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鹿城的駱晴,在藥坊門口就支持不下去,倒下了。
懷里抱著那個葫蘆,死死地抱著,臨閉眼之前,似乎瞧見了那個藥坊里頭的小藥,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
意識朦朧之際,駱晴像是做了個夢。
夢見還是云念,還在京城,接到李陵鈺的命令,要去李曄邊潛伏,關于李曄試圖謀反的罪證。
夢境支離破碎,到了末尾時,駱晴似乎夢見,李陵鈺手持長劍,往李曄的心口就刺了過去。
“不要!”
駱晴猛地醒了過來。
腦子的劇痛讓有些反應不過來,隨即緩緩睜開了眼睛,就見小藥端著水盆跑了過來。
水盆里頭的水晃個不停,險些溢散出來。
“你醒了?”
小藥將嘟嘟的一張臉湊了過來,因為帶著嬰兒,看上去格外可。
然而…
因為先前那個夢,駱晴到了驚嚇,瞳孔一,險些一個手刀就朝著那個小藥劈了過去,好歹反應了過來,在半空中停下。
“你…”
小藥顯然不知道怎麼回事,迷茫地看了一眼駱晴高高揚起的手,忽然之間就發現自己的肩膀上停著一只蚊子。
“啊,有蚊子!”
小藥忙將蚊子吹走,然后笑嘻嘻地看向駱晴,道:“謝謝你呀,你是要幫我打蚊子嗎?”
駱晴將手收了回來,才逐漸意識到什麼。
暈了過去。
在殺掉了從“國師”上爬出來的那條毒蟲以后,毒蟲上散發出的辛辣氣味,直接就讓駱晴的腦子有些麻痹了。
幾乎是靠著一口氣,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城里,倒在了藥坊門前的。
是這個小藥發現了自己,讓人將帶進藥坊里頭先暫時住下的。
那毒蟲…
駱晴又想起那形似蜈蚣的毒蟲來。
沒見過這種毒蟲,但顯然…國師似乎是利用這毒蟲,將其放在人里,然后對人進行控制的。
毒蟲一旦離,人就會被毀滅掉。
聽上去…竟然像是南姜早已消失多年的詭巫!
南姜被滅時,駱晴曾調查過他們的巫,這一種據說只在傳說當中出現過,只有南姜修為極其高的巫師才能練。
那日,鄭大都督分明說過,國師與南姜應該沒什麼關聯。
可現在看來…
這位國師大人,當真是藏得極深啊。
“你…怎麼了嗎?”
小藥看著駱晴發呆,便手在面前晃了晃,還以為這又是哪里不舒服了呢。
“沒什麼。”
駱晴回過神來,沖著小藥甜甜一笑,用十分溫的語氣問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呢?”
小藥瞬間臉就紅了,出一副“寧死不屈”的表來。
一刻鐘后。
駱晴背著行囊,上了一輛馬車,懷揣著那個葫蘆,揚長而去了。
小藥咬著,看著已經走遠了的馬車就道:“壞姐姐,子還沒好呢,就要走。唉,果然長得漂亮的姑娘,就會騙人!”
小藥說完以后,又跺了跺腳,才頗為不甘心地就回去了。
姐姐走了,師傅要知道他放走了病人,肯定會罵他的!
都怪漂亮姐姐太好看了,他竟然心了…
此時此刻的京城。
李曄從王霸天那兒得到了那幾個瓶子以后,整個人都瘋了。
他去了鄭大都督府,想要知道駱晴的下落,可是鄭大都督早就和駱晴說好了,對于李曄那是三緘其口,自然是不肯說的。
“告訴我!”
一向對待鄭大都督還算客氣的李曄,這一次竟然完全沒有按捺住自己一顆焦慮的心,甚至直接拔出長劍來,揮向了鄭大都督。
“無可奉告。”
鄭大都督卻臉鐵青,本就沒有告知李曄的打算,反而是冷冷道:“你要是真的在乎一個人,就應該從一開始,就好好保護,呵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來質問我去了哪里!”
鄭大都督冷哼著說完,將李曄的匕首撥開,轉就走了。
李曄愣在了當場,有些失魂落魄的。
“王爺。”
無月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終于從房檐上頭跳了下來,到了李曄的邊。
他驚訝地發現,李曄竟然眼眶通紅,都快彌漫出來了。
“王爺...”
無月手想要勸,可是李曄竟然直接奪門而出,翻上馬了。
“王爺,你去哪兒?”無月連忙跟上,可是李曄卻本沒有回答他。
失魂落魄的李曄,終究沒有方向。
...
李曄想起駱晴那張臉,心中猶豫。
他早就發現了,們是相似的,可是李曄從不相信什麼借尸還魂之類的事,心中十分抗拒,自然想要推離駱晴。
可是現在...
看著遠悉的藥棚,兩天一夜沒有合眼的李曄忽然眼前一花,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駱晴帶著葫蘆一路往京城趕,不過在即將抵達京城的時候,半路改道,南下去了一趟臨安。
臨安的城外。
駱晴掀開車簾,看著城墻上掛著早已飄搖的懸賞告示,勾了勾角。
看來,臨安當地的府花了好一陣都沒找到,現在似乎也放棄了,懸賞告示破破爛爛,也都沒人管了。
“別進城,沿著小路去莊子上。”
駱晴對車夫說著。
那車夫應了一聲,一揚手里的馬鞭,就繼續出發了。
城郊的莊子上。
駱晴到了一偏僻的小院子前,敲了敲門。
“誰呀?”
門的小青到了門口,過門口的“小眼睛”看了一眼屋外,瞧見駱晴的一剎那,小青立即就開了門。
“姑娘,你回來了!”
小青一把抱住駱晴,哽咽著就問道:“你還好嗎?你終于回來了…”
“我…”
駱晴這兒還來不及回答呢,另一頭房門口那邊駱老夫人杵著拐杖巍巍地也跟著出來了。
“小青,是…”
駱老夫人同樣話還沒說完,淚水就從眼眶當中出來了。
一刻鐘后。
駱晴坐在床榻上,將一些自己從城里買來的食藥品等等放下了以后,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祖母,我在京城有很危險的事要做。不過你放心,我很快就能做好這些事了,到時候,我來接你好不好?”
駱晴抱著駱老夫人,輕輕地拍了拍的背脊。
“好,好,好,我等你。”駱老夫人忍著淚水,但心中還是歡喜的。
離開臨安以后,駱晴當然還是選擇回京了。
此去鹿城,不單單得到了蛇毒龍膽草,甚至于還得知了國師上藏著的,可謂是收獲頗了。
一路回京。
原先的雪白景,也一路眼神。
此去鹿城,一來一回就是一個多月的時間。
眼下算起來已經臘月,距離過年似乎也都快了呢。
京郊的藥棚外頭。
駱晴的馬車才剛剛停下,駱晴才剛剛掀開車簾準備下馬車的時候,忽然之間四周齊刷刷地就沖出來了好些士兵。
士兵們一個個舉著槍,對準了駱晴。
“駱晴,謀害裕王,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為首將領站得筆直,舉著手里的長槍,朝著駱晴就一步一步地慢慢近了過來,眼里寫滿了警惕。
裕王,便是李希。
南下在宛城時,駱晴實在是看不慣李希的所作所為,便將其閹了后又殺掉,掛在了城樓上。
“哦?”
駱晴下了馬車以后,瞧見那些士兵已然是將桃子和王霸天抓了起來。
就在不遠,被人用刀架著脖子,赫然是一副威脅駱晴的架勢。
這陣仗,倒是似曾相識。
云卿想讓駱晴就范時,也是使得這樣的招數。
“裕王死了?我怎麼不知道?”駱晴似笑非笑,一點兒束手就擒的意思都沒有,道:“我可是一路跟隨平王回京的呢,我能對他手?平王不知道?”
“別再廢話了,快快束手就擒!否則的話…”
將領形一,往后看了一眼。
抵在桃子和王霸天脖頸之前的刀,就更近了幾分,幾乎都能瞧見刀劃破了皮,滲出來的跡了。
“沒有否則。”
駱晴眼神一冷,視線就在那個將領上,掃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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