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門上的一場大鬧,隨著安三夫人和安六娘的離開,頓時變得安靜起來。
格外的安靜,不管是管事還是丫頭,都大氣不敢,生怕自己弄出靜來。
原本站著的安初縈,下意識的坐回了轎裏,神有些發怔。
所謂吵架撕,就是贏了,也沒有毫的開心之。
“夫人……”冬至不得不開口,輕聲道:“杜夫人之約,改日再去吧。”
安初縈現在的狀態,實在沒有辦法出門。原本就是強打起的神,被安三夫人這麽一鬧,別說赴約了,還要擔心氣出病來。
安初縈長長籲口氣,隻覺得全無力,很想站起來,卻好像不聽使喚似的。聲音中著虛,道:“不能給杜夫人惹麻煩,我還是別去了,你親自去安南侯府一趟,跟杜夫人解釋吧。”
外頭的流言已經滿天飛了,要再在安南侯府暈倒了,不知的弄不好還會說,是杜夫人對做了什麽。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同樣的,也不要把杜夫人拉到危牆之下。
“是。”冬至應著,“我先陪夫人回房,就去安南侯府。”
安初縈揮揮手,苦笑著道:“我還沒那麽弱不風,小丫頭們跟著即可,你去吧。”
冬至想想也是,在自家府裏,也不會有什麽事。便道:“那我現在就去。”
安初縈點點頭,向抬轎的婆子揮揮手,轎又轉回後院。
冬至命管事換了車架,主母與侍妾出門,所坐車駕規格不同,不能坐安初縈的車出門。又另外吩咐管事,備了一份厚禮,當做賠罪。
安初縈坐著轎轉回後院,寶珠和綠珠已經收到消息,本想帶上丫頭去二門助陣,把安三夫人和安六娘打豬頭。
沒想到安初縈速戰速決,們剛集齊人馬走出院門,安初縈已經轉回。
看到安初縈的轎回來,兩人快步迎了上去。
“夫人……”寶珠急切說著。
“夫人……”綠珠說著,看著安初縈臉不好,忙問:“可覺得哪裏不舒服?”
安初縈隻覺得疲憊無比,揮手道:“都回去吧。”
丫頭們跟著回院,轎在房門口停下,寶珠上前,安初縈剛剛起,隻覺得頭暈目眩,眼前一黑,瞬時沒了知覺。
綠珠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安初縈,和寶珠一起,總算是把安初縈扶住了。
“夫人……”
“夫人……”
喊之聲響起,冬至不在,丫頭們頓時慌一團,寶珠越發沒了主意,
還是綠珠,喊著道:“快點去請大夫來。”
被婆子拖出狀元府的安三夫人和安六娘,雖然心頭滿是怨恨,但總不好在大門口罵。沒了車馬又沒有下人,雖然上首飾可以換錢,們又不懂得如何雇轎夫。
無奈之餘,隻得徒步回了安國公府。守門的小廝見狀,驚訝之餘,連忙傳話給裴氏和安三老爺。
裴氏聽得驚訝無比,但又不知前因後果,也不好過問,索不管。
安三老爺正在書房收拾行裝,聽到小廝傳報,又是驚訝又是莫名。氣急敗壞地回到三房,安四爺己經在了,正問著前因後果。
“我,我也沒說什麽。那個安初瑩就下令趕我們出門,拆了馬車扣了下人,如此的辱我們,實在可恨至極。”安三夫人邊哭邊說。
雖然出不好,但也是千金小姐出,哪裏過此等屈辱。
而且此事傳開,將來也不用出門了,都死了。
安六娘隻覺得生機無,更是傷心難過,抱著安三夫人哭道:“娘,我要怎麽辦……”
本來想向安初縈求饒的,結果鬧到如此地步。要是安初縈向賀雲瑞哭訴,以賀雲瑞的手段,豈不是死的更快。
“怎麽會這樣。”安四爺聽得驚訝又憤怒,道:“縈小姐的脾氣……倒是還好,怎麽會如此……”
他與安初縈是打過道的,雖然說不上溫好說話,但並不是盛氣淩人之輩。安三夫人和安六娘過去,怎麽會鬧到如此地步。
扣人拆車,這到底是鬧了多大的氣。
“你還說好,要是真是個好的,怎麽會自己丈夫還沒死,就迫不急待的去勾搭妹夫。”安三夫人說著,心中怒火難息,對安四爺道:“六娘是你親妹妹,在秦王府裏被欺負那樣,你也不說為出頭,總,總要想個辦法啊。”
就這麽一個兒,總不能看著安六娘死吧。
“我……”安四爺頓時啞然,不說著,“我能有什麽辦法。”
那可是賀雲瑞,秦王爺最得寵的兒子,馬上就要請馮世子了。
他的手段,京城就沒有不怕的。
三老爺大步進來,走到門口時就聽了一半,進屋之後更是焦急,質問安三夫人,“你們去狀元府了?”
“除了安初縈,哪個敢如此行事。”安三夫人恨恨說著,“如此對長輩,不能輕饒了………”。
一語未完,就聽“啪”的一聲,安三老爺一個耳甩到了安三夫人臉上。
安三夫人頓時傻住,捂著臉道:“你……竟然打我??”
安三老爺與安三夫人是年夫妻,一直以來都是恩和睦,拌的時候都很,手更是第一次,又是在兒麵前,安三夫人直接驚呆。
原本哭著的安六娘也呆住了,安四爺正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安三老爺氣得全發抖,指著安三夫人道:“好好的,你們去狀元府做什麽??”
賀雲瑞要娶安初縈,其心意己經昭然若揭,秦王府和理國公府都不管,他們哪裏管得了。
安六娘嫁與賀雲瑞,實在是高攀。賀雲瑞已經把他過去說了,寫下休書之後,安家把人接走,悄悄嫁到外頭去,此生再不進京城,更不要再安初縈麵前晃。
這樣的安排,雖然太委屈安六娘,但賀雲瑞那種男人,哪是講道理的人,秦王府更不是講禮儀道德的地方。
“我為什麽去不得,安初縈敢做,我為什麽不能說。”三夫人頓時跳了起來,吵著道:“倒是你,妻了這麽大的委屈,不說為我們出頭,倒是會打起老婆來。”
“我為你出頭?想我怎麽為你出頭。”安三老爺又氣又急,道:“這位縈小姐,先嫁了連中三元的當朝第一人。現在人還沒死呢,秦王府將要策封的世子爺就等著娶,哪裏是我們惹的起的。”
以世俗的眼看,安初縈行事確實出格,但是架不住的靠山大。
不管是蘇玄秋還是賀雲瑞,哪個不是人中之龍。尤其是賀雲瑞,格偏執如此,為了安初縈,什麽幹不出來。
安三夫人聽得瞪大了眼,道:“這口氣我們隻能忍下了?自己的兒,就要白白被糟蹋?”
“不然你還想怎麽樣。”安三老爺說著,轉頭吩咐安四爺,“快把你妹妹送回去王府,出嫁的兒,總是往娘家跑,算是什麽道理。”
“是。”安四爺應著。
安三夫人親眼看到安六娘在秦王府過的日子,如何同意,道“秦王府如火坑一般,你竟然還把兒送回去。”
安六娘也哭著道:“爹,我不回去,我真的不回去……”
賀雲瑞一定會打死的,一定會。
“孽障啊…你要給家裏惹多禍事。”安三老爺罵著安六娘,“出嫁從夫,無緣無故在娘家呆著,但是什麽道理。快點跟你兄長走,
悄悄的回去,事也許得下去。”
“我……”安六娘還再說。
安四爺就勸著道:“妹妹,我先送你回王府。就是要離開,也要等大公子寫下休書後。大公子急著娶縈小姐,不會都拖太久的,先忍耐幾日。”
安六娘聽得先是一怔,隨即高興起來:“賀雲瑞不會殺了我嗎?”
“好好的他殺你做什麽。”安四爺說,原因他卻沒有說下去。
賀雲瑞直言,安六娘與安初縈總是姐妹,他不想惹安初縈不高興,所以才會留下安六娘一命。也是告誡三房,一定要懂事聽話,不然小心命。
“不殺我就好,能保住命就好。”安六娘說著,“我回去,我這就回去。”
隻是在幾天氣而已,再怎麽樣也忍得了。
安四爺帶著安六娘走了。
屋裏安三夫人卻是捂著臉哭道:“就因為惹不起,我們就該活該這樣的氣。”
安三老爺如此說,如何能服氣。此大辱,卻隻能生著,如何能氣平。
“不然怎麽辦,一家四口的命都不要了嗎。”安三老爺說著,歎口氣道:“收拾收拾,我們明天就去任上。”
“我放心不下六娘……”安三夫人說著。
安三老爺道:“你就是在,又做了什麽,快些走吧,還能省些是非。”
他執意要帶安三夫人去任上,也是擔心安三夫人惹氣。沒想到臨走前,還是大鬧了一場,惹了這麽一場大氣。
安三夫人聽得無以對,一會兒才道:“我還以為你會讓我給那賤人賠罪道歉。”
安三老爺看一眼,也是無言以對,轉離開。
不是不賠罪,而是他親自去賠罪。隻希安初縈還能給他這個叔叔幾分薄麵,千萬不要在賀雲瑞麵前告狀。
換了服,直接去狀元府,沒想到的事,直接吃了閉門羹。
安初縈暈倒,冬至也不在,後院一團。
更何況,安初縈剛剛說過,不準安家三房的人進門,管事如何還敢放行,連通傳都沒通傳,直接讓安三老爺滾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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