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表近幾日蕓兒不大敢在霸下洲里臉兒,尤其是隋常常出沒的地方。因著春暖花開,蕓兒更是借此搬離出東正房暖閣,回到西面耳房里居住。連一日三餐都避在后院廚房里和李老頭他們一起吃。
為此染深表歉意,蕓兒自然是替染過。去大興山那日,隋沒有看住染的人影,蕓兒還在旁替打掩護,把隋氣得差點掀了桌幾。
事后任染怎麼跟他賠不是都不管用,對于他們挖回來十幾棵果子樹的“戰績”也無于衷。染沒奈何,一壁安蕓兒別往心里去,一壁又派隋去他面前撒。
隋跟這位義父打了好幾個月的道,拿著替染編好的花籃送給隋,以為他會很高興,可結果卻被隋一把扔在地上。
隋傻了眼,嘟嘟的大眼睛里頓時涌出眼淚。染真是一個頭四個大,大的還沒有哄好,小的又被招惹哭。把隋抱在懷里,心疼地道“大是男子漢,不能哭,你爹他最近湯藥吃多了,腦子里全是水,不大好使。咱們不能跟腦子有病的人斤斤計較。”
“真的嗎?娘親沒有騙我?”隋認真地問道,手里還攥著那個被隋丟棄掉的花籃。
染道貌岸然地說“娘親啥時候騙過你?等你爹傷病痊愈,雙能站起來,他保準就正常了。”
隋這才破涕為笑,只不過變得跟蕓兒一樣,不到不得已絕不在霸下洲里出現。平日里更多的是和李老頭他們去地里玩鬧。
經過一個冬季的調養,隋那小子已長得結實許多。只是他的個子還很矮小,想要讓他發育的跟同齡小孩一樣,還得費些工夫。染很樂意讓他去地里撒歡兒,小孩子嘛,就應該無憂無慮的長。
染自己就沒那麼幸運了,隋現下是時時刻刻讓跟在左右,只要離開他超過一刻鐘的時間,他必然要大吵大鬧起來。
“瞧你那副德,那事兒都過去好幾天,你至于氣到現在嘛?”
染照舊推他到庭院里遛彎,因為是在后面推椅,看不見他氣呼呼的臉,染才使勁兒數落起他。
“哼,我這個侯爺不做也罷。”隋酸溜溜地搶白道,“以后再不要說你是我的娘子!”
染停下腳步,想了想,問道“我不是你娘子是什麼?”
“你是我娘子為什麼不聽我的話?你之前不是說夫君就是你的天嗎?”隋把脖頸最大程度地往后扭,非得狠狠地脧染一眼才罷休。
染仔細回想,啥時候說過這句話?隋莫不是在誆吧?
“娘子貴人多忘事?你之前對我說過那麼多討好的話,約這一句早就不記得了吧。”
“就你這樣小心眼兒,以前是怎麼統領軍隊的?金生和水生定是被你屈打到邊來的。”
“你還好意思提他倆。”隋低聲嘟囔道。
染沒聽清楚,不過也懶得細問。舉目了天際,轉到隋正對面,粲然笑說“侯爺,今兒天氣不錯,我帶你去街市上轉轉?”
“不去!”隋一口否決道。
“馬上就要到清明,地里該播種育苗了。水生說想去寺廟里拜拜,保佑咱們風調雨順,秋天大收。”
隋冷冷地瞟了一眼,嗤笑道“就種了那麼兩畝地,還好意思說大收?”
“就問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就和水生帶著大去。這樣外人就會以為水生是大的爹爹。”
“染!我的兩個常隨你都很喜歡哪?”他又被氣得面煞白,先是被金生環抱,又要和水生獨自出門,是嫌侯府后面那片地不夠綠麼?
“是啊~”染拊了拊掌,“他們哪一個人都比你可。”
在染一頓激將后,隋意料之中的同意下來。染背地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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