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熱水也已經準備好了,沈長安便讓逢夏先回去休息,準備洗完澡去一趟柳氏那邊。
洗澡的時候總是舒服的,特別是今天跟著徐德明走了大半天,早就已經走出一汗,得好好洗洗。
但是後背卻顧不到,沈長安苦惱的喊道:「進來一個人,給我背。」
剛喊完,便聽到了屏風另外一邊的開門關門聲。
沈長安背對著來者,將手帕遞過去,「幫我把後背一下。」
來者接過手帕,也不回應,便無聲的給沈長安起背來,手法嫻,輕重有度。
唰!
沈長安從水中突然出手,朝著後的人抓了過去。
嘩啦啦!
水珠子撒了一地,浸了滿地。
「娘?怎麼是你啊。」
沈長安驚訝看著自己抓住的人,有些尷尬的再次轉過了,沉到了水裏。
柳氏看著手上了一片的袖口,笑道:「你啊,洗個澡而已,怎麼還作那麼大呢?」
「我這不是覺得娘您的力度太好了,手掌到我的後背時,都沒有繭子,還以為是誰呢,所以就……」
沈長安言又止的解釋道。
柳氏卻偏要追問:「你以為是誰?陛下?」
「……」
沈長安愧,「娘!」
「哈哈,好了,不逗你了,為娘繼續給你背。」
柳氏笑了笑,繼續低頭專心給沈長安背。
「娘你幹嘛要給我背啊,我分明是喊的下人。」
「笑話,以後你可是要嫁進宮的,豈能隨便被人看了子?」
柳氏教訓說道:「就算不為了自己,也得為了陛下才是啊。」
「娘,你別這麼說,怪怪的。」
沈長安了脖子。
柳氏聞言,嘆了口氣道:「你現在覺得怪,以後就不會了,到宮裏啊,規矩只會比這個還要多。」
「娘,我雖然和陛下兩相悅,誰又規定我嫁給了他,就得住進宮裏?我每日還得上早朝,住宮裏該讓人非議了。」
「你這說什麼話啊,不住宮裏,難道你嫁了人,還要回家住?也不怕人笑話。」
「那我就不怕人笑話了。」
沈長安逗柳氏,笑道。
不過說到了規矩,沈長安本來是打算洗了澡再去找柳氏的,現在後者都已經過來了,倒是能夠省點事。
「對了,娘,我這裏的丫鬟,逢夏的,你為什麼要教訓啊?可不許說什麼教規矩這樣的話,我不信。」
柳氏素來寬容大度,沈長安可不會相信無緣無故,會為難一個丫鬟,故而有此一問。
聽到沈長安的話,柳氏失聲一笑,「真是什麼都瞞不住你。」
「所以呢?還真的有原因?可是就算有天大的原因,也不該折騰一個孩子啊,逢夏還小呢。」
沈長安開口勸道。
柳氏卻笑道:「你啊,真的是對誰都能掏心窩子好,不過這樣也好,你對人好,人也會對你好,除卻一些白眼狼外,對你的個人形象來說,這是一件好事。
「不過安兒啊,這世上,一個人因為你對好,就對你好,這種好,是淺薄的,是不牢固的。
「為娘若不打折的傲骨,也不會專心專意的對你好。
「逢夏是陛下給你挑選的人,以後也是要隨你宮的,作為你的邊人,若是有些許的歪心思,防不勝防,與其以後後悔,不如現在斷個乾淨,讓徹底的尊重你,敬重你,不敢覬覦你的東西。」
當初沈從濤是禮部尚書時,柳氏面對四面八方或討好或針鋒相對的人,都能遊刃有餘,在觀人和如何用人這一方面,是有絕對的話語權的。
沈長安也得低頭和學習。
但是逢夏也太小了,這……
「我知道你善良,心疼逢夏年紀小,為娘也已經教訓了幾天了,便給你個面子,放過吧。」
柳氏要做的就是讓沈長安來做這個好人,救逢夏一命,如今已經達,自然沒有必要再繼續做惡人的打算了。
沈長安得到滿意的答覆,也鬆了口氣了。
「既然為娘對你坦白了逢夏的事,那你是不是也得和為娘坦白一下?」
柳氏給沈長安完了背,又給著手臂。
沈長安扭頭過來問道:「坦白什麼?」
「你裝糊塗是不是?」
柳氏手彈了一下沈長安的額頭,「就是送你回來的那個大人,姓甚名誰,做什麼的?你為什麼和他一起回來,還累的睡著了?」
「……」
看著柳氏這連環問題,沈長安恍惚有一種自己是犯人的錯覺。
「娘,你誤會了,我和他,他……」
沈長安張口結舌也說不清楚,深吸了一口氣后,這才整理了一下腹稿,開始說道:「他徐德明,乃是先帝親自點的榜眼,排名就在我後面,如今陛下登基,缺禮部尚書來主辦事,便提拔了他上來。
「不過徐德明年紀輕基淺,也就被禮部的那些人欺負,給架空了,我與陛下昨日微服私訪的時候,遇到了他,陛下對他很是信任和欣賞呢。」
沈長安一口氣說完后,這才打消了柳氏的疑慮。
不過問題還沒完。
「那你為什麼和他一起回來,你還沒代乾淨!」
「我不是沒代乾淨,我是口氣。」沈長安哭無淚,繼續坦白:「陛下與他談之後覺得他是個可用之才,恰好我提出了開展子學院的事,但此舉實在是有違祖訓,所以就讓他來協同我一起。
「至於我為什麼會累得睡著,是因為和他去了城郊看了一舊學堂,走的路太多了,我累了就困了,然後靠著馬車就睡著了。」
這麼說的話,那一切的事確實就能說通了。
「那你也不該對著一個男人卸下防備,萬一他心存歹心呢?」
柳氏儘管聽完了話了,但還是免不了對沈長安嘮叨嘮叨。
沈長安認命的點頭,「我知道了,那下次再和他出門,我就帶上逢夏好了,逢夏會些功夫,還能保護我呢。」
「嗯,算你勉強過關。」
見沈長安再三保證,柳氏這才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卻也沒完,繼續說道:「你在我這裏解釋了一遍,明天散朝之後,記得去找陛下再解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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