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眾人離開之后，唯獨蕭正衍單獨留了下來。

“九弟，你可別嚇我啊，剛才唐將軍是在開玩笑的吧？”

蕭正衍本想夸幾句未來的弟妹殷妙，但奈何此時以及完全沒有了心。

“你覺得呢？”

蕭玄笑的意味深長，其實蕭正衍能想到這里，也恰好證明了他早就有了疑。

“皇兄他……的確大變，我原本以為他是憂國憂民。”

蕭正衍一直都是個閑散王爺，他從不關心朝政，但最近朝廷的事他也有所耳聞，再加上以前的蕭帝并非如此冷，帝后之間的相更是怪異，所以在聽了慕的話和唐晉的猜測之后，他才有了茅塞頓開的想法。

然而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真相也未免太殘忍了一些。

蕭玄沒有說話，而是拉起殷妙走向了不遠的馬車。

蕭正衍連忙跟了上去道：“你也懷疑了對不對？我們這就找皇兄當面對峙去。”

蕭玄突然停了下來，問道：“對峙過又能如何？不管是與不是，這結果都是你無法承的。”

“可是……”

蕭正衍已然不知該說什麼了，而且殷妙正在用像看傻子般的眼神看著他。

“沒有可是，想活命的話就老實回家待著，今天只是想提醒你，在我離京的這段時間里，防人之心不可無。”

蕭玄說道，蕭正衍平日里最湊熱鬧，不管發生了什麼都想要上一腳，他也是好心提醒。

“你要離京？”蕭正衍這才想起了什麼，他愕然道：“你真的要去出征迎戰大安國？這會不會是陷阱啊？”

“即便是陷阱也要去。”

蕭玄說道，他此時已經與殷妙坐上了馬車，當然蕭正衍也厚著臉皮坐了上來。

“那怎麼可以，別去。”

蕭正衍說道，他不是傻子，上次與北一戰明顯其中有貓膩，他以為蕭玄只是無辜被牽連，現在才驚覺，也許是自己這位彩絕倫的九弟妨礙到誰了。

“放心，這次不會和上次一樣了。”

蕭玄笑了笑，那笑容讓還想反駁的蕭正衍沉默了下來。

也許九弟這次歸來，真的是有備而來。

蕭正衍看了看兩人，說道：“那就祝九弟此番馬到功。”

……

京城百姓也是才知曉，他們南蕭國應了大安國的戰書，三日之后就會由煊王親自率六萬大兵到達鹿鳴澗一帶開戰。

“又是六萬大兵，這次應該不會再出意外了吧？”

“那可說不準，聽說國庫只供應三日的軍糧，說是讓煊王速戰速決，這誰能頂得住啊！”

“這不明擺著是讓煊王殿下自己養兵自己打仗啊，真的是太不地道了……”

“六萬士兵的軍糧可不啊，要讓士兵們每日都吃飽，況且還有那麼多的馬匹要吃草，這仗還怎麼打？”

“難怪煊王府的施粥改每三日施一次粥了，原來是因為朝廷。”

“……”

煊王府暫停施粥兩日的消息沒有讓京城百姓們為之抱怨，反倒是擔心起了煊王此次出征，甚至還有人要將糧食歸還給‘璞玉’，助煊王旗開得勝的。不過這也被殷妙哭笑不得的拒絕了。

煊王府暫停施粥，目的只是為了不在京城存放太多糧食，以免被蝕日宮的人占為己有而已。

雨安已經恢復了大半，正替殷妙整理著行李，盡管殷妙說不需要帶什麼東西。

“小姐，百姓們都在說朝廷的壞話呢，無人抱怨煊王殿下。”

雨安高興地說道。

“這些行不便的就不帶了罷。”

殷妙指著幾件青的素衫，此次可是要跟著蕭玄軍營的，可不打算萬綠叢中一點紅。聽到了雨安的話，又想起‘璞玉’外面還圍著的百姓，殷妙心中也稍藉：“其實殿下已經將流民都安頓好，大家都用玉石多換到了些存糧，短時間應該不會再有人死。”

“是啊，大家都說就算煊王敗了也沒關系，一定要活著回來，不過小姐，你怎麼知道咱們這一仗短時間就能打完啊？”

雨安又問，聽殷妙的意思仿佛是說，他們可能不過半月就回來了。

“因為殿下很厲害啊。”

殷妙笑道，莫名地相信著，這仗南蕭國必勝。

否則又怎能對得起空間里心準備的糧草？

“嘿嘿嘿，小姐和殿下的真好。”

雨安滿足地說道，是看著兩人每天發狗糧就已經很飽了，自家主子寵也跟著沾，而且這次也可以跟著一起去呢。

“我和阿妙的確很好。”

蕭玄從門外走進，上還帶著外面雨水的水汽。

“都準備妥當了？”

殷妙問道，雨安此時已經非常識相的走了出去。

“嗯，只是吩咐他們做事而已，倒是阿妙這邊辛苦了。”

蕭玄回答道，殷妙空間里的東西準備起來才最繁瑣，不過也多虧了有麗麗和阿兩人幫忙，他是萬萬舍不得殷妙干重活的。

“那明日的上朝？”

殷妙又問，出征的這日，蕭皇帝破天荒的打算上一次朝，說是為了鼓舞士氣。

蕭玄笑了笑：“恐怕他明日已經沒有心再演戲了，周永年他們要遞的折子已經準備好了。”

幾十個朝中大臣了他的證人，但這件事卻被他安排在了他們臨行那日再公開，屆時就算朝廷施讓他出證人，他也已經不在京城。

而等他們歸來的時候，便是再與他算總賬之際。

“或者……明日再給他加點樂子？”

殷妙想起了一樣東西，空間里的錄音設備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作用來，那套公放在空間里試過了，聲音之大就連魚塘里的魚蝦都被嚇得驚跳了起來。

“若真的能像阿妙說的那般，這個主意的確不錯。”

蕭玄并不太懂那套設備，是能將他們的話再復述出來就已經讓他吃驚了許久，更別提在京城大聲放出那段話了。

“放心，包在我上，你只需幫我找好地方就行。”

殷妙打包票道。

在古代播放錄音，這真是一件大膽又新鮮的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