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太忙了,等他有空一定會來看驍驍的。”
“什麼時候呀?驍驍特別想他,想跟他說話,想讓舅舅教驍驍彈琴。”
謝雯珊沉默。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
不過,以貝紹樓對驍驍的疼,他一定不會舍棄驍驍的。
“曾,你要是看到舅舅,一定要上驍驍,驍驍也想見他。”
“好,曾要是看到他一定上驍驍。”謝雯珊道,“驍驍最近有沒有認真寫作業?想去哪里玩嗎?”
“有認真寫作業,驍驍在電視上看到舅舅后好開心呀,驍驍要認真學習,舅舅說過,他不喜歡笨蛋。”
謝雯珊笑了:“好,認真學習。”
倒是高興。
自從貝紹樓“車禍”后,貝驍的學習績一落千丈,老師給打過幾次電話,說貝驍上課總是走神。
現在貝紹樓回來了,貝驍也能回到從前那個學習的驍驍。
貝紹樓能回來,對來說是一件欣的事,畢竟,紹樓才是看著長大的孫子。
對顧晉洲,終究沒有太多。
顧晉洲油腔調,甜言語,倒是會哄人,和紹樓是截然不同的類型。
紹樓人狠話不多。
院子里,謝雯珊陪貝驍玩耍。
今天的貝驍明顯比往常活潑很多,繞著院子跑來跑去,活潑好,不再像之前一樣。
貝驍笑起來很漂亮,像他母親。
謝雯珊坐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樹下,笑瞇瞇看著貝驍,心里很快樂。
不像老頭那樣擰,都這把歲數了,何必再去爭個高下。
他總是想拿任何人,如果他不是非要拿紹樓,給紹樓下馬威,如今又怎麼會鬧到這個境地。
紹樓倒是比老頭敞亮很多,做事也比老頭放得開,更不會在乎所謂的面子,表面人狠話不多,實則是個重重義的人。
貝驍從院子里摘了一朵臘梅花,送給謝雯珊。
小家伙笑起來的時候有酒窩,眉眼跟貝紹樓又有幾分相似。
謝雯珊也笑了,了他的臉蛋兒。
——————
醫院。
陳慈出院了。
阿誠給裹上一件厚實的大,替撐了遮傘,扶住。
“大小姐,阿誠接你出院。”
“阿誠,我什麼都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了……”陳慈忽然哭出聲,走不路。
阿誠連忙扶住,扶著在沙發上坐好:“大小姐,你還有我,阿誠說過,永遠不會離開大小姐。”
陳慈呆呆地看著阿誠,雙目無,整個人像一個木頭。
住院的這些天,全都知道了。
盛京宣告破產,資不抵債,被lz收購,而lz實際控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死去”的貝三爺,貝紹樓。
貝紹樓竟然還活著……
也是……陳慈嘲諷地了角,一只千年的狐貍,怎麼會輕易死去。
重新出現在大眾視線里,重回京圈頂峰,這才是他的一貫作風。
還聽說,阿誠把顧晉洲揍了,揍得半不遂。
流產后,在醫院整整住了小半個月,哪里也不愿意去,每天只想躺在醫院的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終于想通了……顧晉洲從來沒有喜歡過,從頭到尾都在騙。
的不是真實的顧晉洲,而是顧晉洲的人設和那層虛無的濾鏡,還有甜言語。
給顧晉洲加了太多好鮮的濾鏡,以至于迷失在自己編織的夢里,不肯破那個泡沫。
最可笑的是,當阿誠將顧晉洲出軌、風流的證據都擺在了的面前,依然不愿意相信。
哪是不愿意相信啊,分明是不愿意去破那個泡沫,怕泡沫破碎后,又了棄婦。
太容易相信人了,顧晉洲說什麼,就信什麼,從來沒有懷疑過。
如今再回想起阿誠拿出來的那些照片,照片上的畫面至今還留在的腦海里,那樣的畫面,每回想一次便惡心一次。
一想到曾經跟這樣的男人親接過,更加惡心。
人生,總要得到一些教訓才能繼續往前走,只是這個代價,太大。
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陳慈心臟又開始揪著痛。
坐在沙發上,臉蒼白。
和顧晉洲一刀兩斷了,但為顧晉洲刷好幾張信用卡,還賣掉了手里的份。
現在,這些都沒有了。
失去了曾經擁有的東西,還背上了銀行債務。
這些天,銀行時不時打電話給催債。
以前還是陳家大小姐的時候,誰敢打電話給,恨不得結。
現在……大抵都知道被陳家趕了出來,竟然一個接一個催債。
電話都是阿誠接的。
阿誠是個暴脾氣,接一個電話罵一次。
陳慈聽到他的罵架,笑起來,笑著笑著又哭了。
陳家大小姐,曾經眾星拱月的大小姐,如今也淪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多可笑。
失去了全部的后盾,就連從小疼的父親,竟然真得與切斷了關系,對不聞不問。
也好久沒有見到母親了,可能都覺得丟人吧!
也覺得自己丟人。
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本來可以安安穩穩當的陳家大小姐,工作時在大學教書,閑來和好友們逛街看展,食無憂,安安穩穩過好的生活。
被顧晉洲利用得很徹底。
阿誠給倒了一杯熱茶:“大小姐,喝點熱水,喝完我們出院,不著急。”
“阿誠……你要帶我去哪里?我沒有家了。”
“阿誠還有一套不大的房子,雖然小,但有三個房間,大小姐不嫌棄的話可以住在阿誠家里。或者,阿誠給大小姐訂一個酒店。大小姐你放心,阿誠收還行,能養活大小姐。”
陳慈看著面前這個高大憨厚的男人。
自從很多年前,阿誠就跟著了。
阿誠忠厚老實,對忠心不二,護著。
直到這次住院,眾叛親離,守在邊的依然是阿誠。
“阿誠,我沒有能力給你開工資了,以后都不能了……你早點回陳家吧,別跟著我了……從此以后,你就不是我的保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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