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宴席開了,眾人移步到後頭大花廳裏。
這次孫氏不再格外熱拉著安初縈的手走,安初縈也並沒有討好孫氏的意思,借故又回到大夫人這邊,與安三娘,安五娘一起。
“剛才賀蘭找你麻煩,我著實了一把汗呢。”安五娘小聲說著。
倒不覺得安初縈反擊賀蘭哪裏不對,本來就是賀蘭賤的,拿千金小姐比勾欄姐兒。隻是賀蘭那樣兇殘,真與安初縈打起來,隻怕安初縈要吃虧的。
“不妨事,我與蘇二夫人坐一起呢。”安初縈小聲說著。
要是一個人坐著還會擔心,但當時與孫氏挨著坐,怎麽也不會吃虧。
果然,蘇哲出頭了。
“人人皆知賀蘭的脾,被刻薄幾句也不妨礙的,何必與爭執。”安三娘對安初縈的行為十分不認同。
小姐們一道出門,不管哪個出錯,大家都要跟著丟臉。
在看來,安初縈就該忍下那口氣,落一個安靜淑德的名聲,這樣與大家都好。
“三小姐想忍就自己忍去,何去拉旁人。”安五娘不悅說著。
做了這些年姐妹,也算是把安三娘看。骨子裏跟二夫人是一樣的,凡事都要利己,吃虧的事一點不做。不過安三娘聰明,行事更有提統,外頭看起來倒是有千金小姐的麵。
骨子裏,卻隻能嗬嗬了~
安三娘臉微變,看著安五娘道:“有你這麽跟姐姐說話的嗎。”
安初縈聽不下去了,看向安三娘道:“不管三小姐想教訓什麽,總要回到家裏關上門說,這是別人家裏呢。”
安三娘臉上浮出幾分慍,卻是不說話了。
大夫人對小姐們之間的鬥向來不在意,倒是裴氏看了一眼,也不言語。
一時間眾人席,夫人們一起,未出閣的小姐則分為一波。
安家三位小姐自然是一,管事媳婦又引三位小姐過來,六個人一桌倒是合適。
來不及認識新朋友,安初縈不由的看向蘇哲。這都席吃飯了,蘇哲總不能在眷裏呆了吧。
果然蘇哲並沒有席,而是起要走,他是男客該去前院與爺們們一起吃飯的。
“哲哥兒,過來一起坐吧。”孫惠姐突然招呼著蘇哲。
安初縈看的一怔,心中有幾分驚訝。
不對啊,孫惠姐就是能跟著孫氏一起席,如此特意上蘇哲算是怎麽回事。
蘇哲也覺得不妥,道:“我還是去前院找孟昭吧。”
今天定遠侯大壽,蘇玄秋有事沒來。蘇太君向來看不上孫家,跟孫大夫人打的一臉,理國公府更沒人來了。
倒是孟昭,知道蘇哲肯定要來,而且這種場合安初縈肯定也要來的,他閑來無事便同路來了。至於裴炎,因有另有事並未跟來。
孫惠姐笑著道:“你這是在外祖家,何必如此生分。”
說著拉起蘇哲席。
蘇哲臉皮薄,也不好拒絕,隻得坐下了。
安初縈心中越發覺得奇怪,不由的看一眼孫氏。隻見孫氏正與邊的客說話,臉上帶著得的微笑。
可能是想多了吧,雖然孫氏對態度有些奇怪,但一直以來孫氏的表現,絕對不是個蠢笨的婦人。
在自己娘家算計庶長子……做不出這種蠢事來。
“你們知道為什麽孫家不把酒宴擺在後花園嗎?”同桌坐的王小姐突然小聲說著。
安五娘搖搖頭,安三娘卻是道:“冬天天冷,擺酒在後花園裏怕是冷了些。”
不過這大花廳裏也沒燒地龍,隻有幾個碳火盆,也是冷的很。
以前隻是聽說定遠侯府窮,現在終於親會到了,是很窮。
王小姐笑著,小聲道:“才不是呢,定遠侯府本就沒有後花園了。定遠侯府人口太多了,老侯爺七十歲了,膝下五個兒子,全部住在一起。據說是單是大房,兒子孫子,重孫子,加一起都有三、四十口子了。還有二房,三房,四房,五房,都是一堆兒。”
安五娘頓時明白,道:“就是人口太多,房子住不下,便把花園改住房了。”
“可不是,據說定遠侯府所有主子加在一起,將近二百人了。”王小姐嘲諷說著。
安初縈聽了幾句,也被八卦吸引,不由的道:“那就怪不得定遠侯府會窮了。”
人口大炸,偏偏家中又沒有能人,就是不在乎侯府臉麵,隻是這麽多人吃飯也是一大筆數字。更不用說,侯府上下還用著丫頭下人。
定遠侯府就是敕造侯府,地方格局都是有限的,這樣的人口數量,估計後花園都住不下,不知道會怎麽呢。
“就這老侯爺還不想分家呢,說什麽他還活著,自然是兄弟們一侍侯他。府裏好些夫人,們都罵呢。”王小姐繼續說著,“真不知道圖的什麽,在一起窮。”
安初縈也覺得分家好些,夫人們都有嫁妝,府中爺們們的能力也不同。現在吃大鍋飯,自然誰都不想幹活了,都隻怕幹多虧了。分開了,各憑本事吃飯,隻能還能過的好些。
不過這位王小姐家裏,隻怕與定遠侯府也有些恩怨。不但對定遠侯府的事知道的如此清楚,言語間還十分刻薄。
正說著閑話,就聽“啪”的一聲,好像茶杯摔地上的聲音。
話題打住,眾人的目不看去,是丫頭上茶時,失手摔了杯子,茶水潑到蘇哲袍子上。
“果然是定遠侯府的丫頭,旁人家的丫頭,怎麽能這麽般手腳。”王小姐嘲諷說著。
安三娘不由的道:“確實不像話。”
高門大戶使的丫環,都是經過培訓後才上崗的。尤其是這種大場合使用的丫頭,端茶遞水不但不會打破杯子,連一點聲音都不會發出來。
安初縈看到茶水潑到蘇哲,眉頭微微皺起。
隻見孫惠姐站起來,十分關切的道:“打了哲哥兒的袍子,今天天冷,得去換一件了。”
蘇哲笑著擺手道:“不用了,我穿的厚,半杯茶而己,一會就幹了。”
孫氏卻是不放心,蘇玄秋就這麽一個兒子,跟著時千萬不能出錯,便道:“那怎麽行,凍到了不是玩的,去換了吧。”
“我沒帶服來,一會就幹了。”蘇哲說著。
按他想的,他這趟來定遠侯府,就是想巧遇安初縈的。見到安初縈後,他肯定不能留在後院吃飯,到時候他去前院找孟昭,他們還是要走的,便沒帶服出來。
孫惠姐便對孫氏道:“後頭就是大的屋子,不如過去借個火盆把服燒幹了再穿。”
“太麻煩了。”蘇哲連忙說著。
孫氏雖然也覺得麻煩,但又不想在定遠侯府委屈了蘇哲,便道:“還是去一趟吧,服穿著也難。”
“我帶哥兒過去吧。”孫惠姐說著。
孫氏點點頭,孫惠姐本就是孫家小姐,對孫家的很。帶過去,倒是很方便。
蘇哲看嫡母點頭了,也不再拒絕,跟著孫惠姐走了。
安初縈看到這裏頓時覺得不好,今天這麽多客人,怎麽會這麽巧,這一杯茶正好潑到蘇哲上。
所謂烤服……隻怕要烤出事來。
想到這裏,安初縈借故要手爐,把紅玉喚到跟前,低聲吩咐道:“你去前院找找孟昭,要是能找到他,就對他說,蘇哲有事。”
先不說蘇哲喜不喜歡,剛才蘇哲還替擋下了賀蘭,現在他有事,自己別的忙幫不上,倒是可以給孟昭傳個話。有這麽一個好基友在,蘇哲想吃虧都難。
不過,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這孫氏是腦子進水了嗎,竟然真算計蘇哲。
還是說弄錯了,其實蘇玄秋是個寬厚大度的老好人,任由老婆拿做主?
不起眼的小波折很快過去,丫頭們開始上菜。安初縈特別留意著,孫惠姐和蘇哲都沒回來。
當然,孟昭也沒有過來。前院是宴男客的地方,定遠侯府規矩,別家丫頭們雖然能夠過去,但人生地不的,隻怕找人也要找一會了。
開席吃飯,第一個坐不住的是孫氏,孫惠姐沒回來就罷了,蘇哲也沒回來是怎麽回事。心裏有些擔憂,派出丫頭去找。
安初縈心中也有些擔憂,喚來一個丫頭道:“我想去洗手。”
安五娘正想去方便,道:“我與姐姐同路。”
安初縈並不想安五娘跟著,是想去找找蘇哲的,但安五娘都站起來,便笑著道:“走吧。”
丫頭前頭引路,安初縈便道:“我有點急,能不能去個近的地方。”
剛才孫惠姐說的,後頭就是孫大的屋子,要是能過去看看就好了。
丫頭便道:“後頭就是大的屋子,小姐要是不嫌棄,倒是可以過去。”
因為家中人口太多,把邊邊角角的房子都占用了,這次定遠侯大壽,本就沒收拾退。有夫人小姐想方便,直接領到就近的院落裏,自有茅房。
“帶路吧。”安初縈說著。
走出大花廳就是孫大住的小院,做為長房長孫媳,是有一套小院。雖然地方並是很寬敞,但也有九間房舍,收拾的十分整齊。
小丫頭引著安初縈和安五娘進去,抬頭就見孫惠姐出來。
孫惠姐看到安初縈和安五娘頓時愣了一下,神顯得十分慌張,笑著道:“兩位小姐不在花廳坐席,怎麽來這了。”
“我肚子不舒服。”安初縈微笑說著,眼晴卻是看著院中。
一個丫頭婆子不見,三間正房是大開著門,左邊廂房門是關的,唯獨右邊廂房的門半開關門虛掩著的。
孫惠姐臉上僵笑著,道:“後頭收拾的有退,我帶小姐們過去。”
說著拉著安初縈就往外走。
安初縈卻是甩開的手,大步往院中走,裏說著:“我有些急,還請孫姨別見怪。”
隻是話是這麽說,卻是直往右廂房走。
孫惠姐看往廂房走,頓時嚇壞了,上前就要攔安初縈,道:“小姐,你要往哪裏闖。”
安五娘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看孫惠姐攔安初縈,立時上前去攔孫惠姐。
本就是機之事,院裏連個丫頭婆子都沒有,隻有一個引路小丫頭,頓時看傻了眼,不知道如何是好。
安五娘和安初縈二對一,安初縈輕鬆走過封鎖線,幾乎是一路小跑到廂房,手推開門,卻是驚呆了。
蘇哲閉著眼躺在榻上,應該是迷暈了。一個年輕姑娘,真的很年輕,估計跟自己同歲,正著蘇哲的服,不是外,都到了。
饒是安初縈穿越來的見過世麵,也是目瞪口呆。
這年頭子都如此奔放了嗎,還以為要來個帕緣,或者拿蘇哲一樣東西當訂信呢。
哪裏想到,這都了直接上了。看這架式,是打算先了蘇哲的,再把自己幹淨,兩人被窩裏一躺,蘇哲怎麽也賴不掉了。
“安小姐……”孫惠姐在外頭怒聲喝著,又要往廂房裏衝。
安五娘看攔不住,便喊著:“初縈……”
“你別進來。”安初縈喊著,安五娘還是小姑娘呢,見不得這種場麵。
孫貞娘也怔住了,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壞好事,怒瞪向安初縈道:“你是誰,快滾。”
說著從床上下來就衝向安初縈。
安初縈卻是眼疾手快,端起桌子上的茶壺就往蘇哲臉上潑。
現在隻指著清水能讓蘇哲清醒點,不然蘇哲睡死了,隻能指著孟昭過來救了。
“你是哪裏來的,我打不死你。”孫貞娘怒聲罵著。
安初縈並沒有躲閃,隻是看著床上的蘇哲,小祖宗啊,你快醒來啊。
“唔……”蘇哲、著,緩緩睜開眼,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
他神顯得很迷茫,看看安初縈,又看看孫貞娘。他隻記得他跟著孫惠姐進廂房,然後不知怎麽得就睡著了。
然後……約約有人進來,就有人他的服……
“這是怎麽了?”外頭一聲大喝,是孫大的聲音。
就見孫貞娘猛然用力,把自己的領扯破了,然後淚奔出去:“大,要給我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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