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鬧事?蘇予安不看向江起云,卻見他一副大爺就在這兒坐著,有膽兒就來的模樣。
不知道為什麼,如果是蘇兆霖這樣,蘇予安肯定要擔心,然后自己事先就琢磨開了。
可看到江起云這樣,卻莫名地覺得心安。
接著便聽到有人“噔噔噔”地上樓,然后自己這邊包廂的門被人推開,兩個勾肩搭背的錦公子出現在門口。
“老大!”兩人異口同聲地沖著江起云喊了一句,小的那個甚至委屈地說,“老大,您怎麼能這樣,把我們哥倆扔在那兒,自己來見這神仙妃子……”
旁邊的那位趕上前捂著他們的,而江起云已經對江安道:“去端盆冷水來。”
江安臉一白,但還是去了。
很快水打過來了,江起云道:“給他們洗把臉。”
江安這才松了口氣,他還以為自家公子要用冷水來潑賀公子和余公子呢。
賀參和余修明被冷水這麼一驚,整個人清醒了很多。
“醒了?過來見過蘇三姑娘。”江起云將后背在后,倒頗有一番威嚴。
賀參和余修明一聽江起云這麼說,哪有不明白的,趕向蘇予安拱手行禮,且大聲喊道:“見過大嫂!”
蘇予安已經打算起回禮了,聽兩人這麼一喊,愣住了。
大嫂?這稱呼,覺得自己瞬間老了三十歲!
“胡喊什麼呢?”江起云瞪了一下二人。
“老大,您不是已經跟蘇三姑娘訂親了,大嫂有什麼不合適的?”余修明理直氣壯地說。
江起云朝著余修明揮了揮拳頭,如果是別人,大嫂自然沒什麼不合適的,可面對蘇予安,就得看樂不樂意了。
在余修明的威脅下,賀參和余修明再次乖乖地行禮:“蘇三姑娘!”
蘇予安終于也能正常地回禮:“賀公子、余公子!”
“咦,你怎麼知道我們姓什麼?”
賀參和余修明對視一眼,頓時來了興趣。
“二位既然江二公子為大哥,自然就很好猜了。”蘇予安笑道。
這個問題便是綠晴也能回答得出來。
“蘇三姑娘,那我們京都四君子還有一個小王爺呢,你怎麼就沒猜到我們其中有一人是他呢?”余修明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小王爺不是還有個稱呼,是玉扇公子吧?”蘇予安問道。
賀參和余修明對視一眼,原來如此啊。
“早知道,我們也拿把扇子過來。”余修明一臉憾地說。
“你拿了扇子也不是小王爺。”賀參在余修明的腦袋上拍了一下。
江起云見二人與蘇予安聊得火熱,心里有著微微地不適,上前把二人到一旁,對蘇予安道:“三姑娘,小店若還有什麼不妥的,繼續賜教!”
賀參和余修明都看呆了,老大還有這樣的一面?他跟自家老爹說話都沒這麼客氣過吧。
“看什麼看?想不想福順樓掙錢?”江起云問二人。
“想!”賀參和余修明使勁地點頭,誰不想誰是孫子。
“想不想知道知道福順樓為什麼不掙錢?”江起云又問。
“這我知道!”賀參立即舉手,“因為不好吃。”
“我也知道!”余修道,“位置不好,回頭咱們把東街的春樓給走,把福順樓開到那兒去,肯定能行!”
“我說老四,你爹可是刑部尚書,你這麼做,不怕被他給你鎖牢里去?”賀參瞥著余修明。
余修明一想,自家老爹對自己向來心狠手辣,還真做得出來。
“那你們說怎麼辦?”余修明攤了攤手。
“所以我們要請教三姑娘!”江起云說著便讓江安將蘇予安之前說的復述了一遍。
賀參和余修明終于明白過來了。
余修明一拍桌子,喊道:“怪道進來的時候便見到里面忙活的不行,還我還當他們閑瘋了呢,敢這還是應該做的,我怎地就沒想到。”
“蘇三姑娘,那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賀參說著便開始磨拳掌。
蘇予安看了一眼三人,說道:“你們最好停業整頓,然后重新開業。”
“重新開業?”三人異口同聲道,然后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不蘇予安,就連綠晴都看得出來,這幾人應該是有難了。
江起云給賀參甩了個眼神。
賀參有些不愿,老大你要面子,我不要的嗎?
可是這個眼神余修明接收不到,只有賀參來。
“蘇三姑娘,不滿您說,我們幾個……呃,口袋里都沒銀子了。”賀參著手道。
“有多?”蘇予安問,見幾個人的臉上都很尷尬,又說,“這重新開業嘛,錢多有錢多的做法,錢有錢的做法。”
“蘇三姑娘,這招行不通。”余修明干脆直接地擺了擺手,“我們幾個的兜里比屁都干凈。”
話音剛落,便被江起云踹了一腳。
余修明一,嘟囔著:“我又沒說錯!”
賀參也瞪了余修明一眼,錯是沒錯,但多俗,這里還有姑娘家呢,而且還是自家大嫂。
蘇予安也是真的沒想到,這一個二個地看上去人模狗樣的,居然窮這樣。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說明這幾個家里都管得嚴,否則以這四家如日中天的形勢,不至于讓他們窮這樣。
但窮這樣,還能混個“京都四紈绔”的稱號,可見他們在紈绔這條路上,其實走得是有些坎坷的。
“蘇三姑娘,有……不要錢重新開業的做法嗎?”賀參小聲地問。
蘇予安默默地看著幾個人,實在盯不住了,江起云從兜里出一個荷包來。
“我這里還有幾兩銀子,家里……”江起云扭頭看向江安,江安立即回道,“家里還有二十三兩。”
蘇予安不張著,一直知道江起云窮,可沒想到他窮到只有這麼點兒。
就這樣,余修明還非常驚訝地看著江起云:“大哥,您可真是大哥,居然還有?”
江起云還得瑟地微微仰起了脖子。
蘇予安瞧著都眼暈,這是一幫什麼窮鬼紈绔啊。
“你們,家里不給月銀的嗎?”蘇予安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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