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娘就會幫他提親,待親事訂下,就擇日子親,親之后,他就帶著玉竹去江南,開個小小的醫館。
不,要開個大大的醫館,他呢,開個鏢局也好,或者就在玉竹的醫館里幫忙做個護院也好。
不知道,他的竹兒能不能看得上他這護院的武藝?
淡淡的暖香從玉竹的上傳來,中間混雜著若有若無的藥香,燕青手攬住了玉竹的肩頭:“竹兒,等將來咱們去了江南,你說我開個鏢局好呢,還是做玉小神醫的護衛好呢?”
燕青這是要辭不做,陪著去江南歸了?
朝堂之中詭譎多變,索遠離了也好。
只要和燕青訂了親,皇帝總不會替他的兒子來搶臣子的妻子吧?玉竹想著,稍稍放心了一些。
不過的前世有句俗話,做計劃趕不上變化。
玉竹算是會到這句話了。
頭天晚上和燕青商量好的事兒,還沒等到人上門呢,就接到圣旨,今晚宮中賜宴。
明天就是中秋節,皇帝在今晚賜宴,倒也是正常的,以前除了有戰事,幾乎每年都這樣,皇帝在宮中與眾臣宴飲,還有歌舞助興,君臣同樂。
今年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最終這些事又都化為喜事,自然更要好好慶賀一番。
只是這麼一來,燕家準備著赴宴的事,也沒顧得上請人的事,其實便是燕家去請,估計那些貴人家中的眷都在準備著宮中宴席的事宜,也未必能顧得上。
這事,肯定是要再拖一拖了。
“青兒,娘已經想好了,待中秋過后,便請袁相的夫人去玉家提親,咱們快些準備,爭取年前就給你倆親,明年過年,娘就抱上大孫子了。”
燕夫人眉眼之間俱是笑意,笑呵呵地看著兒子,就好像的大孫子馬上就要出世了一樣。
燕青涎著臉笑:“好說啊,母親,只要您趕快幫我想辦法,把玉竹娶回來,我就讓給您多生幾個。”
燕夫人笑得眼角起了皺紋,了燕青的額頭一指:“臭小子,這就急得不行了?”
……
……
與此同時,夜自寒奉詔進宮。
“你祖母急著要見你,我也沒辦法,只得讓你連夜趕過來。”皇帝笑呵呵地打量著夜自寒說,語氣中滿是得意。
嘿嘿,這小子是他和阿玥的兒子!
是他親生的兒子!
怪不得這麼能干,怪不得忠心耿耿,怪不得上次自己被白綺麗下了毒,他想盡辦法把玉竹帶進宮來救了自己。
夜自寒有些僵地站著,認真施禮,不敢抬頭。
他來過宮中無數次,也無數次站在這兒跟皇帝議事,可是即便是當年第一次見皇帝,他也沒有今日這般僵而別扭。
何況上面還坐著太后。
他從小跟著富貴和夜小樓長大,從來沒有過母親的溫暖,更沒有過民間俗稱的隔代親,更從來沒有想過,他的祖母竟然是太后?
不知道太后知道了他是的親孫子,對他是個什麼態度?
夜自寒不敢抬頭去看太后的神。
他害怕自己會失,更怕看到太后失或冷漠的神。
“你過來。”皇帝溫和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夜自寒僵直一瞬,慢慢地走了過去。
“母親,你瞧這孩子,跟朕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就是下和像他母親,所以呀,他長得倒比我還俊一些。”皇帝喜滋滋地道,聲音里不無得意。
“孩子,你過來。”
太后的聲音慈和,待夜自寒近前,手他頭頂,目炯炯,充滿慈地看著他。
“母后,你,阿錦耳朵后面跟朕一樣。”
夜自寒覺到太后的手指著他耳后的小小凸起。從來沒人這樣過他的耳朵,皇帝上次的時候,他也剛剛聽說消息,還糊涂著。
這一次,夜自寒很清醒很冷靜,他覺到老人枯瘦的手指著他耳后的凸起,看到老人眼里慈的神變得驚喜,隨即涌出淚水。
以前太后對他就好的,但那只是上位者對臣子的信任和倚重,而現在,在老婦人的眼里看到了親和溫。
夜自寒一不地呆站著,任由太后的手從他的耳邊放下來,握住了他的手。
老人的手很瘦,微微有些,用力攥著他的手,眼里是喜悅的淚。
“好孩子,你還活著。祖母一直就想著,你若是我的親孫子該多好,沒想到天可憐見,你還活著,你當真是我的親孫子!”
太后心激,一番話得語無倫次,眼淚終于止不住流了下來,夜自寒看著老婦人臉上的淚水,著老婦人掌心的溫度,終于了出來:“祖母。”
“噯,噯!”太后笑得滿臉皺紋舒展開來,喜洋洋地答應著,回轉頭去看皇帝:“皇帝,你瞧,阿錦我祖母呢!”
皇帝酸溜溜地答應一聲,心想阿錦到現在還沒他父親呢,這幾天稱病不上朝不說,今天被召宮中,同他也是見的君臣之禮,一口一個皇上,也沒說聲父皇。
太后掉了幾滴眼淚,明珠捧了帕子過來幫太后了淚,夜自寒打算開口安太后幾句,張了張,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跟著富貴和夜小樓長大,子向來冷淡傲岸,很流。若要他來哄一個老婦人,即便這老婦人是他的祖母,他也不知怎麼做才好。
最終夜自寒只是訥訥地說了句:“祖母,您的眼睛不好,不要流淚傷目。”
太后點頭,心平復一些,向皇帝問道:“是那個兒做的?”
夜自寒心頭一,太后不會對富貴叔和義父怎麼樣吧?
皇帝覺察到夜自寒的異樣,苦笑一聲:“是,不過也不能全怪他。”
“我沒怪他。”太后說道,又對夜自寒道:“白綺麗的事兒祖母也聽說了,這件事啊,你父皇他是用至深,加上在局中,才會被蒙蔽至今,讓那人得意了這麼多年。現下他已經明白了,你也不要怪他。”
夜自寒微微頷首,又微微搖頭:“祖母,我不怪皇……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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