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翎一直留在了儀宮里。
眼瞅著到了年關,儀宮里變的熱鬧起來,不過凌宵天卻不打算在宮里過年,而是悄悄安排了人去將過去的緋王府收拾出來,準備在新年帶著蘇白桐出宮去。
大年三十,一大早凌宵天就換了裳,悄悄帶著蘇白桐離了宮。
蘇白桐讓人將跟兩個孩子也接來了緋王府,凌宵天特意給了鬼面三天假,讓他放了手中差使陪著。
邊沒有帶著丫鬟,兩個孩子本就忙不過來,眾人本以為鬼面平時那個冷冰冰的模樣本就不會照顧孩子,沒想到他竟是耐著子由著安排。
因為有了孩子,屋里顯得異常熱鬧,蘇白桐只從宮里帶了慧香一個人出來,緋王府這邊又是本沒有什麼下人,所以就連泡茶都要他們自己親力親為。
凌靜瀟進到緋王府時,十一已經到了很久,正在屋里跟凌宵天說話,慧香指揮著幾個小廝在院里支了爐子,烤了地瓜和栗子。
小香貍追著它的陶鈴球從屋里跑出來,雪翎跟在它的后也追出來。
陶鈴球滾到了院子里,雪翎嚇走了湯圓,自己拾起了陶鈴球。
凌靜瀟正好走進院子,看見雪翎站在那里,轉著屋。
的兩個孩子咿咿呀呀的著小手,似乎也想追著湯圓出去。
雪翎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將涼盈抱起來,阻止在鬧下去。
凌靜瀟就在離雪翎不遠的地方,從側面他清楚的看到雪翎臉上浮現出一黯淡。
過了一會,他看到雪翎抬起手來了眼睛。
轉頭,與他的視線撞了個正道。
雪翎先是一愣,很快他的小臉上便重新洋溢起燦爛的微笑。
“十叔……”他低低的了聲。
凌靜瀟走過去俯視著他,“雪翎剛才在看什麼?”
“剛才有風,迷了眼睛。”雪翎嘟著小。
“你不開心?”
雪翎歪著頭打量著凌靜瀟,似乎想要看出他的真實想法。
“如果不開心就哭好了,反正這是在自己家里。”凌靜瀟平淡道,就像在說一件與他無關的事一樣。
雪翎垂了眸子,“我很開心……很高興……很……”他頭越來越低。
凌靜瀟起外面的大氅,直接將雪翎罩在了里面。
頭頂上突然被遮住了,雪翎竟真的開始掉眼淚了。
“為什麼我從小沒有娘在邊……是不是娘不喜歡我?”
“不是。”
“為什麼我不能當著別人的面娘?”
“因為想更好的保護你。”
“以后要是有了別的孩子,會不會不再喜歡我了?”
“不會。”凌靜瀟堅定道,他把雪翎抱在了懷里,安似地輕輕地著他的背。
過了一會,屋里人發現了凌靜瀟的存在,十一正想迎出來卻見凌靜瀟微微向他搖頭。
十一立即收住腳步,因為這時候他也發現了,在凌靜瀟懷里的那個小人。
過了一會雪翎平靜下來,放開凌靜瀟。
“十叔不準告訴別人我哭過了,不然我就告訴他們你是的。”雪翎從他的大氅里出小腦袋來,向著他壞壞的笑。
凌靜瀟一僵,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雪翎。
“你……”吐出一個字,他竟不知該如何開口問下去。
他的真目前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而他相信,不論是凌宵天還是蘇白桐,都絕對不會把這種事告訴給別人,更別說告訴給眼前這個小家伙了。
“十叔記得跟我的約定喲。”雪翎天真道。
凌靜瀟看著雪翎哭笑不得,“六哥真是生了個了不得的小家伙呢。”
“我還知道,當初若不是你,我跟娘就會死在皇陵了。”
“你聽誰說的?”凌靜瀟問。
“是舅舅告訴我的。”雪翎認真道,“舅舅從來沒有騙過我,他說我是男人,人恩惠必要報答。”說著雪翎后退兩步,竟然直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給凌靜瀟磕了兩個頭。
凌宵天跟十一在屋里都看見了。
十一驚道,“雪翎這是要做什麼,難道是想問十哥討歲的紅包?”
凌宵天輕蹙著眉沒有吱聲。
蘇白桐見了卻是本連問都沒有問,仍然與說著話。
凌靜瀟上前一步將雪翎扶起來,笑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報答?”
雪翎想了想,“要不是夠的話……不如我給你當徒弟吧。”說著復又跪下,脆生生的音道:“師傅在上,徒兒有禮了。”
凌靜瀟以手扶額,這還沒怎麼地呢,倒讓這小家伙占了他的便宜。
他只好強行將雪翎從地上拉起來,大步往屋里去。
十一這時才敢迎出來。
凌靜瀟卻直接到了凌宵天面前,“六哥,是你跟雪翎說要讓他習武的麼,為何他要拜我為師?”
凌宵天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事,按說楚子墨的武功就不弱,更別說楚府還有個楚老爺子了。
他轉向雪翎道,“你要想好,做他的徒弟可是很辛苦的,有人終其一生也可能學不到絕頂武功。”
雪翎道,“那十叔除了武功,還會什麼?”
凌靜瀟笑道:“念經。”
十一忍不住笑出聲來。
雪翎瞪大眼睛,“念經……好玩麼?”
“好玩你個頭!”凌宵天險些抓狂,他才不要讓雪翎去當和尚。
“可是這樣一來,雪翎豈不是了大師兄?”一旁突然冒出一句。
十一豁然頓悟,“對了,十哥之前不是答應要收你家弘羽為徒的麼,現在竟被雪翎搶了先,連拜師禮都了。”
“這麼說,以后雪翎就是大師兄了。”嘆道,涼弘羽年紀還小,怎麼也得再過兩年才能正式拜師。
被雪翎拜師的事一鬧,屋里的氣氛頓時活躍起來。
晌午過后,蘇白桐強令雪翎去屋里小睡,不然晚上守歲,他本支持不住。
慧香才剛剛離開房間,雪翎便睜開眼睛,取出他隨攜帶的錦袋,那里裝著他準備送給凌宵天的“禮”,那枚他依附在鳥的上來的金印。
只不過他想在新年子時才把這份禮拿出來。
爹爹應該會很驚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