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看熱鬧,林醉柳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了,由著宮隨便梳了個髻兒就急匆匆出了門。
院子裏廖鑾正在鍛煉,他一向有早晨起床舞刀弄劍的習慣,只是平時林醉柳一向起的晚,所以從來沒見過他早起鍛煉的樣子。
穿著勁裝舞劍的廖鑾確實是極為好看的。
頗有種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的謫仙氣質,林醉柳一向是個狗,坐在院裏里的石凳上看著廖鑾,慢慢就看呆了。
雖然一招一式都看不明白,但是小王爺果然就是小王爺,男神果然就是男神。
的心裏像彈幕一樣一排一排的閃過各種心思,忽然又想起了前陣子傷時照顧的那個傲廖燕歸。
與平日裏在外面一點兒不一樣的格,傲又有些纏人。
本來那時候還覺得有些不堪其擾,可是如今這會兒琢磨著,竟然也覺得那樣的小王爺也是很可的。
不像平時那樣看起來清冷淡漠,其實相起來就發現他微,能顧慮到邊人的想法和面子。
這樣的廖燕歸,可真是一個教養好的人,不知道老鎮南王和王妃是怎樣驚才絕艷的人,才能教出這樣好的廖鑾來。
就這麼靜靜看著廖鑾,眼睛一眨不眨的發起了呆。
正在舞劍的廖鑾卻覺得背後如芒在背。
他本就是萬眾仰慕的人,平日裏出門被所有人圍觀的時候他也可以淡然以對。
可是如今小丫頭坐在後面看著他,卻忽然他不知所措起來。
他停下作,放下手裏的劍,緩了緩神兒,才慢慢走到了林醉柳坐著的石桌邊上坐下。
「阿柳怎麼這麼早就起了?」
林醉柳還在神遊天外,乍一聽見剛才自己正在意的人此時聲音離自己這般近,嚇了一跳,看著他有些愣怔的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
睫本就長,這麼眨著像小翅膀一樣忽閃忽閃的,廖鑾看著,眼睛一瞇,瞳孔深了些。
「我想著今天要去湊昭元的熱鬧,有點兒興,一大早就醒了,燕歸,我們什麼時候去啊?」
小丫頭眼神晶亮晶亮的,看著果然非常興,廖鑾看著,心也不愉悅起來。
他忍不住了林醉柳的發頂,笑著說道:「先用了飯再去。」
對,就是這樣的廖鑾!雖然手有點兒欠,但是善解人意有溫可,林醉柳簡直有點兒久違的。
「我還不太,我們直接去吧,先去拜見太后,我還是前幾天去的。」
林醉柳心裏猴兒急,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昭元下那位寧國府世子的面子。
廖鑾沒再和打商量,出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把攥住林醉柳的胳膊,拉著就去的飯廳。
飯廳里桌上擺著的飯菜都是素齋,看著卻是香味俱全。
然後廖鑾就看著這個上說著不的小丫頭,一連吃了三個饅頭兩碗湯。
湯是他特地差人去外面買了補的中藥單做的,見林醉柳喝的開心,他也彎了彎角心中愉悅。
太后住的廂房自然和一般人不同,房間大了很多不說,床鋪也是從宮裏帶出來自己換的,林醉柳來的時候,太后正在堂上坐著同旁邊拉著撒的昭元公主講話。
兩人給太后請了安,太后就笑瞇瞇的對著林醉柳道:「醉柳來的正好,正好過會兒寧國府世子也便來了,你也給這丫頭掌掌眼,知道本宮給找了這麼個好人家,還挑三阻四的不樂意了。」
林醉柳點點頭,應了聲「是」,后又看了看一邊坐著的昭元,晦的使了個眼。
太后看不見兩個人的小作,廖鑾心思縝,卻是剛好看見了。
他有些無奈的抿笑了,又趕忙手握拳抵在邊,清了清嗓子才坐到一邊兒,看著林醉柳跟昭元兩個古靈怪的丫頭使壞。
昨兒個聽林醉柳跟講了們在竹林里發生的事兒的時候,他便知道昭元是萬不肯嫁給這麼個登徒子的。
不過這樣也好,如今寧國公府空有一副架子,府的很,眷還多,什麼損招兒都有,否則當年沒了娘的寧國公世子也不會小小年紀就出府了。
太后看不明白,覺得憑昭元的份不會到苛待,又有自己撐腰,卻始終沒想過昭元子直,衝撞了人,即便是公主那也是別人家的媳婦兒。
倒不如找個平凡人家嫁了。
他心裏不同意,自然也不會攔著林醉柳使壞,反正出了什麼事兒他都能給圓回來,便由著瞎鬧了。
林醉柳此時倒是乖乖的坐在廖鑾邊的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太后聊著天,一副乖巧媳婦兒的樣子。
直到聊的林醉柳都覺得有點兒無聊了的時候,外面才有宮人來通傳說寧國公夫人到了。
「快,快請國公夫人進來。」太后的聲音聽著非常熱切。
很快,門外就緩緩走進來了兩個人,一前一後,一男一,應該就是寧國公夫人和世子。
兩人一進門就對著太后和公主行了禮,看著果然極講規矩懂禮數。
太后笑的很開心,忙他們起。
寧國公夫人起後才看到坐在一邊兒不聲不響的廖鑾和林醉柳。
聲音有些尖細,聽著倒是不難聽,三兩步到兩人邊才又行了禮:「臣妾倒是不知道鎮南王也在,給鎮南王請安。」
然後就直直起去方才太后賜座兒的地方坐下了,竟看也沒看林醉柳一眼。
林醉柳心裏倒是沒什麼波,反正不過是個份罷了,自己也不至於因著這個生氣。
然而廖鑾不知為何,看這樣忽略林醉柳心下就有些不開心,他原本溫潤的面容漸漸沉了下去,剛要發作,胳膊便被一隻溫涼的小手抓住了。
他偏頭去看,正是讓他心不愉的源泉林醉柳。
一副脾氣頗好的樣子搖了搖頭,還安的拍了拍他,這才低下頭接著喝起自己邊的茶來。
林醉柳哪裏看不出廖鑾的小脾氣上來了,只是現在這個時候沒必要下了太后的面子,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不管有什麼事兒,通通過會兒一起算罷了。
寧國公夫人是個妙人兒,從進來后,屋子裏便熱熱鬧鬧的一直沒冷過場。
坐在旁邊的世子封彥博也確實如傳聞那般的儀錶堂堂,眉目清秀,和國公夫人有些肖似。
只是可能因為是文弱書生不會武功,因而聲音有些底氣不足,不像廖鑾那般清冷好聽。
林醉柳覺得自己就應該是和廖鑾待久了,如今看別的男子都要下意識和廖鑾比一比,然後總會覺得差上些。
廖鑾自然不知道林醉柳心裏的小九九,不然指不定又要在心裏編排一段無疾而終的暗之類的劇,整個人換了磁場變一個死傲。
兩人這邊心下各自思量著。
太后卻是真的沖著選婿來的,聽著封彥博有條有理,溫潤懂禮的話,止不住的連連點頭。
「好,不愧是寧國公教出來的好兒子啊,果然品貌不凡,我們北環又出了位像廖鑾那般的驚艷人兒。」
「太後娘娘過譽了,臣不過是略懂皮罷了,萬萬不敢同鎮南王相比。」封彥博上謙遜的說著,神卻顯得有些倨傲。
林醉柳坐在廖鑾邊,甚至覺得那人還挑釁的看了廖鑾一眼,實在過分。
簡直想一個掌拍過去讓這個小世子知道知道他跟廖鑾的差距。
哪兒知還沒手,那邊一直沉默坐著都昭元公主卻起來了。
略帶譏諷的對著封彥博笑了一聲,可因為長的好看,即便是譏諷的笑,也讓封彥博看愣了,心裏只覺得昭元公主簡直是九天仙。
接著他就聽到眼前笑著的九天仙聲音晦暗道:「你自然不配跟鎮南王相比。」
聽到這話,全場除了林醉柳全都愣住了,廖鑾也以為昭元良心大發給自己出氣。
太后最先反應過來,拉了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兒就瞪了一眼,「昭元,怎麼跟世子說話呢?」
寧國府夫人一向疼自己難得的兒子,從小捧著長大的,哪兒容人這般作踐詆毀,心裏的氣一下就湧上來了。
然而同別人對上都可以護短,可眼眼前的姑娘可是比兒子還尊貴的昭元公主,有氣自然也撒不出來,
只能憋的面通紅道:「公主說笑了。」
昭元公主自然不是那種懟人一句就完的人,若是平時可能還有點兒心虛,可現在心裏占理,自然不怕過會兒太后發威罰。
緩緩站起,斜睨了坐在那兒臉也不好的封彥博一眼,緩緩說道:
「母後跟前兒,本宮怎麼敢隨意說笑,本宮倒是覺得國公夫人在說笑,世子宵小之人,您卻一誇再誇,當母后不知嗎?」
這話說的嚴重,本想訓斥的太后也抿著停下了話頭兒。
封彥博沒想到只是來相看一番,自己會到這種奚落,當下脾氣也上來了,站起來就瞪著昭元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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