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下前,曲綾又吩咐陶嬸:“明日一早你去趟南風館,讓慕容幫我找兩個苗疆人。”
陶嬸面驚訝,“京城里又來了苗疆人?”
有江火和錦在前,陶嬸才會用“又”字。
曲綾沒多解釋,含糊不清的應了聲。
……
慕容宴人脈廣,辦事效率也快,很快就打聽到了那兩名苗疆人的蹤跡。
得到消息的曲綾二話不說跟著江火出了府,等蕭璟月下朝回來想帶曲綾進宮,可府里哪還有的影子。
蕭璟月沉著臉,冷聲問:“夫人呢?”
陶嬸不敢說假話,但也不能說真話,便道:“方才小爺過來找小姐,說了兩句話,小姐就跟著小爺出去了。”
蕭璟月聞言,臉更加難看了。
明知道今日要進宮,還這麼不安分!
離開清風院,他低聲喝:“蕭二!”
蕭二不等蕭璟月開口問,主道:“蕭一命人傳來消息,說夫人去了伶花巷。”
回京后陳林葉曾不止一次邀他去伶花巷吃酒,因而蕭璟月知道,那巷子里全是青樓館。
蕭璟月聞言,氣得臉都青了,咬牙切齒道:“立即點兵,隨本將軍前往伶花巷!”
伶花巷就在西街附近,蕭璟月率兵從南風館門口經過時,轉頭往南風館看了眼,視線不偏不倚,和正倚在窗戶旁的慕容宴目對了個正著。Μ.166xs.cc
慕容宴淡定自若的拱了拱手,算是行了禮。
蕭璟月頷首,收回目,目不斜視的繼續往前走。
……
蓮花樓是京城最大的青樓,幾乎每年的花魁都出自這里。
去年的花魁得者霜雪,便是慕容宴的人。
霜雪將曲綾帶到自己的房里,聲道:“蓮花樓里確實有兩名苗疆人。據說是在京城發了筆橫財,但不知為何一直沒有離去,這些時日住在清荷那里,幾乎沒有出過門。”
們這兒的規矩與別家不大相同,只要按日花錢包下姑娘,客人能一直宿在那姑娘的房。
幾乎不用多想,曲綾都猜得到那筆橫財是從霍心意那里得來的。
只是兩個男人包同一名姑娘,還待了還幾天,曲綾是想想房可能發生的事,都忍不住惡寒了一下。
“清荷的房間在哪?”
霜雪答道:“在三樓盡頭的那間。”
曲綾從懷里出一包藥,“勞煩霜雪姑娘幫個忙。”
霜雪垂了垂眸,從容淡定的收下藥,低低道:“慕容公子對奴家有恩,慕容公子發話,奴家定當竭盡所能。”
說完,霜雪福了福子,便出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霜雪還沒有回來,曲綾怕給添麻煩,沒敢出去看,按捺住的八卦之魂,耐心的在房等著。
又過了片刻,房門突然“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踢開。
曲綾嚇得從凳子上彈了起來,怒目瞪向來人。
不看還好,這一看,看到一張黑得跟關公似的臉,恨不得自己從未在這里出現過。
曲綾張了張,干的沖著門外的人笑道:“將軍,早啊。”
士兵自覺守在房門兩旁,一襲暗紫袍的蕭璟月不慢不的走了進來,一張臉沉冷得十分嚇人。
跟在蕭璟月后的老鴇看到房里的曲綾,差點兒當場嚇暈了過去,“曲……蕭……蕭夫人!”
誰能告訴,為什麼蕭將軍的夫人會出現在們的青樓,而且還藏在們家花魁的房間里。
老鴇連忙跪下,不停的磕頭喊冤,“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小的真的不知道夫人在這里,小的絕對沒對夫人做任何不敬之事……”
蕭璟月不耐煩的抬起手,候在門外的蕭二立即上前,將那名老鴇拖了下去。
曲綾暗想蕭璟月都帶兵來了,不如直接上去將那兩名苗疆人抓了,總比讓霜雪去下藥保險多了。
于是快步走到他面前,努力忽視他那吃人似的目,低聲音與他道:“將軍,那兩名苗疆人就在蓮花樓里!”
蕭璟月沒說話,瞥了眼側的蕭一。
蕭一會意,立即帶人去搜。
“誒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啊!”曲綾抬就要跑,后領忽然一,人不控制的往后倒退了好幾步。
蕭璟月淡聲道:“時辰不早了,夫人還是隨本將軍一道進宮吧。”
曲綾氣急敗壞的去掰他的手,“你搞清楚事輕重!姑娘我現在是嫌疑人,有必要尋求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
聽到“姑娘”二字,蕭璟月上下打量了曲綾一眼,意味不明的嗤了聲。
曲綾皺了皺眉,正要開口,三樓忽然傳來一聲驚恐的尖聲。
被嚇得渾一個哆嗦,心咯噔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種十分不好的預。
帶兵搜查蓮花樓的蕭一回來了,“主子,找到那兩名苗疆人了。”
蕭璟月見他面不對,沉聲問:“發生了什麼事?”
蕭一低聲答道:“那兩名苗疆人死了。”
死了?曲綾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企圖掙開蕭璟月的手跑上去一探究竟,還沒等有所作,腰間忽然一,人被帶著騰空而起,一晃眼人就出現在了三樓的走廊上。
走廊盡頭的房間門口,此時守滿了蕭一方才帶上的士兵。
士兵中間,還站著兩名子。
其中一名是霜雪,另一名面慘白、渾發抖的便是清荷。
此時清荷的房間里,兩名著漢人服裝的男子躺倒在地,七竅流,死相十分的瘆人。
只一眼,曲綾便能確定這兩名男子確實是苗疆人無疑。
他們臉上都紋著圖騰,這種圖騰是苗疆某個部落的標識,是哪個一時間也記不得了。
清荷認出蕭璟月,立即跪了下來,哭道:“蕭將軍饒命,這兩人真的不是奴家殺的,奴家冤枉啊!”
霜雪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清荷看到,立即指著厲聲喊道:“是霜雪!一定是!貴客喝茶,奴家方才鬧肚子上了趟茅房,霜雪主說要替奴家上茶,肯定是在茶水里下了毒藥!”
曲綾下意識看向霜雪,對方卻沒看,跪了下來,低聲道:“是奴家上的茶水,但奴家絕對沒在茶中下藥。”
見霜雪沒把自己供出來,曲綾暗暗松了口氣。
給霜雪的只是普通迷藥而已,可這當頭要是說出來了,恐怕距離進大理寺吃牢飯的時間也就不久了。
蕭璟月平日里最厭惡的便是這種煙花之地,若不是為抓曲綾,他本不會踏進這里一步。
他神不悅的抬了抬手,吩咐下屬:“將人送去京兆尹府。”
在京城,尋常人死了歸京兆尹府管,朝廷命死了歸大理寺管,蕭璟月無意多管閑事。
離開蓮花樓,行至無人的巷角,蕭璟月沉著臉低聲問:“夫人可有什麼話要與本將軍解釋?”
曲綾大怒:“解釋就解釋,你抱著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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