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溪月喃喃:“沒想到,京城周邊還有這樣的地方。”
黎玄山沉聲:“這里再往前,是先皇陵墓。黎商野應當看過里面的地圖,若是他逃了進去,我們恐怕很難繼續往前追了。”
趙溪月微微磨了磨牙:“他還不笨,知道給自己留下一條后路。”
兩人率領著一隊輕騎沿著平原往前,很快來到一潭水旁邊。
黎玄山下馬看了眼,找到了一些馬蹄的蹤跡。不過奇怪的是,這些腳印并沒有朝著皇陵那邊出發,而是朝向另外一個方向。
趙溪月:“莫非是調虎離山?”
黎玄山略一沉:“聽嵐,你帶人趕往皇陵,若是見到黎商野,殺無赦!”
聽嵐:“是!”
黎玄山吩咐好后,自己則帶著趙溪月沿著腳印蔓延的方向走。
很快,兩個人進山谷,四周的道路也變得險峻起來,唯有馬蹄印斷斷續續,像是某種指引。
趙溪月深吸一口氣,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黎商野是故意逃走,然后將我們引來這里的。他想要干什麼?”
“我也不知道。”黎玄山搖頭,在耳邊輕聲說:“溪月,等下如果遇到他,你記得保護好自己。”
趙溪月瞇起眼:“黎玄山,你是覺得我沒有本事嗎?我能護住我們兩人,張!”
將自己臨時制作的解毒丸丟進黎玄山里,用來避免黎玄山等下被。
很快,趙溪月聽到一陣嘩啦啦的水聲,這其中,竟然還伴隨著小孩子的哭聲!?
心里不安的預越來越濃重,直至最后,趙溪月覺眼前豁然開朗,銀白月下,一條深不見底的小溪映眼簾,與此同時,還有被泡在水里的小年。
趙云鶴!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不是說黎商野并沒有對家里人手嗎?
一時間,趙溪月和黎玄山的臉上都閃過一抹凝重。
趙云鶴不知道被泡了多久,臉蒼白,面頰卻泛起病態的紅,看見趙溪月后,哭喊著朝出手。
“阿姐,救救我,阿姐……”
趙溪月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不用說,能做出這種事兒的,除了黎商野之外沒有別人!
“黎商野!我們之間的恩怨,為何要牽扯到這麼一個孩子?”趙溪月怒不可遏,知道黎商野就在附近,于是跳下馬站在溪邊,語氣滿是殺意。
“還能是因為什麼?當然是遷怒了。”
對岸傳來一道溫和男音,趙溪月憤怒的過去,果然是黎商野。
他極其平靜的站在原地,袖口被跡浸染,臉蒼白,可角卻帶著癲狂的笑意。
“我沒有殺了他,已經是宅心仁厚了。你們若是覺得他可憐,那就去救他啊。”黎商野眼神中滿是惡意:“反正,溪水又不深,不是麼?”
趙溪月渾一僵,幾乎馬上就意識到黎商野想要做什麼了。
黎玄山因為小時候的經歷原因,對這種湍急的溪水抱有深深地恐懼。可如果趙溪月自己下水的話,黎玄山肯定不會允許的。
果不其然,黎玄山已經朝著溪邊走去。
“喂,等等——!”趙溪月匆忙拽住他,還想要爭取一下:“萬一他在你下水的時候襲怎麼辦?我來,你對付他去!”
趙云鶴已經冷的渾發抖,哭聲也越來越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過去。
時間不等人!
黎玄山想要說的話,被趙溪月凌厲的眸打斷。他微微抿,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下來:“先保護好自己。剩下的,給我。”
短暫流后,趙溪月深吸一口氣,猛地跳溪水之中。
“嘶,好冷!”
夜深中,再加上這幾日降溫,如水的那一刻,趙溪月覺自己像是進了冰窖之中。
好在溪水不算很深,扶著倒橫的木頭,慢慢朝著趙云鶴靠近。
此時,耳邊也傳來短兵接之聲,想必是黎玄山已經和黎商野打了起來。
突然無比慶幸自己做出了這個決定,若是讓黎玄山涉水的話,自己還不一定能應付黎商野呢!
終于,趙溪月靠近趙云鶴,解開他上的鏈子,幾乎是拖著他往岸邊游去。
“阿姐、阿姐……”
趙云鶴很乖,拽著的袖,毫不敢。被拖到岸上后,他才終于放松下來,淚水奪眶而出。
“我好害怕!阿姐!我要娘親!嗚嗚嗚!”
趙溪月將趙云鶴攬在懷中,了他的頭,心思卻一直都在黎玄山那邊。
“云鶴乖,阿姐扶你上馬,你抓韁繩,讓大馬帶著你回去。若是在路上遇到厲王的人,就讓他們快點來支援,記住了嗎?”
趙云鶴裹著趙溪月的袍,用力點點頭。
趙溪月將他抱在大馬上,而后用力了下馬屁。著他漸行漸遠的影,趙溪月轉就要回去幫黎玄山。
可正在這時。
“噗通!”
心中一,這是落水的聲音!
等跑過去的時候,過不太明亮的月,只能瞧見黎玄山和黎商野兩人跌水中,兩團黑影在水面彼此戰,突然,兩人猛地沉了下去,影徹底消失。
趙溪月這才發現,小溪盡頭竟然是一深潭。
頓時覺骨悚然——黎玄山對溪水本來就十分恐懼,若是在這種況下于劣勢,會沒命的!
著距離地面好幾米的深潭,趙溪月猛地一咬牙,沿著山壁上生長的藤蔓劃了下去。
……
冰冷而刺骨的溪水之中,黎玄山看到黎商野近乎猙獰的笑容。
恍惚間,他似乎回到了很久之前,黎商野將自己丟進小溪里的那段時間。
剛開始那陣子,黎玄山每次回憶起這個畫面,都會到徹骨的寒冷,晚上做噩夢,等蘇醒過后,則又開始發高燒,吃什麼吐什麼。
隨著他慢慢長大,溪水已經為了他無法擺的夢魘,這也是他鮮為人知的弱點之一。
可現在,黎玄山卻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畏懼。
他出手,在黎商野充的眼眶中,死死掐住了他的脖頸。
黎商野眼底閃過一抹驚愕,顯然是沒想到在溪水之中,他竟然還能保持冷靜。
有人在岸邊等著我。
所以。
“我絕不會再次被你殺死,黎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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