,自己一個做丫鬟的,卻真的不知道怎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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