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紹城回到家里,已經過了夜里11點。
如他所料想的那樣,客廳里一片漆黑。
沈玥與魏婷大概都已經睡下了。
他極輕地換好拖鞋,為了不吵醒沈玥,打算隨便找間客房度過一晚。然而他剛走過書房,后就出現了一片亮。
“你要去哪兒?”沈玥從書房出來,上還穿著齊整的家居服,齊肩的長發被束高高的馬尾,在腦后晃來晃去。
盯著許紹城,臉上是全然的疑。
聽見聲音,許紹城倒退回來。
“我以為你睡了,打算去客房睡覺。”他說。
“我還在工作呢。”沈玥了看文件看到酸痛的眼睛,語氣里著疲憊,“你先回房間洗漱吧,我關個電腦,一會兒就過去。”
許紹城的視線越過的肩膀,落在書房里那張寬大的辦公桌上。
他走之前還空空的辦公桌,如今已經堆滿了文件。的電腦開著,屏幕上也是麻麻的報表。
“好。”他微微勾了一下角,剛要離開,手被沈玥握住。
“嘶——”沈玥立即倒了一口涼氣,瞪著他的手,問:“你手怎麼這麼冰?”
知道他向來溫偏低,一年四季手都是涼的,可當下這個溫度,并不在正常的范圍之——就好像是在冰水當中泡過,又好像在零下的寒風中吹過。
許紹城不著痕跡地把手從溫暖的掌心出。
“外面太冷了,凍的。”他淡定地答,“洗個澡就暖和了。”
沈玥皺眉,對他的說法表示懷疑。
今天不是沒出過門,盡管晝夜有溫差,但也不至于冷這樣。
“怎麼了?”許紹城問,“還有什麼事嗎?”
沈玥想起來——
“你煙了?”
他上的煙味不重,但的鼻子跟狗一樣靈,稍稍近一些,就聞得一清二楚。
“事很棘手嗎?”擔心地問。
許紹城很煙。
在的印象里,他煙的次數屈指可數。
所以的第一反應是——他遇上了什麼煩心事。
而眼下能夠讓他煩心的,大約只有許澤洋了。
“沒有。”許紹城給出否定的答案,怕不信,又找了個借口:“是國出了點小問題。”
沈玥沉默兩秒,臉上浮現出類似于歉疚的表。
“對不起。”說,“都是因為我……害得你兩邊跑。”
“說什麼呢?”許紹城的大掌按在的腦袋上,溫聲安:“這件事歸結底還是因我而起,你們都是被我連累的,要道歉,也該是我向你和魏婷道歉。”
見沈玥低下頭去,他又在的頭上了兩把,將的頭發,在接收到氣惱的白眼時發出一陣愉悅的低笑。
“行了,我們都不要道歉了。”他說,“我去洗澡了,你收拾吧。”
沈玥關掉電腦,把擺了一書桌的文件整理好,剛關好燈出門,就看見一個披散著長發、一白的“鬼”。
“嚇!”嚇得往后退了一大步,待看清魏婷的臉后,捂著口按住狂跳個不停的心臟,埋怨道:“大半夜的你干嘛呢?把我嚇死了!”
魏婷垂著眼,并不像平常一樣跟杠,或是故意沖上來嚇唬。
“我口了,出來倒杯水。”的聲音很輕,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沈玥連忙問:“你沒事吧?”
“沒事。”魏婷說完便不再理,跟“鬼”一樣,幽幽地飄向廚房。
沈玥在原地站了半分鐘,才揣著一肚子的疑問回到房間。
——怎麼這一個兩個的,今天都表現得這麼奇怪呢?
**
沈玥換好睡躺到床上。
關了臥室的大燈,只留下一盞昏暗的床頭燈。
浴室“嘩嘩”的水聲停了,沒一會兒,便有燈從里頭出來。接著,燈滅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響起,并逐漸接近。
“你今天洗澡怎麼這麼快?”沈玥忍不住問。
許紹城有重度潔癖,每天洗澡的時間從來沒有于半個小時。
然而今天,從他離開書房到現在,總共加起來還不到一刻鐘。
許紹城沒料到會觀察得這樣細致。
但這個問題并沒有把他給問倒。
“我早上在酒店里洗過澡了。現在太晚了,我有點困,想早點睡覺。”
“哦。”沈玥很輕易地接了他的這個答案。
許紹城掀開被子鉆進去。
下一秒,沈玥就到一著熱氣的軀地住了的后背。
許紹城將錮在自己懷里,右臂橫在的腰上,掌心覆住的手背,手指穿進的指間。
他將臉埋的頸間,深嗅一口。
沁人的玫瑰香氣立即充滿他的鼻腔。
這樣的親昵,他懷念,也他……不愿放開。
“如果你爸和你哥哥都不同意你和我在一起……”許紹城低沉的嗓音縈繞在沈玥的耳邊,溫熱的鼻息過耳后細敏的。
沈玥的在瞬間繃,大腦更是當機一般,變得一片空白。
當周圍重歸寧靜,才后知后覺地詢問:“你剛才……說什麼?”
的聲音像的一樣僵。
許紹城很清楚,大概率沒有把自己說的話聽進耳中。
“沒什麼。”最初的沖過去,他沒有再問一遍的勇氣。
“睡吧。”他閉上了眼。
**
許紹城回來以后,便又擔負起了做早餐的責任。
他比沈玥早起了一個小時,正在廚房里忙碌,便看見魏婷已經穿戴整齊,似乎準備出門。
魏婷沒料到許紹城這個時間會出現在廚房,與他四目相對的瞬間,有幾秒鐘的愣神。
許紹城從的臉上看到了驚愕與慌張,他不聲地問:“魏小姐這麼早出去嗎?”
他記得沈玥跟他說過,魏婷已經請了年假,等著醫生的通知去做流產手。
既然不用上班,也就沒有一大清早出門的理由。
“嗯。”魏婷點點頭,“我跟醫生約好了,今天去診所做個檢查。”
“你一個人去不要嗎?”許紹城放下手里的鍋鏟,一邊解圍一邊繞過流理臺往外走,“我把沈玥起來,讓陪你去吧。”
“哎不用不用!”魏婷急忙將他攔住,“我預約的那個醫生離這兒很近,我自己去就行了,不用麻煩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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