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置辦藥材之事給兩位富商,楚斐然看向窗外。
花以禪的馬車,正徐徐進軍營。
冬青奇道:“側妃最面子,怎麼今日還會過來?”
“必定是聽說王爺前道歉,心中生出危機,所以忍著屈辱來唄。”小福子唏噓,“還真是慘了王爺。”
“旁人面前蛇蝎心腸,面對王爺倒溫似水。”冬青嘀咕道,“他們倆深厚,倒連累我家主子做炮灰,有什麼可唏噓贊嘆?”
這種犧牲別人全自己的行為,就應該遭王妃的毒打。
楚斐然小丫鬟的腦袋:“不必管,咱們做好自己的事便可。”
“倒不是為了旁的。”冬青哀嘆:“只是有側妃在,今日怕是又沒生意。”
卻見,青子大步向外走去。
楚斐然眸中含笑:“冬青,跟上,今日本姑娘就教教你,什麼拓展客源。”
一路七拐八彎,越走越偏僻,到了土墻筑的街道前。
冬青還沒進去,就嚇了一跳。
瞎眼的老人拄著拐杖走過,那嚴肅的臉好似殺手。
放眼去,門前閑聊的、街道行走的……皆是有殘疾的老人。
兩人一走進街道,便迎來各種各樣的目,大多都是防備警惕,甚至帶著殺氣。
“你們是何人?”一隊老年軍士出現,為首的老人大約四五十歲,材極為壯,濃眉如墨,開始盤問。
此地,很有生人出現,何況是子。
冬青咽咽口水,有點慌張,這人的氣勢怎麼這樣嚇人?
看向楚斐然,試圖尋求依靠,卻見一向乖張的王妃笑臉迎上。
“伯伯您好,我是新來的楚大夫,無名醫館就開在淬神營對面,諸位有空可以去坐坐!”楚斐然笑容可掬,態度真誠。
無名醫館?幾人對視一眼,沒有放松警惕:“淬神營對面,哪來的醫館?你究竟是何人?”
楚斐然忙解釋醫館來歷:“原本的小茶樓已改做無名醫館,若是不信,一看便知。”
又從懷中出地契:“伯伯們放心,醫館乃是經過原主人與王爺首肯,才建的。”
頓了頓,又道:“上回我還與蘇軍醫一同來過,是他領我到此。”
“你的意思是,王爺派你來的?”那為首的老年人冷哼。“他怎麼可能派個娃娃?”
后的枯瘦老人出列,拍拍他的肩膀:“老秦,那地契上的印章不似作假。”
此人在顯然極有威,開口之后,老秦便點頭道:“既然柳叔說了,那便信你一回,不過娃娃,我們不需要你來診治,回吧!”
信了份卻不予放行,他們這態度,分明就是不信任子。
“諸位若是不信楚某本事,大可試一試。”楚斐然傲然負手,這時候可不能怯。
毫不畏懼地直視眾人:“我也不瞞各位伯伯,醫館尚未開張,你們是我接的第一單,我一定會憑本事獲得你們的認可!”
這老兵住所已經好久沒有熱鬧過,眾位老人都圍上來看熱鬧。
聞言,柳樹失笑:“娃娃好大的口氣,那便讓你試試。”
他出手。
腕脈被搭住的那一刻,他下意識眸狠戾,卻強行按捺,如同蟄伏的狼王:“娃娃,武林人的脈象是看不得的。”
“若是柳伯伯怕我趁機挑斷你的經脈,我也可以懸診脈。”楚斐然目坦。
柳叔輕呵:“老夫怎麼會怕?”
三息之后,收手:“早年部落下寒疾,沒有被完全治愈,導致這些年風不斷,每逢雨天便疼痛難忍,無法運功。”
話語篤定,隨即便道:“下一位。”
眾人嘩然:“這娃娃好生狂妄,當真是醫者嗎?”
“怕是哪家千金來作秀的吧?哪有大夫診脈這麼快的?”
“柳叔是我們中最健壯的,怎麼可能有多年風?”
“再說了,有病之人也不能進巡防衛呀!”
質疑聲紛紛,楚斐然未曾搭理。
柳叔沉默著,聲音微微抖:“你說對了。”
“什麼?”眾位老兵目吃驚,“老柳,這事你怎麼不早說?”
柳樹苦笑:“王爺早已替我尋訪名醫,可沉疴難治,我除這之外也沒什麼病,便掩蓋病,進了巡防衛……”
巡防衛,便是眼前的這只老年衛隊。
老秦不滿道:“柳叔,生了病更應該多休息,而且你謊報病,便是違反軍令,巡防衛只招健壯之人!”
柳叔苦笑:“知道啦,我從今后退出巡防衛便是。”
他的眸中更多是不甘,萬萬沒料到,藏多年的病,會被眼前小丫頭掀個底朝天。
巡防衛人人自危,唯有老秦自信手。
這回,楚斐然只看了一眼:“伯伯聲如洪鐘,神采奕奕,想必平日多有鍛煉,也戒掉了嗜酒的習慣,確實無病。”
老秦驕傲道:“瞧瞧,這丫頭診脈多準,巡防衛之人,都給我把手拿出來!”
看著這群能當自己爹的人,出心虛眼神,楚斐然不由失笑:“大家不必害怕,除柳叔外,你們都無甚大病,左不過是痔瘡、發、腳臭、結石……”
每看過一個人,那人便面微變。
只因這新來的陌生娃,竟句句落在實!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老人們吃瓜津津有味:“王麻子原來有痔瘡啊。”
“嘿嘿,于煙頭腳臭都多年了。”
……
巡防衛眾老兵,得知自己并無大病,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都有些不自在。
只因,藏在心底的小,全被這娃輕松道破,讓人難為。
柳叔眸閃了閃,忽道:“娃娃,看病可算不得本事,你會治嗎?”
這明顯是激將之法,楚斐然卻不憚踏陷阱:“自然。”
柳叔板起臉:“胡扯!你年紀輕輕,怎會治這麼多奇難雜癥?跟我過來。”
他走進旁邊土屋:“你可知,每月蘇軍醫都會來此義診,這些藥材都是專為我們準備的。”
言罷,便斜眼看著楚斐然,一語不發地坐在板凳上。
楚斐然抿微笑,聰慧如,怎可能不知道眼前人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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