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此刻看著楚月苒的眼神更加滿是欽佩,簡直視若神明一般,激道:
「二小姐您也太神了些,怎麼就料到今日定會藉著請安鬧上一出呢?那人如此難纏,幸好聽了二小姐的早有準備,不然指不定就讓得逞了呢。」
楚月苒只淡淡的勾了勾角,笑而不語。
是怎麼知道的呢?
還不是因為上一世賈玉娘剛府時也用了同一個路數,以請安之名對外全了自己恭敬有禮的好名聲,實則卻口腹劍,不斷用那些「無心」的言辭刺激白氏,惹得白氏怒,再佯裝了驚嚇而暈倒。好讓白氏背上了惡毒的名聲,更加失歡於楚敬威。
這一世,多了個「腹中骨」為護符,還不更善用這威力倍增的招數。
只可惜,有這個「變數」在,賈玉娘的計劃註定要落空了。
楚月苒著那如煙似霧般的春雨,深吸了一口氣,被洗刷乾淨的空氣格外清新,
這只是給賈玉娘府的一個小小見面禮罷了,而真正是大禮,很快便要到來。
賈玉娘回到爾雅齋后越想越氣,連午膳也沒用下多。
府後的第一回鋒卻連面都沒見到就讓一個嬤嬤給擋了回來,白白了一番奚落。
及到下午,雨不見小反而落得更急,忽聽得一陣叩門聲。
「是相爺回來了?」
驀地直起子,朝院外張。
在看到來人並不是楚敬威而是個有些矮胖的婦人時,眼中不免有些失。
「奴婢張氏,給娘子請安了。」
張婆子跪在地上,尖聲諂著給賈玉娘磕了個頭。
賈玉娘皺眉,不記得相府里有這樣庸俗的嬤嬤。
「這是城裏的牙婆,聽說是得了相爺吩咐,特意帶了一批丫頭來給娘子挑選,往後好伺候著生活起居的。」瑞嬤嬤伏在耳邊低聲提醒道。
「可見相爺還是記掛著娘子,把娘子的事放在心上的。」
這話說的極中聽,讓賈玉娘的面也終於舒緩了些,抬眼去,果真看到門外站了一排十三四歲的姑娘,低著頭,等候著召見。
「都進來吧。」
發了話后,那些丫頭才一個個魚貫而,跪下給賈玉娘磕頭行禮,而後規規矩矩的站著,像等待挑選的貨般。
王婆子送上一本名冊,順道著討巧道:
「娘子放心,劉管家都是叮囑過的,是以今日來的這些都是再聰明機靈不過的,模樣乾淨,吃苦耐勞,規矩也都仔細教過了,往後定然把娘子服侍的妥妥帖帖。」
「聰明不聰明倒是無妨,放在邊的,最要還是底子乾淨,別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便好。」
賈玉娘一邊翻看著名冊,一邊淡淡道。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王婆子賠笑。
賈玉娘一頁頁細看這些丫頭的姓名、年齡、來歷,起初神並無特別,但在翻到一頁時,忽然眼眸便亮了起來,
指著一個名字問道:qδ
「這是哪個,過來讓我瞧瞧。」
王婆子看向所指,眼中當即閃過一驚異,很快便恢復正常,揚著嗓子道:
「白芷,過來給娘子行禮磕頭。」
只見一排人中走出一量高挑的姑娘,第一次來這深宅大院,似乎有些拘謹,強壯著膽子走到賈玉娘面前,跪下磕頭,怯生生道:
「奴婢白芷給娘子請安。」
「還不抬起頭來,讓娘子好生瞧瞧你。」
聞言白芷聽話的抬起了頭,賈玉娘頗為滿意的點頭道:
「雖瘦了些,模樣倒是乾淨標誌。這上面寫的,你是江浙人氏?」
白芷點頭:「回娘子,奴婢家本在蘇州,幾年前旱澇連著飢荒,家裏實在養不活了只能把奴婢賣了好換糧食。」
「這可巧了,我也是蘇州人。」賈玉娘道。
「這丫頭與我也算有緣,就挑吧,剩下的瑞嬤嬤你看著辦。」
闔上名冊遞給瑞嬤嬤,賈玉娘按著額角道。
「娘子不用再多問問嗎,到底是放在邊的,多謹慎些好。」瑞嬤嬤有些不放心。
「不必了,就是了。」
賈玉娘不以為然,從外面買丫鬟伺候這是昨夜才私下與楚敬威提及的,這麼短的時間,不覺得有人能做什麼手腳。
除非那人能夠通靈讀心,但想也知道太過荒謬。
白芷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被王婆子了一把才回過神來,趕忙磕頭謝恩。
看到這單純的樣子,賈玉娘心中更是放心。
之後瑞嬤嬤又選了一個小桃的,另給了那王婆子五兩賞銀,王婆子千恩萬謝,歡喜之溢於言表。
待臨走時,似想到什麼事,回來提醒道:
「聽聞相府夫人也姓白,這丫頭名字多有衝撞,恐怕還需娘子另賜新名,以免給娘子招惹是非。」
「名字罷了,夫人向來仁厚,是斷不會計較這些的。」賈玉娘挑眉,淺酌著杯中剛沏的碧螺春。
改名?若不是這個名字只怕還未必挑的上這丫頭。
王婆子見討了個沒趣也就不再多言,行過禮后帶著剩下的姑娘,高高興興的出了府去。走了一段之後,哼著小曲兒解下腰間荷包,拉開一瞧,除了最後賞的五兩銀子外,更有一張五十兩的銀票仔細折好了放在其中。
「這銀子賺的也太容易些了,省了張賣契不說連賞銀也是雙份,好,真是好啊。」
王婆子越想越覺得自己撿了個天大的便宜。
起初那小爺來找自己提出這買賣時,還心中打鼓不願接,畢竟可是跟相府有關,若出了事,的命可不必要了。但那小爺卻說只要把那白芷的丫頭帶去,不管最後能不能了主子的眼被選上,五十兩銀子都照給不誤。
反正只管帶進去,別的一概不說,哪怕後面真出了事左右是那娘子眼差自認倒霉,怎麼也怪不頭上,如此才應允下來。
誰想到最後還真真給挑中了!
「竟是那未卜先知的神仙不?」
王婆子咂舌納罕,將寶貝荷包重新系會腰間,只笑得眼睛瞇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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