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將折扇一合,手一腦門便是滾燙的,再一看赫然滿手鮮紅,竟是被方才駱晴隨手扔上去的石頭,給打得滿頭是。
“——”
瞧見鮮的一剎那,李希眼皮一翻便沒了先前的耀武揚威,倒在了一邊。
“嘖,草包。”
駱晴在心里這麼想著,隨手就將手上的一塊石頭扔在了一邊,裝了一下若無其事以后,才看向了先前的那位老。
還在搖晃著懷里的孫子,淚水已經從眼角流淌了出來。
“。”
駱晴走到邊蹲下,聲安道:“你的孫兒他累了,想要休息了。這水…不如你先自己喝了好嗎?”
“我不喝,我不喝。虎兒,虎兒你應一下我呀…”
老仍然搖晃著懷里的小孫子,駱晴搖了搖頭,看向了李曄。
李曄的眼神很深,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此時城門口已經開了,有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中年人正往自己的腦袋上戴斗笠呢,一臉鬼鬼祟祟的樣子,就往李曄這邊跑了過來。
“王…王爺?您終于來了,太好了!嗚嗚嗚,太好了!下,下可一直盼著您過來呢!”
員撲到了李曄的面前,直接撲通一聲抱著李曄的哭了起來。
“你就是王沉?”
李曄語氣冰冷,直接一腳就把他踢開了。
或許是因為李曄揚了揚語調的緣故,邊上有災民聽見這個名字以后,瞬間就聚攏了過來,盯著這個戴著斗笠鬼鬼祟祟的人。
“姓王的,你草菅人命,還敢出來?”
“我兒分明沒事,你卻說染病了,要將帶進城里醫治。我當你是好心,可你…你分明是看上我兒姿了,我問你,我兒呢?”
災民們一下子炸開了鍋,還有人膽子大的,直接上來就將王沉的斗笠給揭開了。
王沉,便是先前指派來南方的那位欽差。
私吞賑災糧食藥,強搶民,被災民發現后,險些被撕碎片。
難怪…他天天盼著李曄來收拾爛攤子,還是這麼一副鬼祟的模樣。
“啊——王爺!救救我!”王沉眼看著災民們圍了上來,嚇得屁滾尿流,再次過來想要抱李曄的。
李曄卻直接從腰間出長劍來,寒一閃的工夫,一個人頭就滾到了一邊去了。
“草菅人命者,便是如此下場!”
李曄也不看地上還在搐的尸,直接將劍收了回去以后,便轉頭對災民道:“放心。明日,我便開倉放糧贈藥。”
李曄留下這話,便先帶著人進城了。
深夜,當地的知府府的會客廳里。
“城外的聚集點太過簡陋,且百姓混居一起,不利于防疫。明日不僅要開倉放糧,也要合理安置百姓,再召集城大夫,分派藥。”
駱晴剛剛說完自己的觀點,屋外李希手里搖晃著折扇,齜牙咧地就走了進來。
“喲呵,這是開的哪門子會呢?怎麼不我?皇叔,你這也太不厚道了!嘖,竟然還帶了個人來,你的王妃剛過世就有新歡了?喲,小娘們還標致。”
李希一句話里,也不知帶了多個語氣詞。
最后他直勾勾的眼神停留在了駱晴的上上,仔細地打量完以后,幾乎迸發出的來。
得,來了這麼久了,王沉那蠢貨也只給他找來了一些鄉野村姑。今晚他…
“裕王。”
李曄眼神里閃過一冷意,忽然站起了,走到李希的面前,淡然道:“這位,是駱神醫。”
“神醫?”
李希眼里滿是不屑,嘖了一聲又道:“這年頭,神醫的名號都這麼不值錢了?我哥剛娶了個神醫當嫂嫂,怎麼現在皇叔你的姘頭也是?”
李希,便是李陵鈺的弟弟。
李陵鈺早年間被皇帝接宮中,作為繼承人培養,其在南邊的領地,就由其弟弟李希暫時管轄著。
李希貪財好,乃當地一害。
聽著李希這麼不干不凈的言語,在場好些人都紛紛皺了眉。
李曄可不是什麼善茬,在李希剛剛說完這話以后,李曄再次拔劍,橫在了李希的面前。
“你…你想做什麼?我…我可是堂堂裕王!”
“別說話。”
李曄幾乎是一字一頓說出的這四個字。
他這四個字說完的時候,李希的雙都已經在打了。
“你…你夠膽!”李希咬牙切齒地,一步一步將自己的脖子挪到了李曄長劍能夠不著的地方,轉就跑。
可李希才剛剛跑出去,后腳窩子卻被駱晴用石頭給砸中了。
撲通一聲,李希就摔了個狗啃泥。
可他毫不管,直接連滾帶爬就跑遠了去。
駱晴看著他這麼不堪的樣子,心中也是冷笑。
就這,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敢挑釁和李曄!
“繼續!”
多了這麼一個曲,李曄卻面不改,將長劍一收,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看向駱晴,語氣稍稍緩和了三分,道:“你說。”
駱晴點點頭,就繼續說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當晚議事完畢,已是人定時分了,駱晴有些困倦,離開議事廳的時候,正好李曄也出門。
“一路辛苦,王爺今夜好好休息吧。”
駱晴看著頭頂依稀的月,又道:“賑災的事,還要花費不時日。”
“嗯。”
李曄輕輕點頭,看著頭頂的月亮,卻有些出神。
看著他這般出神的樣子,駱晴一下子就覺得有些心揪。
他還能為什麼這樣出神呢?
無非,是想了啊。
“留步。”
往前走了一段以后,李曄忽然停了下來。
已經到了駱晴的住了,李曄大概是不希駱晴再送他。
“嗯。”
駱晴剛剛點頭,眼神一瞥卻忽然瞧見不遠的大樹后頭有個人正鬼鬼祟祟地躲著,往駱晴所在的地方看著。
李曄顯然也注意到了,下意識以為有刺客,扭頭警惕地給了駱晴一個眼神。
“不用管。”
駱晴卻一眼看出那人跟蹤的道行十分淺,應該不是什麼厲害的角,索當做不知道,待會兒真要是有作,再出手解決也不遲。
剛這麼想著…
大樹后頭的人忽然之間就扛著一個麻袋沖了出來,吼道:“啊…啊…”
仿佛在跟自己壯膽似的。
“?”
李曄覺得莫名其妙,不等那人沖上前來,已是直接干凈利落地拔出了腰間的長劍,直接寒一閃,那人就直接倒在地上了。
“...”
駱晴看得都快傻了。
這是刺客?
現在的刺客竟然都只有這樣的水平了嗎?
“勞煩王爺,將這人置了吧。”
駱晴說著,眼里閃過一輕蔑,忽然從他的腰間,瞧見了一個寫著“裕”字的牌子。
嘖,當真是狗皮膏藥一樣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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