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日一早,皇上剛坐到龍椅上,慕容博就參了此事。
一大早就遇到這樣蒜皮的糟心事,北燕帝心瞬間不好了,瞥了眼兩個兒子,冷聲問:“太子,可有此事?”
慕容燼微微出列,拱手回道:“稟父皇,確有此事。但兒臣以為,看在七弟的面上,太子妃已經是輕罰了。”
慕容博一聽,簡直怒不可及,大聲嚷道:“皇兄這是何意?難道不覺得皇嫂太過分了嗎?如煙不過是沒見過,才會在梅林沖撞了一下,便被罰跪在雪地上兩個時辰,直讓人跪暈在雪地里,險先廢了一雙,這還輕罰?”
這是要給太子妃扣高帽呢!
“沖撞了一下?”慕容燼不由冷笑起來,問道:“七弟這是在指責本宮的太子妃冷嗎?”
“臣弟不敢。”
都氣急敗壞要跳腳了,七王爺哪里還不敢。不過難得見太子維護太子妃,一旁眾大臣皆豎起了耳朵。
“七弟可知,昨日太子妃撞見你府中側妃意圖掌摑七王妃,便出手阻攔,可你那側妃竟不問清太子妃是何人,便口出狂言要滅太子妃九族,七弟覺得,只罰跪了兩個時辰是輕了,還是重了?”
意圖掌摑七王妃,還想滅太子妃九族,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
如此囂張之言,當場打死都不為過。
這話也讓眾人突然明白,昨日七王妃為何冒著惹怒圣也想和離之事了。這七王爺為了一個側妃,連太子和太子妃都敢參,沒準就是在封地做了什麼寵妾滅妻的事了,這才讓人家脾氣那麼好的七王妃想和離。
一石激起千層浪,大臣們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好些個與已故楚大將軍好的大臣,都開始在心底琢磨明日要參的容了。
欺負人家孤,該參!
慕容博沒想到事真相會是這樣,昨晚聽如煙說只是沖撞了太子妃,就被罰跪了兩個時辰后,他便心疼不已,見哽咽得泣不聲,更是沒舍得細問。
不想,如煙竟欺瞞了他。
一時間,慕容博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被大臣們各目盯著,他只覺面紅耳赤,丟人不已。
無奈早朝未散,想走都走不了。
北燕帝聽后,頓時也將昨日七王妃的行為歸咎到那側妃上,大怒道:“連太子妃與自家主母都敢不放在眼里,此等狂妄婦人怎配為妃,高裘,去傳朕口諭,撤掉側妃之位,終只能為王府侍婢,另,掌五十。”
“奴才遵命。”高裘接了口諭,匆匆離去。
“父皇…”慕容博口憋悶,想求,但被北燕帝一個冷眼下來,只能干的閉。
“還是七弟大義,覺得你皇嫂罰輕了,親自來找父皇罰重些。”
看著太子略微得意的神,慕容博一口老卡在嚨,上不去下不來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早朝退散后,慕容燼悠哉悠哉地從七王爺跟前路過,角還掛著一抹幸災樂禍的笑,看得慕容博直想給他一拳。
承德殿門口,莫北煜已經等候多時,見慕容燼出來了,直接擋到他前方。
“莫北將軍攔本宮有事?”
看到莫北煜,慕容燼總會想起自家太子妃對著他時,那抹敞開心扉的笑,那是連自己都沒有過的。
慕容燼角的笑意已被收起,只留了一抹冷意在眼底。
莫北煜一向直來直往,也不拐彎抹角,直說道:“臣想求見太子妃,殿下允許。”
其實莫北煜可以直接去找的,可那樣會給帶去麻煩,惹人非議,他不愿讓人說一句閑言碎語。
“不允!”慕容燼冷聲拒絕。
“殿下,臣明日便要回邊境了,只想親口與辭別一聲。此生,臣與太子妃只會是君臣。”
除了君臣你別的也妄想不了。
慕容燼冷著臉從他旁繞過,氣得牙作響,走了兩步,他又停了下來,低沉道:“你回答本宮一個問題,本宮便讓你見。”
莫北煜冷瞥了他一眼,拱手道:“殿下請問。”
慕容燼轉,直視著他,語氣略沉:“你們相識多久了?”
莫北煜沒想到他問的會是這個,沉了沉眸,才如實答道:“等過了開春,便滿八載。”
八年……
慕容燼聽后,臉又冷了幾分,卻問他:“何時見?”
“今日。”
……
今日太子早朝后,太子妃便派人接來了七王妃,此刻二人正跟著月幾個,在梧苑的小廚房里,研究梅花糕的各種做法。
本來阿照是打算學釀酒的,奈何釀酒的東西棲苑都沒有,太過麻煩了,便也作罷了。
此刻,倆一臉期待的守在熱氣騰騰的蒸籠旁,靜候梅花糕出爐。而月綠蘿幾個,得了吩咐,與七王妃帶來的婢皆靜守在外邊。
“皇嫂,千幻想求你幫一個忙。”
阿照輕掀著蒸籠一孔,沒有回頭,溫聲道:“我想先聽聽是何事?若是能幫,我盡力。”
楚千幻輕扯著袖,清秀的面容上有些忐忑,但還是下定決心道:“千幻想離開七王府。”
聞言,阿照沒多意外,放下蒸籠,面卻嚴肅地著道:“你該知道,普天之下,不論在哪國,皇族中人向來只有喪偶,絕無和離者。”
皇家重面,皇家子嗣的人,哪怕被拋棄,也只有常伴青燈古佛的命。
阿照目掃過頸下遮掩不住的青紫,心中了然,看來昨日回去,慕容博定然大發雷霆了。可畢竟是人家夫妻的事,阿照再想多管閑事,也清楚這里是北燕,自己沒那個能力。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這世道對子太過苛刻,尤其是皇族中的子。
楚千幻苦笑了下,并未強求。
“謝謝皇嫂,千幻知道了。”
阿照看了一眼,無奈搖頭,這諾大的北燕,難得有個姑娘與合緣的,“好了,別說那些了,咱們看看花糕好了沒。”
楚千幻出一抹笑,正要手幫忙抬蒸籠頂時,阿照突然抓住了的手,面和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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