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宅。
掌柜拿著最新的布料放在屏風上,十多塊料子同時都放在上面,從上垂下。
宴雅茹嫌棄地扯下一塊綠的,“這都什麼好貨?虧你還有臉給送過來!”
“拿下去吧,再挑一些雅致的送過來。”大夫人用帕子捂著鼻子,別說是宴雅茹,就算是也看不上這些布料。
掌柜的帶著歉意點頭,把布料收了離開,不想和一個丫鬟迎頭撞上。
“哎喲!”
小丫鬟人仰馬翻,可顧不得太多連滾帶爬盡了屋,“不……不好了,大夫人!攝政王來提親了!”
“提親?”大夫人面喜,“誰?”
宴家嫡就茹兒一個,自然是……
“是二小姐。”丫鬟怯生生的打量著大夫人的神。
府上誰不知道宴清棠本不寵,誰料居然被王爺看上了!
“啪”一聲,紫檀木桌劇烈晃。
大夫人重重拍在桌上,怒不可遏:“不可能,你給我一五一十說清楚,攝政王怎麼可能娶宴清棠那個賤人!”
“千真萬確,夫人,王爺的人就在前面,傳主君和主母去呢!”
仿佛天空中一道雷直劈中了大夫人,大夫人整個人向后仰去。大腦眩暈,差些昏厥。
宴雅茹掐著的人中,大夫人才緩了過來。整個人撐著一子勁,咬牙切齒道:“去看看!”
就算王爺親自上門,也要親眼看見才肯認!宴清棠那個賤人都能嫁進王府,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宴家門庭若市,外頭的侍衛排列著有數米,龍九宵在馬上,英姿颯爽。男人下馬時,宴家下人齊齊下跪。
“參見攝政王!”
大夫人到時看見的便是這一幕,一黑相貌如同玉人的龍九宵大步進正堂。
風吹得大夫人頭疼,昨兒宮中才進行了選妃宴,怎可能王爺今日就上門提親?
“老爺。”大夫人心如擂鼓,看著這一幕怔著。
宴振一把抓過跪下,“參見王爺。”
二人在地上趴著,只見黑金皂靴從面前走過。龍九宵坐在太師椅上,神淡漠,眼神中沒有任何緒。
“本王今日是來提親的,清棠可在府中?”
這……
宴振和大夫人對視一眼,彼此心都“咯噔”一下。
“早就搬出去了,王爺。”一個嬤嬤心直口快說破。
瞬間龍九宵一個眼刀過來,殺氣騰騰,仿佛千軍萬馬踏破冰河,這樣冷冽的殺氣哪里是后宅婦人見過的?
大夫人強行鎮定,心嘀咕起來。
上林苑圍獵宴家并不在其中,多京城貴胄都親眼所見攝政王龍九宵親自抱起了宴清棠離開,都說攝政王對這個小小庶了心,傳得有鼻子有眼的,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大夫人微微了下宴振的手,“回王爺,沒搬出去,清棠是宴家的兒怎麼可能離開宴府呢?”
人臉上掛著假笑,暗道:萬不能讓攝政王知道自己同宴清棠的事,不然王爺不得要替宴清棠出頭。
等時間久了,自己再解決那個賤人。
宴清棠一個庶,就算王爺喜歡,可沒有母家幫助,看怎麼在攝政王府站穩腳跟!
“那在不在?”
龍九宵聲音慢慢的,說話故意看著這對作戲夫妻的臉。
有趣。
就算是宮里的嬪妃們爭寵也沒有這一對夫妻齊上檔有趣。
龍九宵一黑上用金線繡著五爪行龍,令宴家人莫名抑。
“現在不在府中,估計是出去玩兒了。”宴振賠著笑臉。
鬼知道那死丫頭跑哪兒去了?自從帶著娘離開宴府,后頭五城兵馬司還來尋過一回。
龍九宵的臉一點點冷了下來,宴振立刻大喊:“還不去找小姐,在這干看著什麼!”
“王爺,這會兒不在,有什麼不如妾轉達。”大夫人諂討好,看得龍九宵一陣惡心。
“了,本王今日過來是為提親,清棠不在說再多也權是廢話。本王把放在心尖上,可看你們卻不像本王如此啊。”
男人諷笑,目掃過二人,仿佛將二人活活凌遲了一遍!
宴振大口吞咽口水,心中后怕不已。
“本王提醒你們一句,如果半分委屈,本王……要你們的命!”
男人一步步離去,正堂中的人大氣都不敢,直到丫鬟來報攝政王已出了一里地外,宴家夫婦才渾癱坐在地上。
堂中放了大大小小二十個箱子,金銀珠寶無數。外頭早已傳瘋,說攝政王親去宴家提親。
整個宴家門庭若市,管家笑著跑進,“老爺,好多人家送來了拜帖,說要恭賀老爺呢。”
“恭賀個屁!”
宴振臉發白,這哪兒是像上門提親的,分別是在敲打自己!
“趕多派人手出去悄悄打聽打聽,看宴清棠搬到哪兒去了!”宴振手都在抖。
如果真找不到人,又該如何向攝政王待?
大夫人一臉蒼白,心有余悸,“老爺,你瞧剛才王爺那話有幾分真?”
不免心里打鼓,自己三番兩次差些致宴清棠無死地,還欺負姜氏,如果事真暴………
“還不都怪你!做事不考慮后果,一分面不留。”宴振一把甩開大夫人,大夫人猛地倒在地上。
丫鬟嚇得猛吸一口冷氣,丟了面子的大夫人一個眼刀過去,“拖下去,給我打二十板子!就算宴清棠真了王妃,也不到你這個賤人來笑話本夫人!”
宴振并不多言,方才他不過一氣之下力道狠了些,后宅如何他并不在意。
大夫人一臉后悔:“老爺,妾也是沒想到。”
人神訕訕的,趴在地上不敢起。宴振心中怒火發泄出也逐漸冷靜下來。
畢竟多年夫妻……
他親自扶起人,“好了,王爺今日過來說是提親,可提親的話只說了一句。外頭不知道什麼樣,我要去前院應付一二。至于送禮來道賀的,一律拒了,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呢。王爺送來的東西放著一個都不許。”
宴振整理了裳后匆匆離開。
大事上大夫人還是有些分寸,箱子歸庫中未?
嬤嬤扶著大夫人走向后宅。
“我實在想不通,這樣的好事怎麼偏偏落到那個賤人頭上!”大夫人看著平靜的湖面心緒復雜,絞著手中帕子,如何都想不出對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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