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服局第二次送來的吉服,蕭寶寶一眼就喜歡上了,見識過之前的簡單素凈,眼下這件雖然仍舊是五尾凰,可卻繡滿了禽鳥,熱鬧又華麗。
高興之余還賞了尚服局一只上好的翡翠鐲子。
三十這天,更是一大早便起來梳洗打扮,吉服也是翻來覆去熏了一整天的香,等打扮好的時候,瞧著鏡子里的自己,只覺得是人間絕。
別說謝蘊和后妃,就是話本里那些天仙似的傳說人也不及分毫。
“稷哥哥一定會喜歡我這幅樣子的。”
婢蘇合看著言又止,蕭寶寶心好便多了幾分耐:“你想說什麼?”
蘇合對這個新主子還有些畏懼,說話聲音很低:“宮里最忌諱張揚,奴婢聽說莊妃娘娘的吉服很是素凈,您要不換一套吧?”
蕭寶寶被潑了一頭冷水,心里很不高興:“我和能一樣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稷哥哥的關系,我張揚一些又怎麼了?”
沒有他們蕭家,殷稷可登不上皇位的,這點偏總該給吧?
蘇合看出來了的不悅,不敢再勸,訕訕伺候著戴了佩飾,蕭寶寶卻越看自己越覺得滿意:“今晚我一定能把稷哥哥帶回來,等我們了真正的夫妻,我一定要把謝蘊那個賤人的臉打爛,再趕去做最苦最累的活,看生不如死。”
想起之前種種,對謝蘊的厭惡不加掩飾地流了出來。
蘇合猶猶豫豫地開口:“娘娘,您還記不記得上回皇上帶謝蘊姑姑來道歉的時候說過什麼話?”
蕭寶寶顧影自憐的作一頓,顯然是記得的,可并不愿意承認:“說了什麼話?他帶人過來就是給我出氣的,你別想些七八糟的。”
蘇合有些著急,知道自己雖然頂了沉的缺,可實際上并不得蕭寶寶信任,可不管對方信不信,以后的生死榮辱都是和蕭寶寶關聯在一起的。
“娘娘,謝蘊就是一個宮婢,您為了得罪皇上不值得……”
“得罪?!”蕭寶寶被這句話激怒了,臉都拉了下去,“什麼得罪?我和稷哥哥才是一家人,謝蘊算什麼?敢霸占著稷哥哥,就別怪我要收拾,如果不是,我早就和稷哥哥親了!”
氣得扯爛了手里的一朵絹花:“賤人,還想和我爭?我爹可說了,稷哥哥的江山有我家的一半,真惹急了我,我就殺了全家,我不信稷哥哥會因為他我。”
“娘娘,這話可不能說……”
蘇合慌忙想要阻止,卻被蕭寶寶不耐煩地推開:“行了,趕給我梳妝,今天可不能遲到。”
份有別,主子生氣了,蘇合有天大的道理也不敢再勸,只能嘆了口氣,一路提著燈送去了宴云臺。
此時莊妃良嬪和兩個貴人都到了,見蕭寶寶一流溢彩的,良嬪微微一怔,有些拿不準要不要開口,一向弱的莊妃卻忽然站了起來,語氣竟著嫉妒。
“你的吉服為什麼是這樣的?你下來!”
蕭寶寶聞言十分得意:“我憑什麼?這可是我讓尚服局按照我的喜好改的,誰讓你假惺惺地裝好人,給什麼你就要什麼,現在嫉妒了?”
莊妃似是被氣到了,竟徑直走了過去,手就要去拽:“你下來,這不是你能穿的。”
蕭寶寶愣了一下,認識的莊妃只會背后使壞,這當人面和人手還是頭一回,心里有些古怪,可這不妨礙手。
“你給我松開,你再我我打你了啊!”
莊妃充耳不聞,仍舊揪扯著的裳,力氣大得出奇,蕭寶寶推了幾次都沒推開,直到殿門口傳來唱喏聲,說殷稷和太后到了,莊妃這才一個踉蹌,被推得連連后退,直接跌在了地上。
蕭寶寶驚訝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隨即得意起來:“就你還想和我手?活該。”
抬眼看著越走越近的殷稷,張就要告狀,可對方卻擰眉看著:“你干了什麼?”
又生氣又委屈:“我沒干什麼呀,是先欺負我的!”
沒等殷稷再開口,太后先怒斥了一聲:“哀家親眼看見你將推倒在地,你還想狡辯?”
蕭寶寶這才反應過來莊妃怎麼忽然間就被倒了,氣得有些語無倫次,很想再給莊妃一掌,可太后在又不敢放肆,心里憋屈的厲害,好在那麼多人都看見了。
“臣妾冤枉,是先撲過來扯我的裳的,良嬪和兩個貴人都看見了,太后不信可以問問們。”
太后一皺眉,抬眼看向良嬪。
良嬪行禮后才開口:“確實是莊妃娘娘先的手。”
蕭寶寶面得意,快步走到殷稷邊:“你看,我可沒說謊,最壞了,故意陷害我。”
殷稷皺眉,莊妃巍巍站起來,姿態孱弱又無辜:“是臣妾先的手,可臣妾只是想讓悅妃姐姐換服,臣妾是怕穿錯了裳獲罪。”
不提,殷稷和太后還都沒注意到蕭寶寶穿了什麼,此時聽一說,所有人的目就都落在了蕭寶寶上。
蕭寶寶還沒意識到哪里有問題,見殷稷看著自己,還驕傲地起了膛:“稷哥哥,好看吧?你喜歡嗎?”
本以為殷稷會滿臉驚艷,可一抬眼對上的卻是驟然冷沉的臉,頓時有些懵了“稷,稷哥哥……”
殷稷沒說話,反倒是太后邊的秦嬤嬤開了口:“太后,這是百鳥朝啊。”
太后臉鐵青:“反了,真是反了,區區二品妃竟敢如此僭越!”
蕭寶寶這才察覺到不對勁,驚慌中下意識跪下了:“臣妾這是五尾凰,不是僭越……”
莊妃開口:“這百鳥朝是太后皇后才用的的圖樣,莫說是五尾凰,就是三尾也是僭越。”
很是無奈地看著悅妃:“姐姐,方才我便勸你下來,可你就是不聽,還要打我……”
說著難過似的側開了頭。
蕭寶寶被說得心里一咯噔,已經顧不上再罵惺惺作態了,有些慌張地抓住了殷稷的擺:“稷哥哥,我不是有意的,是尚服局,尚服局送過來的,我本不知道。”
殷稷心口一滯,尚服局?
該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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