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這場大雨的福,今晚倒是沒有平時那麼熱了。顧昕換上了寢,沒忍住又轉頭看了皇上一眼。
皇上睡覺的時候也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好象生怕被人非禮了一樣。
顧昕覺得他這樣完全沒必要嘛,都一起睡了這麼多次了難道皇上還不了解?是那樣不正經的人嗎?
包這麼嚴跟裹粽子似的,虧他也不嫌熱。呃,好象他的確是不大怕熱,即使天熱,他的手也是涼涼的。這個在他們逛三元坊那天顧昕會最真切,那天大部分時候他們都是拉著手走路的。
平時顧昕都比皇上先睡著——從來不為睡覺的事兒發愁,最長都不要一炷香,最短……反正頭沾著枕頭就沒意識了。
好吃又好睡,這可是一般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福氣。
更多時候,這個特點還避免了尷尬。比如,和皇上的關系……是能睡一張床的關系,但是和別人想象中的關系又有所不同。皇上對還從來沒有什麼越界的舉止呢。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要是都睡不著,你瞅我瞅你的,多尷尬啊。
顧昕之所以不覺得尷尬,就是因為沒有那個時間。實在來不及尷尬,就已經睡著了。
但今天難得的沒有一上床就呼呼大睡,皇上躺在外側,他睡姿可正經可老實了,睡的四平八穩,一點多余的作也沒有。
借著紗帳外頭進來的微,顧昕很認真的打量他,好象頭次發現這個人生得這麼俊秀。帳子里很昏暗,現在看見的是仿佛墨筆涂出來的側影,眉鋒拔,睫也長長的,從鼻梁到下象是一條黑線毫不猶豫的一筆向下勾勒出來的,干凈,利落,一點不拖泥帶水。
就是……好看。
好看的讓顧昕今天晚上有點睡不著覺。
的目太灼熱也太專注了,皇上又沒真的睡著,被人這麼盯著肯定不會毫無知覺的。
皇上無奈的睜眼:“你怎麼了?”
顧昕作麻利的翻躺下,把被拉到下:“沒事,我睡了。”
這活就是蓋彌彰四個字的鮮活表現。
“怎麼還不睡?”皇上這麼問也是有緣故的——平時這個時候顧昕早睡著了。
“真沒事……”讓承認自己看人家好看看呆了,這個顧昕絕對說不出口,不過馬上找了個理由:“我睡著了,說夢話嗎?”
這個問題讓皇上也愣了下神兒:“嗯,說過。”
“真說過啊?”顧昕本來是隨口一說想岔開話題,沒想到皇上回答是這個:“那我都說什麼了?聲音大嗎?”
皇上覺得有些好笑,忍著:“聽不清楚說了什麼,聲音倒是不算小。”
顧昕頓時覺得臉皮又熱了。
“我怎麼會說夢話呢……”
皇上安:“這又不是你能控制的,好些人都說夢話。”
顧昕反問:“那你說嗎?”
皇上愣了一下:“朕……應該不說吧。”
顧昕這下可有不同意見了:“你怎麼知道你不說?那時候你也睡著了啊。也許你說,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要不,今天就拼一下,晚上不睡了,等著聽皇上說不說夢話?
皇上有些哭笑不得:“好的,朕應該也說。”
反正承認這個也不疼不。
可顧昕并沒有見好就收,接著問:“那我嗎?聽說有人睡覺的時候會拳打腳踢,還會掉到床下……”
掉到床下的印象沒有,要真掉下去了,那麼一摔肯定會醒啊。既然沒摔醒過,說明沒掉到床下過。
但……睡覺的時候嗎?
比如對皇上會不會又蹬又踹的?
皇上這次回答的很快:“沒有。”
這個答案應該是想要的,但顧昕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皇上回答的過快了。
睡覺真的老實嗎?
皇上不會……有什麼難言之吧?
難道真的在睡夢中很不老實,皇上實際上飽其害?
顧昕抱著這個疑問,很快又睡著了。
……唔,明天一定得記著問問香珠。
顧昕不可能知道自己睡著之后的形,但香珠們總是有人上夜的,顧昕睡著了之后的事兒,問們準沒錯。
第二天一睜眼,顧昕就發現自己醒來的姿勢有點怪。
平時沒怎麼注意過這事,但今天格外留心了。
幾乎是橫在床上了,頭還枕在自己的枕頭上,但腳已經快到床榻外頭去。
當然了,這會兒床上只有自己。
皇上從來不會賴床的,不管有沒有大朝會的日子,他起的都一樣,且無論寒暑都不會延誤。
顧昕佩服他這一點的。當了皇上,這天底下沒有能管束他的人了,可他對自己的管束卻一點兒不敷衍。
就是……顧昕坐起來撓撓頭。
現在這個恣意奔放的姿勢究竟是皇上走了之后擺出來的,還是之前就這樣了?
顧昕更愿意相信,是皇上走了之后,床上變空曠了,才換了姿勢的。
只是沒等問香珠自己說不說夢話,還有自己這個睡姿的問題,趙良就有事稟告。“宋賀有病?”這個消息并不讓顧昕多意外,昨天就猜到了。
“是。”趙良低聲說:“這事兒只要稍稍留心就能察覺到異樣。公主帶進京的下人不多,按說他們在寧城住了好幾年,邊不應該只有這些人伺候的。長春館那邊有人說,從寧城來京城的時候,很多人都被置掉了。”
香珠也在一旁,皺了下眉頭:“按常理說,確實也不會帶那麼多人進京,可能有留下看房子的,照管田租什麼的……但都置了是為了什麼?瞞什麼要事?”
“被置的人里頭,大半都是伺候過宋公子的。”
顧昕想了想,問:“還打聽著什麼了?”
“倒是沒有旁的,長春館現在這些人畢竟伺候的時日短。”趙良說:“奴婢還會盡力打探的。”
“也不用盡力去打探。”顧昕說:“反正過不了多久寧城公主就要離宮回的公主府去了。”
至于宋賀的事,顧昕現在心里也有數了。
香珠有些擔心的說:“可是看起來,公主不大想搬,倒象是想在宮里長住呢。”
前世里,她是聖旨冊封的桓王妃,卻陰差陽錯,生下鎮北王蕭少鉉的孩子,一世紅顏薄命。 今生,她要重新挑選良人,桓王、鎮北王通通pass! 卻不想,冤家路窄又是一番癡纏。
她愛了他十多年,本以為可以白頭偕老,可換來的卻是滿門抄斬和極致的羞辱。原來他們之間一開始就是陰謀和複仇。 她卑微懇求:“陛下,用我的血,用我的心去救您心愛之人的母親。” 他生硬地將她推開,鳳目涼薄:“朕會留你全族人一個全屍。” 蘇婉尋萬念俱灰:後位還給你,命也拿去。若有來世,絕不愛你。 可他卻瘋了,抱著她的屍體流幹血淚,一夜白發。 重來一世,蘇婉尋的眼眸死寂,他即便用血用骨也砸不開她的心門……
江書出身卑微,比一般的丫鬟還不如。試婚,本輪不上她。她也比旁人清醒,不對主子動心,不讓主子沉迷,一心一意給自家小姐試婚,鋪路。主子把她當成是替身,她忍;主要把她的自尊踩在泥里,她忍;主子要她的命去換白月光的命,她也能忍。因為,不動心。好不容易熬到了頭。通身矜貴的高大男子卻錮住她的細腰,紅著眼把她抵在墻上:“試過我的身子,你還跑什麼跑?”
定安十八年,謝王府父子二人戰死沙場,滿門忠烈唯餘小女謝瑤一人尚存人世,帝憐謝王遺孤,下旨將謝瑤賜婚與東宮太子。 偌大的王府倒下,謝瑤如風雨中的浮萍,百日守孝後嫁入了東宮。 一時人人悲憫,人人笑話。 悲謝瑤孤女無依,又笑太子體弱多病東宮早晚易主,怕是要孤女配病秧子,再成可憐寡婦,守着一家子靈位過活。 * 初入東宮,謝瑤處處低調地做着隱形人,本想和這位病弱溫和的太子相敬如賓,日後等他病逝或者登基,也能得個清閒日子安安穩穩地過後半輩子。 誰料顧長澤今天頭疼召她侍疾,又是高熱又是咳血,她不得已留宿貼身照顧,兩人夜夜同床共枕,明天又婉言拒絕了皇帝讓他納妾的好意,說他久病難愈不想拖累別人,東宮有一位太子妃就夠了。 於是民間一邊感嘆這位病秧子太子只怕要英年早逝,一邊又盛傳太子寵愛太子妃,兩人同進同出好一對眷侶。 流言甚囂塵上,謝瑤擔心太子身上落個“懼內”名聲,便善意提醒。 顧長澤對她溫和一笑。 “孤久病不想拖累你,若他日病逝,就向父皇請願還你自由之身。 流言是外面的人亂傳的,你且等等,孤找人擺平這些。” 可謝瑤左等右等,沒等到顧長澤病逝,也沒和他相敬如賓,反而等來了他病好,奪位登基,又在衆目睽睽之下,給她套上了鳳袍。 謝瑤:嗯?不是病秧子嗎?! * 宮變那天,滿地鮮血流到謝瑤腳下,背對着她的那人將長劍拔出,一轉頭和她四目相對。 謝瑤驚恐畏懼地瑟縮了一下,顧長澤漫不經心擦去手上的鮮血,踩着滿地屍骨走到她面前,在她額頭上落下個冰涼的吻。 “別怕。” 彼時她才知,那些流言全出自東宮書房,溫和無害的皮囊,不過是他陰鷙殘忍的掩飾,所以這世上怎麼會有他擺不平的流言?甚囂塵上,不過是因爲他願意聽。 什麼自由之身,都是空話。 他對她,早有所圖,蓄謀已久,從來就沒打算放手。 “她陪我走過漫漫長夜,見皚皚飄雪皇權鐵戈,從東宮太子,到君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