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江微微給他的六兩銀子,他都沒用,這次也一併帶了出來,另外還有三十兩的銀票,他完全不擔心上的錢不夠用。
短短一個時辰。
原本空的驢車上面,已經堆滿了品。
這些全都是江微微買的,除了草紙和筆墨紙硯之外,還有布料線頭、米面菜、油鹽醬醋、碗筷茶等等生活日用品。
他們最後去買了一口大水缸。
顧斐將水缸搬到車上,用麻繩綁住固定好。
在經過五味齋的時候,江微微順帶又去買了些花生和芝麻糕。
他們趕著驢車,趕在太落山之前,回到雲山村。
這時候正是村裏人家準備晚飯的時候,家家戶戶的屋頂都飄著炊煙,走在路上能聞到不同的飯菜香味。
路邊有村民看到顧斐和江微微趕著驢車回來,車上還堆滿東西,都很好奇。
有人咂舌:「這些東西都是你們買的?花了不錢吧?」
還有人議論道:「你們兩個怎麼會一起去鎮上的?你們這男未婚未嫁的,一起出門不太好吧?怎麼都不知道避嫌?」
顧斐也不瞞,坦然應道:「我和微微已經在縣衙辦好手續,已經是夫妻了,還是村長替我們保的,不過婚禮還要再等等。」
顧斐雖然不說話,但在村裏的人緣還算不錯。
有些跟他好的漢子立刻笑道:「親可是大好事,回頭你們辦喜酒,記得上我們啊!」
顧斐點頭:「一定的。」
說話間,驢車已經到達目的地。
顧斐將車上的東西一件件地搬進屋裏,等搬完東西,他就把驢車還給主人家。
而此時,關於顧斐和江微微要親的事,也已經在村裏傳開了。
趙氏聽聞江微微跟顧斐去鎮上大肆採購,眼紅得不行,心裏把江微微那丫頭罵了個狗淋頭。
因為江微微花出去的錢,全都是趙氏和二房給的錢。
不提二房,就趙氏而言,自己省吃儉用,一年到頭也捨不得買件新服,好不容易存下那麼點兒錢,結果卻便宜了江微微那個死丫頭!
這讓趙氏怎麼接得了?!
因為肚子裏憋著氣,趙氏將前來拿米糧做晚飯的大兒媳陳玉桂又罵了一遍,罵得陳玉桂都哭了,才放人離開。
陳玉桂跑進灶屋裏面,一邊淘米一邊掉眼淚,心裏委屈得不行。
此時二房也不太平。
葉蘭花正在跟江伯寧吵架,為的是先前拿出來的三十兩銀票。
那三十兩是娘家給準備的嫁妝錢,平時自己都捨不得用,結果全都便宜了江微微,不甘心,迫江伯寧趕把三十兩還給。
江伯寧一下子哪能拿出這麼多錢?
他只能耐著子去哄葉蘭花。
葉蘭花娘家是開酒樓做生意的,從小就耳濡目染,也養出一的明習,又豈是那麼好哄的?
兩口子在屋裏不斷扯皮,扯到後面都不耐煩了,乾脆吵了起來。
江燕燕有心勸解,可此事因而起,不敢開口,怕被爹娘遷怒,只能躲在旁邊不敢吭聲。
至於弟弟江寶元,早已經和大房的江寶方跑出去玩了。
家裏他們兩個年紀最小,又因為是男孩子,大人對他們多有縱容,那些七八糟的事完全沒有影響到他們。
至於四房,此時倒是非常平靜。
江季和正在埋頭溫習功課,備戰鄉試。
他自認除了家世有點平庸之外,天賦和才華,一點都不比別人差。
只要他足夠努力,一定能在鄉試中拔得頭籌!
到那時候,整個江家……不,整個雲山村都會對他刮目相看!
莫月珍不敢打攪他讀書,默默地坐在旁邊納鞋底,心裏卻在思考別的事。
嫁到江家都已經三年了,肚子仍舊沒有任何靜,家裏的男人們沒說什麼,但妯娌之間卻在私下裏拿這事兒笑話過。
尤其是趙氏,言語間滿是嫌棄,罵沒用,花那麼多錢娶進門,還不如多買幾隻,至還下蛋,連個蛋都下不出來。
上個月莫月珍的父親過壽,回娘家去賀壽,母親也在私下裏說了一頓,讓趕給江家開枝散葉,哪怕生個丫頭片子也比什麼都生不出來要好。
自己其實比誰都著急。
可是急也用,懷不上就是懷不上。
想到這裏,莫月珍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在讀書的江季和,有心他陪自己去鎮上的醫館,看看是不是的有問題。如果真有問題,就趕抓藥醫治,趁著年輕興許還能治得好。
可知道江季和肯定不會答應。
他是讀書人,好面子,肯定不會願意陪媳婦兒去看婦科病。
莫月珍又收回視線,暗自琢磨改天找個機會,自己悄悄地去鎮上醫館,找那坐堂的大夫瞧一瞧。
……
江林海一大家子的事,江微微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這會兒正站在屋裏,攤開雙臂,任由顧斐給測量尺寸。
他們今天買了不布料回來,其中還有三匹紅布料,準備用來做嫁。
按照當地習俗,嫁一般都是由方自己手做,但江微微完全不會做服,原本是想花點錢請鎮上的裁幫忙做的,但顧斐卻表示他會做服,不需要找別人。
江微微看著男人作練的樣子,忍不住開口詢問:「你真的會做服?」
「嗯,我自己的服,還有我娘的服,都是我做的。」
「你可真是多才多藝啊!」
不僅會炒菜做飯,還會修房子、做服、會寫字、會算數、會打獵、會種地……
這男人簡直是十項全能啊!
顧斐不以為意:「家裏沒有別的人,我娘又不好,這些事就只能自己來做,做得多了,自然也就會了。」
江微微嘿嘿一笑,直接手抱住他的腰:「你放心,以後等我賺錢了,買幾個丫鬟小廝,所有事都丟給他們去干,你和你娘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好好福就行了。」
顧斐被突如其來的親舉弄得渾一僵。
可他卻沒有推開或者閃躲的意思,只是耳尖有點泛紅。
「賺錢養家是我的事,不用你心。」
…………
今天過小年,祝大家小年夜快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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