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個楊桂,從明天開始也要去學堂了,眼下家里不好住,葛大翠就做主讓他跟著大孫子劉志才一起吃睡。
家里所有的事兒都安排好了,只等著工匠們按時到村里,這蓋房子的大事兒就要開始嘍。
而此刻已經在懷城各大牙行里穿梭的劉元頌和小廝也開始忙碌著給自家買院落和商鋪還有替楊家可以開酒樓或者飯館的好地方。
他們對懷城不算,但齊大夫,而且又都是老人了,這合作起來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在楊家把房子都拆完以后,這倆人也找到了適合居住的小院落以及商鋪。
至于楊家需要的鋪子,因為劉元頌和齊大夫不能直接做主定下,所以還得慢慢挑,他們打算選出最好的三家,然后再去通知楊家人進城相看。
日子一天一挪,在田七的辣椒罐子只剩個空罐子時,于荔一行人也終于順利的抵達了濱州。
田七指揮著下屬把行李箱子抬去濱州知府早就準備好的馬車上,而他看著瘦了一圈的于荔,還不忘打趣道:
“于娘子,你可是欠我一罐子辣椒醬啊,日后回去了四季村必須要還我的。”
于荔腳踏實地的站在碼頭,覺得空氣都清新了幾分,發誓,除了回四季村的時候可以再坐一次船,這輩子都不愿意再坐船了。
這會子終于結束了痛苦的暈船生涯,心頗好的道:
“放心,到了盛京我就能還你,我帶了好多辣椒呢!
等那時候你來給我剁,我負責調味和腌制,怎麼樣?”
下了船,田七也高興,這就意味著可以在富裕的濱州吃吃喝喝逛逛,說也得停留個三五日的,想想就覺得好。
他樂呵呵的點頭:“行,等到了盛京,我去給你當免費勞力。
你做辣椒醬我來剁辣椒,你要出門我就給你當車夫。
只要于娘子你記著答應我的事兒就行!”
果真是說啥都能扯到楊蕓蕓頭上。
于荔挑了個眉,點點頭算是應下了。
答應田七要是楊家寫信過來了,只要有關于楊蕓蕓的消息都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還上心的,這是好事兒,于荔自然同意啦。
楊青川現在去見濱州知府了,他讓田七先把于荔帶到馬車上,他代好事就會去找他們。
因為他們這三人都不想住在府衙里,所以楊青川要親自去跟知府講明,畢竟人家是好意安排,他們不去也得做足禮數。
田七把于荔送上了馬車,無聊的坐在車轅上,半挑著簾子看在車廂里捧著早就備好的點心盒子準備開吃。
他瞅著那青梅綠不拉幾的,而于荔卻一點不嫌酸的“咔嚓”就咬下了半個。
“咯嘣咯嘣”的咀嚼聲,聽的他口腔里都酸出了口水。
田七眼睛滴溜溜的轉,一會兒看看于荔手里的青梅,一會兒又落在的肚子上。
到底是沒忍住的問道:
“于娘子...有句話我不知當問不當問?”
于荔早就習慣這廝多,頭也不抬的懟道:
“不知道當不當問,那說明就不該問,你還是閉吧!”
田七撇撇,腹誹道:我就不!
他轉著眼睛,賊兮兮的笑道:
“于娘子,一會兒我們先去趟醫館吧?我覺得你應該讓大夫把把脈,說不得有你意想不到的事兒喲。”
于荔咬著青梅,抬頭睨著田七:
“好端端的去看大夫干嘛,我在船上都那麼難了,也沒說去看大夫,如今都下船了,你卻說讓我看大夫,安的什麼心啊?”
“我天,我能安什麼心?
我還指著你和頭兒多提攜提攜我呢,我還能盼著你不好!”
田七聽于荔又曲解他的意思,頓時急赤白臉的解釋了起來。
于荔又拿了個烏梅干塞里,田七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這麼酸的東西,正常人誰會吃啊!
所以,他不等于荔說話,又繼續道:
“于娘子,你看啊,你在船上離了醋和辣椒就要吐得死去活來。
這一下船看到果脯就往里塞...”
說著,田七往于荔跟前湊近了些,神兮兮的瞇著眼繼續說:
“有沒有可能...于娘子你本不是暈船,你是懷了個小娃娃吧!”
于荔被這話驚的猛嗑了起來“咳咳咳”...“咳咳咳...”
一邊兒清嗓子里卡住的話梅,一邊兒紅著一張臉瞪向田七,但因為一直咳,沒法說話,干脆一腳把人從車轅上蹬了下去。
可田七是會功夫的,早在于荔抬的時候他就往外閃了,所以他雖然挨了蹬,但卻是平穩落地的。
這廝皮慣了,竟然還不知死活的繼續逗著道:
“唉喲唉喲,于娘子這是害了。
你跟我們頭兒天天都在一起,懷個娃娃多正常啊!
你還踹我,小心了胎氣啊!”
于荔咳得滿臉通紅,眼淚都冒出來了,指著田七罵道:
“你給我閉,再瞎說...咳咳咳...我...咳咳咳....”
正巧這時楊青川走了過來,老遠他就聽到于荔在咳嗽,而田七卻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站在車廂外。
他著大步走到渾然不知的田七后,又聽到這廝說:
“于娘子,你這是惱怒。
你是不是還沒告訴我家頭兒啊,是不是準備給他個驚喜?”
里面傳來于荔的喝:
“田七,閉!”
這些只言片語所表述的東西在楊青川聽來倒是拼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但他曉得田七這是惹到了于荔。
所以他一掌蓋在田七頭上,沉聲道:
“你那張跟著你真是太罪了,等進了濱州城,我帶你去找個醫館起來!”
田七一邊捂著頭瞪楊青川,一邊兒又嚷嚷道:
“好啊好啊,我們去醫館!
我就是跟于娘子說要去醫館呢!”
聽他這麼一說,楊青川頓時拉開田七來到了車廂門,他有些張的蹙著眉問:
“阿荔,怎麼啦?你哪里不舒服?”
于荔搖搖頭沒說話,但此時面通紅,一雙眸里還蓄著淚,可眼神卻是氣鼓鼓的瞪著外面的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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