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到——」
侍異於尋常男人的尖銳聲音從群梅之後傳來。
約莫二十齣頭的男子錦玉冠,形高大,宇不凡。他臉上的廓朗且分明,一雙眸狹長,目如炬,舉手投足間盡顯皇家氣度。
太子後跟著的四名隨侍也都不是什麼等閑之輩,行間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一看便知手不俗。
眾人齊齊起向太子行過禮后落座,那傅湘兒的位置有些遠,索就坐在了顧雲聽左側,與共用一張桌子。
「殿下來了,我這時候回座位上去不樣子,你就行行好,收留收留我吧。」
傅湘兒笑著對顧雲聽道。
好不容易能離這些顯赫的公子近些,才不要回去!
橫豎顧雲聽都是個柿子,絕不會拒絕的。
如所想,顧雲聽的確沒有工夫拒絕。
對面的葉臨瀟一直打量著們這邊,看好戲似的,見也回過去,笑了笑,舉了一下手中的小酒盞,隔空無聲地敬了杯酒。
這可真是太囂張了!
傅湘兒低頭收拾著桌上的紙筆,倒是沒瞧見這一幕。不過想到剛在坐在這裏的葉臨瀟,也有些納悶,「雲聽,剛剛葉王爺為何為難你啊?」
「閑的。」顧雲聽冷笑。
「什麼?」傅湘兒沒聽清。
「沒,我也不怎麼清楚。」
「這樣麼?你還是招惹他為妙,千萬別被他這副皮囊給騙了!這個葉王爺不是什麼好人,走得太近了容易招惹麻煩的。」
顧雲聽自己招惹了麻煩倒是不要,萬一連累了們,可就得不償失了。
傅湘兒抿了抿,又道,「他是霆國的王爺,不過霆國現在都已經不管他了,要不然也不能讓他落魄得連府邸都修繕不起。我聽人說,陛下最近正打算賜婚讓他給誰家當贅婿呢!要是被他看上,咱們的下半輩子可就全毀了。」
原來這人都落魄到了這步田地?
「怎麼說?」顧雲聽忽然來了追問的興緻。
「你怎麼連這都想不通!他可是質子,要是哪天,咱們祁國和霆國打起來了,他第一個就是要被死的,真到了那一天,他的妻兒哪一個能倖免?都是被抄家的下場!」
傅湘兒小聲地說,「不止如此,他未婚妻子的母族也撇不清關係,一旦行差踏錯,通敵叛國的帽子就扣下來,可就是誅九族的大罪了!」
說得不無道理。
在場如們這般議論他的人不在數,甚至那些人說得更難聽。有些話顧雲聽聽得到,他也一定能聽見。可他正在喝酒,不是澆愁,而是取樂。
顧雲聽不著痕跡地打量著葉臨瀟,後者氣定神閑,穩坐流言蜚語之中,卻沒有一不自在。
那麼多公子王孫,能與對面這人相提並論的,怕也只有主座上的太子楚江宸一人而已。
「你又怎知他不是下一個秦異人?」
顧雲聽戲謔地道。
能與未來帝王相抗衡的人尤其會是池中之?
「我是好心才提醒你,你不信就算了。」傅湘兒冷笑道,「你既然這麼看得起他,那你去嫁,也省得京城裏這麼多姐妹們整日提心弔膽的。」
顧雲聽笑了笑,不置可否。
高臺上太子說了些客套的話,命侍者將裝有主題的詩匣送到每位赴宴者手中。
「梅骨?這題立意好!」
座中立刻有人捧場,眾人或是喜歡這個命題,又或者是喜歡討好太子,都紛紛附和稱讚起來。
想來這觀梅詩宴也不止辦了一年,怎麼今年還在寫「骨」?
「你們前些年都是什麼題?」顧雲聽輕聲問。
「去年是『梅花』,前年是『問梅』,再有是『尋梅』之類,我也記不太清了。」傅湘兒道,「反正都是給顧月輕作陪襯,誰會真的在乎自己寫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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