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玄山眉頭皺了起來。
“不像是的作風。”
趙溪月瞇起眼睛:“能做出這種事的只有黎商野,如今容熙走投無路,肯定是答應了黎商野什麼。”
從街口刮來一陣刺骨寒風,趙溪月抬眸著四周人來人往的繁榮景,心中微微一。
不敢相信,短短一年的時間,一個人竟然能有如此之大的變化。
屠城……
若真是這樣,那麼黎商野和容熙,非死不可!
他們在萬華城關閉前,帶著言霜匆匆趕了回去。半夜正好和聽嵐幾人匯合。
趙溪月將自己所看到的說了出來,白君臉上閃過一抹訝然:“放火燒城?你是說那個小姐容熙?沒想到竟然能做出這種事,實在是大開眼界。”
白君雖說很踏足云國,但對云國的關系網卻十分清楚。
趙溪月道:“我大概知道容熙為何要放火燒城了。”
回來的路上,趙溪月特地讓黎玄山帶自己和江邊看了看。發現往后幾日的風向都不太對勁,容熙若是選擇順流而下,速度會大不如前。
很明顯,容熙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選擇用放火燒城的方式,拖慢他們的腳步,給自己逃跑制造機會。
萬華城的火一旦燒起來,趙溪月和黎玄山是無論如何都要去救火的。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做?”聽嵐臉也不好看。
容熙一旦回到京城,有了黎商野的庇護,定能安然無恙。到時候他們面對的危險也多了一分。
黎玄山圈著趙溪月的腰,坐在高頭大馬上,深思片刻后,沉聲道:“聽嵐,你戴上三隊輕騎隨我出發,務必趕在天亮之前,前往萬華城。”
趙溪月道:“我也要去。”
“奔波了這麼久,你不累嗎?”黎玄山著,語氣有些生,明顯是想讓趙溪月回去休息。
“我有什麼累的。除了坐在馬上,就是跟著你在萬華城閑逛。別廢話了快走吧,時間不等人。”抬手拍了拍黎玄山的胳膊。
黎玄山沒再多說什麼,深深了趙溪月一眼。
很快,他們率領著聽嵐臨時組的輕騎隊,以極快速度重新趕往萬華城。
天將亮,萬華城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將城門打開。
黎玄山率領上百輕騎橫兵萬華城前,抬眸,容熙一騎服,佇立在城墻之上,面無表的低眸著他們。
趙溪月心中一沉:“我們還是來晚了,容熙恐怕就要放火燒城!”
容熙手中握著煙花彈,只要將其點燃,城士兵便會收到命令,將烈酒潑灑在干柴之上。
“趙溪月,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也能居高臨下的看著你。”容熙突然開口。
說話的音量不大,但是因為四周極其安靜,這聲音竟然也清晰的傳趙溪月耳中。
“站得越高,摔得就越痛。容熙,黎商野瘋了,但你應該還沒瘋吧?”語氣凝重:“站在你后的可不是什麼草木,而是活生生的人!”
這是在勸容熙謹言慎行,不要做出屠城的舉。
容熙沉默下來,打量著自己手中的煙花彈,突然問:“趙溪月,你曾經說我是容家養在籠子里的金雀。現在呢?在你眼里,我現在又是什麼?”
趙溪月微微一怔,抬眸,正對上容熙那雙漆黑森冷的眼睛。
“現在……”趙溪月道:“你是展翅翱翔的鷹。”
“哈,我能理解為你在夸我嗎?這一年里我遭遇了無數白眼和辱罵,說出這些話的人,都是我曾經的至親好友。沒想到啊,現在敢夸我的,竟然是你。”
“竟然是和我針鋒相對了那麼多年的你。”
容熙后的長發被狂風吹起,就那麼站在原地,像是枯死的樹干,趙溪月看不到任何的生命力。
“我不想再被推著往前走了。太累了。”容熙忽然出一步,站在城墻外圍,悠閑愜意的坐了上去。“趙溪月,我輸了,你過得的確比我好。”
趙溪月:“……”
盯著容熙的每一個作,心驚膽戰,生怕下一秒,埋伏在萬華城的兵馬,就會燃起大火,將里面的活人生生燒死。
可沒想到,容熙竟然將手中的煙花彈撕碎,任由里面的火藥迎風飛揚。
對趙溪月說:“真不甘心。趙溪月,若是有來生,我絕不會比你差。”
趙溪月心中頓時生出不安。
下一秒,一支長劍自城樓頂部來,貫穿了容熙的膛。
在近衛們的驚呼聲中,容熙角揚起一個笑,張開雙臂,像是真正的鷹一樣,直的自城門上墜落!
撲通!
城墻腳下起灰塵,趙溪月看到容熙下綻開大片花。
趕忙往城樓上看,只見一個穿黑的暗衛緩緩收起弓箭,側眸了他們一眼,形很快消失。
“那是黎商野的人!”趙溪月語氣篤定。
“聽嵐,過去追。”黎玄山果斷下了命令。
容熙死的太過突然,率領的所有人都在瞬間沒了主心骨。再加上黎玄山手刃容德的事已經傳開,他們幾乎沒耗費多力氣,就功進萬華城。
黎玄山吩咐吳飛,依舊采用老辦法,將剩下的人全部吸納進來。
至于城中多出的干柴,則全都被他放置在萬華城外。
傍晚時,大部隊終于趕來。白君瞧見事已經被解決,眼底閃過一抹驚訝。
“還以為你們要大戰一番呢,沒想到這麼快就解決了?”
趙溪月嘆氣:“……事的發展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過對于萬華城的人來說,也是件好事。”
他們并不知道自己在死亡線上走了一遭,只聽說城門上死了個人,然后這人帶領的士兵,都被另外一個王爺接管了。
萬華城的事解決后,黎玄山沒有耽擱,馬上率兵直沖京城而去。
他們事先已經好好修正了一番,決定一鼓作氣在京城之外的朝谷歇腳。
而朝谷,也正是黑騎十六軍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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