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與許在林親二十多年,這還是頭一次挨打,曾經的許家在京城家世不顯,直到許在林中了進士,做了,許家才慢慢好了起來,不得不說許在林長的好,要不是許在林有一張好看的臉,當年趙氏也不會堅持嫁給他。
而然兩人親沒幾年,許在林就將藍氏帶了回來,當初嫉妒憤恨,甚至給藍氏下藥讓早產,後來又的許秋白兄弟離家出走,又毒死藍氏,這些許在林只罵了一頓,冷了一頓,卻是沒有跟手的。
在趙氏的心裏,許在林即便再寵著藍氏母子,那也是不能比自己比的,可眼瞧著十幾年過去,如今許在林竟為了兩個賤種打了!
趙氏有趙家人的驕傲,此時微微揚起下,眼淚在眼眶裏就要掉下來,聲音抖道,「許在林,你打我!」指著許在林不敢置信,「許在林,我哪裏對不起你了,我自十六嫁給你,給你生兒育給你打理宅,你就這麼對我?」
被趙氏如此指責許在林也有些心虛,可一想到那個溫貌的人還有已經是狀元的許秋明,許在林心又難起來,看著趙氏的臉也有了底氣,「你還有臉說打理宅,盈盈怎麼死的?我兩個兒子又是為什麼離開許家?」說起這個許在林終於找到突破口,指著趙氏道,「你今天做的又是什麼事?我費勁心機與秋明好生打關係,不就是為了讓他回許家?你可倒好,直接上門去砸了他的門!」
趙氏見他倒打一耙,頓時來氣,抄起茶杯就摔在地上,保養得宜的一張臉也出猙獰,「許在林你不要臉!咱們剛親的時候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當時說這輩子只我一個人!可你自己想想這些年,你做到了嗎?先是藍氏那個賤人,再是後來那些小妖,你納的了?還有你許家什麼德你自己不清楚?沒有我的嫁妝撐著你們許家一家老小早就該去街上乞討去了!」
若說前面許在林還能反駁,到後面可就真的沒法反駁了,他只是個翰林,靠著趙家在翰林院還算有威,可俸祿就那麼一點,許家一大家子吃喝拉撒都離不開銀子,他那點俸祿真的不夠,當然他也知道這個家趙氏拿陪嫁補家裏。
一直以來他都裝聾作啞,漠不關心,其實還不是怕這層被破沒有面子嗎。
可如今這層臉皮真的讓趙氏揭開了,許在林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比被人打了一掌都疼。他看著趙氏,一點都不想與待下去。
趙氏卻不想這麼便宜他,這口氣憋了二十多年了,本來中間這十幾年已經痛快了,可如今又堵上了,不甘心,不願意讓許在林打了他之後如此痛快的離去。
「許在林你別忘了,就憑你們許家,你能做到現在這個位子嗎?能安安生生幾十年在京城福嗎?」趙氏說著說著笑了起來,「許在林,離開趙家,你什麼都不是!你有什麼資格打我,你有什麼資格將兩個賤種接回來,接回來讓我養著?呵,你做夢!」
許在林臉上一僵,對著趙氏怒目而視。
趙氏雙眼微瞥不去看他,苦笑道,「我已經給你養了七八個小妾了,還想讓我養庶子?哼,我可沒那麼大度。」只恨今日去打砸的時候沒有一把火將兩個賤種給燒了,居然只砸了門,現在想想一點也不痛快了。
「妒婦。」許在林臉漲紅不知是氣的還是臊的。
趙氏撒了氣緩緩整了整襟坐回去,恢復往日一家主母的模樣,不再去看許在林。
許在林眼睛瞪著沒等來道歉,氣哼哼的甩袖走了。
剛出正院就聽外面有人喊接旨。許在林嚇了一跳,忙回屋換裳又讓人來一家老小接旨。
傳旨的太監也不啰嗦,傳了旨意味深長的瞥了眼趙氏然後對許在林道,「許大人,趕的隨雜家進宮面聖吧。」
許家眾人無不驚詫,早上的事他們也都聽說了,卻也只以為趙氏仗勢欺人,那許狀元在京城沒有什麼基想必不會與許家為敵,可人家突然就敲了登聞鼓了,要知道敲登聞鼓者不論什麼理由都要先打二十板子的,許狀元為了一口氣竟真的去敲了。
許明遠抬眼瞧了眼他爹,許在林臉黑的可怕,許明遠苦中作樂的想他爹不是最近一直與許秋明打關係嗎,不是都以父子誼相了嗎,怎麼的人家連這點誼都不顧呢?
說實話許明遠想笑的,可惜這事事關許家,由不得他痛快一回。
等傳旨太監先行一步,許老太眼珠子一翻就暈了過去,許在林鐵青著臉看著趙氏,又是一掌打了過去。
「爹!」許明遠大喊。
趙氏髮髻被打,早上那一掌還未消去又來一掌,一張臉都腫了起來,難看極了,哪裏還有趙家的從容高貴。
「呵,」趙氏苦笑一聲,「許在林,瞧瞧,你不是整日與許秋明論父子誼嗎?人家還不是沒給你面子?」
許在林心裏不好,面上卻不肯承認,指著趙氏罵道:「若不是你這毒婦他能不回許家?狀元的榮耀本該屬於許家,都是你這毒婦做的好事。」許在林咬牙切齒,恨不得讓趙氏以死謝罪。
趙氏嘲諷一笑,「別自欺欺人了。」說完轉便走。
許茹蕓和許明遠不滿的看了許在林一眼也跟著趙氏去了。
許在林顧不得安置許老太太,忙往宮裏而去。
宮裏許秋明敲了登聞鼓,按照規矩挨了二十板子,好在許在林自跟著許秋白習武鍛煉,二十板子下去倒也的住。
不過登聞鼓已經有幾十年未敲響了,這次敲響盛德帝也來了興緻,當即按照規矩見了許秋明。
盛德帝對許秋明很有印象,本朝最年輕的狀元郎,不長的好,而且學識過人,前幾天德妃還跟他旁敲側擊打聽,想將五公主許配給許秋明,可惜魯王下手更早,早早的就跟他說了淮郡主與許秋明的事,只等著明年春天淮郡主及笄便賜婚。
對於這事兒,盛德帝樂見其,魯王懦弱,魯王世子也無心仕途,而許秋明卻大有才華,等過上幾年曆練好了便是一個肱之臣,用的放心也大有可用,若真的了駙馬,那仕途也就終止了。
坐在龍椅上盛德帝看著如青松一般的年,心裏想了很多,等人來齊,盛德帝便示意楊首輔開始,楊首輔今年六十多了,也是個才之人,得知有人敲登聞鼓忙不迭的就來了。
一番規矩講明,許秋明道:「我要狀告許在林許大人縱容夫人上門打砸朝廷命大門。」
眾人一片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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