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遊(嶢蕎)
慕世宛隨著人走在青州陌生的大街上,初大燕的正左右張。
“阿欖,我們去那邊看看。”這裡與綏海是完全不同的風土。終於來到海的對面,對新的天地充滿興味。
今晚是七夕,百戲雜陳,花燈如雲,各皆人頭攢,百姓都湧到街頭,爭相觀看七夕特有的七巧走馬燈。綏海是不過七夕的,但綏海也有兒節,大致是差不多的意思,只是沒有這樣熱鬧的燈會。
慕世宛在路邊攤子上買了結蛛的木彩盒,還買了彩縷別在襟前,又翻看著各種乞巧小。專心看著這些異域風,渾然不覺,自己也是旁人眼中風景。
穿著一淡藍的男式袍子,束著腰,生得丹潤,明眸璀璨,鼻樑秀而高,晶瑩如雪。尤其是在這樣的夜裡,萬盞如夢似幻的花燈之中,更是得驚艷絕俗,吸引了許多人頻頻回首。
慕世宛現下邊只帶著的護衛阿欖,還有一名婢青環,阿欖難免有些擔心,他發現慕世宛吸引來的目太多了點。
他便道:“公子,天也夠晚了,回客棧吧?”慕世宛做了一男裝打扮,阿欖自然地喚為“公子”。
“好。”兩人便回到午時定好的客棧。慕世宛回頭看了看人來人往的街道,長長的不到盡頭,熱鬧歸熱鬧,繁華歸繁華,但一個人也不認識,最初的新奇喜悅過去後,慕世宛也有微微寂寥。
不過,已經留信給二哥離開綏海前代的藥莊,現在就等著那人將信轉給二哥慕恆南,對方主來找。
慕恆南的速度果然沒慕世宛失,慕世宛還沒回房,就看到樓下有一道悉的影。立即朝對方招手,笑著喚道:“二哥!”
“蕎蕎,你真是胡鬧!怎能私自跟著我到了大燕?我這就派人送你回去。”慕恆南迅速上樓,皺著眉,難得對慕世宛嚴厲。
慕世宛可不想這樣快又被送回綏海,甚至還想遊歷一番大燕河山,忙道:“二哥,你都來了大燕,我也想來見見世面。”
“我出來是有正事做,能和你一樣?趕回去,否則姨母和大哥也該擔心了。”他們幾兄妹的母親早就歿了,姨母正是綏海的王后,不過,姨母只是慕家的養而已,跟他們實際並無緣關係。
慕世宛略思索,道:“二哥,我都來了,你就讓我在青州多待幾日可好?我還是第一次到這裡。”
慕恆南到底是疼妹妹,想讓開心開心,最後只得道:“我暫時投在弘恩侯世子魏嶢門下,也就是如今的青州都督魏瞻的嫡長孫。你先跟我去世子,這幾日,我陪你在青州逛逛。”
慕世宛雖然在綏海,但也聽過魏瞻魏嶢祖孫的大名。
魏瞻正是青州都督。此時的青州都督府,本就轄青,淄,齊,,萊,登數州,魏瞻又率兵從遼王手中奪回翼滄德趙四州,目前翼滄德趙四州尚未新設署,亦未派任員,相當於大燕東北方向的十州皆在魏家轄治之下。魏家在當地威之高,可想而知。
而魏瞻的嫡子四年前過世了,如今請封的是魏家嫡長孫魏嶢為世子。魏瞻坐鎮青州都督府,侯府世子魏嶢則在萊州練水師。祖孫兩人如今各掌一方,都是權勢熾盛。
但慕世宛時常與綏海王室接,對權貴向來無太多好。便說:“算了罷,那位世子爺怕是規矩多得很,我就不去叨擾了。哥哥明早記得再來找我啊。”
慕恆南想了想,道:“也好。世子就在附近吃酒,我去告訴他一聲,再回來陪你坐坐。”他再派些人過來保護慕世宛也是一樣。
慕世宛應聲道:“好。”
慕恆南下樓之後,卻見魏嶢一行已從先前宴飲的山海閣出來了,恰巧從這邊回府。
慕世宛憑欄朝下,便見兄長朝一群形高大的年輕人走去,站在為首之人面前,想來與兄長說話的就是弘恩侯世子了。從慕世宛的方向看過去,只能看到魏嶢的側面,燈影晃,明明暗暗,看不清對方長相。
慕世宛覺得兄長似乎提到了自己,轉過頭看向自己所在的方位,魏嶢也跟著慕恆南看過來。
對方介於青年與年之間的年紀,形卻已是修長健偉,穿著黑錦袍,站在一群出的年輕男人當中,竟人眼中只看得到他,別的人只能淪為陪襯。
在今天之前,慕世宛從沒有看一個人看到怔愣過。猛地回神後,發現自己的心跳得極快,快到沒法控制的地步。
但魏嶢那邊反應就很平淡了,大致看到有慕恆南說的這麼個人,便收回視線。
慕世宛也不知一種怎樣的念頭驅使,連自己也無法理解地,就迅速下樓就來到眾人邊。
大家便都將視線落到慕世宛上。慕恆南看到慕世宛的舉止也是詫異,不明白這妹妹為何又改變主意。問:“蕎蕎,你怎麼來了?”
魏嶢目一掃,即便慕恆南沒事先說這是他妹妹,他倒是也能看出來這是個扮男裝的小姑娘。雖然他也認識一些喜好男風的客商帶著自家孌,那些男孩得就跟孩似的。但終究還是不同。
慕世宛便說:“二哥,要不我還是與你一道罷。我自己住外邊,有些害怕。”
慕恆南沒好氣地看看慕世宛,知道害怕了?他本就讓與他一起。便看向魏嶢:“世子,舍妹在萊州逗留幾日……”
魏嶢頷首,人家兩兄妹的事,他也不好多說,只讓瞿林給慕恆南這位妹妹安排住宿。
“多謝世子收留,我慕蕎蕎,在家行四。”慕世宛不忘笑瞇瞇介紹著自己,篤定二哥沒有告訴對方的名字。在綏海,男都是同席坐,連兄弟姐妹序齒都是男混在一起算。甚至慕世宛幾兄妹也略帶胡人統,但並不多,只他們的祖母算半個胡人。因此是完全不拘謹的。
魏嶢這才又看了慕世宛一眼。這小孩可能還沒有滿十四,眉眼間有靈氣,也有稚氣。他道:“慕姑娘不必客氣。”
慕恆南便帶著慕世宛謝過了魏嶢,一起跟著回府。
魏嶢正在親自帶著人改良和擴建戰船,這是個浩繁工程,並非朝夕之事。對此慕衡南頗有見地,不時能提出好建議。對於有真本事的人,魏嶢向來不吝於財,因此給慕衡南的妹妹慕世宛提供的住也是很好的。
慕世宛住的是一單獨的小院。因為這裡男人多,瞿林便給了慕世宛關照,單獨的院落私高些,可讓免去一些尷尬。這院子雖小,卻是別緻幽雅,令慕世宛很滿意。
慕世宛沐浴的時候,青環不忘放了一枚香砂到浴桶裡。們姑娘用的都是王后娘娘特地賜下的東西。
慕世宛浴完,攏著薄薄的被,在榻上翻來覆去,殊無睡意。明明今日車船勞頓,應當是很困倦的,但腦中總是出現一道影,還有他的聲音……但他們今晚不過是第一回 見面。慕世宛並不想要如此,不明白,一個陌生人而已,為何能對有這樣大的影響力。
強迫自己什麼也不想,好歹是慢慢睡。
第二天起床,慕世宛挑了淡綠的燕紗子,頭上戴著明珠箍。正是發育的時候,還在長,近來也的確到部有些脹著疼,便沒有再穿男裝。
的線條已在慕世宛上顯現無,年紀雖小,姿卻是玲瓏起伏,出落得無比好而人。與昨天穿著男裝,完全是兩種風致。
昨天追著哥哥來到魏府,已經是慕世宛最主出格的行為,雖然有些想要再看到魏嶢,卻並沒有向哥哥提出什麼,也不敢提出。
慕恆南不多時便向魏嶢告了假,來接慕世宛,準備陪去街上逛逛,慕世宛自是高興地答應。
兄妹兩人剛出了慕世宛的院子,就見隔壁的小院中,也出來一名,後跟著數名僕從。慕世宛朝對方看過去,那也看過來,倒是一愣。
“王爺,不好了,王妃把整個皇宮的寶貝都給偷了。”“哦!肯定不夠,再塞一些放皇宮寶庫讓九兒偷!”“王爺,第一藥門的靈藥全部都被王妃拔光了。”“王妃缺靈藥,那還不趕緊醫聖宗的靈藥也送過去!”“王爺,那個,王妃偷了一副美男圖!”“偷美男圖做什麼?本王親自畫九十九副自畫像給九兒送去……”“王爺,不隻是這樣,那美男圖的美男從畫中走出來了,是活過來……王妃正在房間裡跟他談人生……”墨一隻感覺一陣風吹過,他們家王爺已經消失了,容淵狠狠地把人給抱住:“要看美男直接告訴本王就是,來,本王一件衣服都不穿的讓九兒看個夠。”“唔……容妖孽……你放開我……”“九兒不滿意?既然光是看還不夠的話,那麼我們生個小九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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