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時節,家家戶戶都窩在自己的天地火爐的溫暖,尤其是下著雪的天,人就更是懈怠,恨不能一覺睡到天黑。
地白風寒,雪花大如手。
今年的雪下得又多又大,整片整片的雪從天上飄下來,讓人有種會被掩埋的錯覺,而在這風雪連天中,卻有兩人不覺風寒雪冷,徒步而來。
他們著不遠孤佇立的簡陋小屋,眉頭不約而同的皺。
一人道。「你確定公子在這裏面?」
「確定,但是他忘記了以前的事。」
「那我們要如何做?」
那人頓了頓,料峭眉梢浮現寒意。「公子現在回去恐有危險,大爺又......我們先靜觀其變,待他想起之前的事再說。」
「好。」
......
紛紛揚揚灑了半日,大雪終於是停了,白小茶開門去,眼前一片白茫,後忽然出一隻手,將的眼睛捂住。
「這樣看會傷眼睛。」有溫和的男聲響起。
心下無語,拉開那隻溫熱的手,轉頭。「至於嗎,看個雪而已。」
而在兩人談話的空檔,腳下忽是滾出個墩來,從門外一路滾到雪地里,沿路落下道淺淺的痕跡,東靈玉艱難的出個腦袋來,興的臉頰紅撲撲的。
「下雪咯,雪,雪......」
白小茶眼睛一瞪。「起來,不準坐在雪地里,快起來。」
這小板,坐在雪地里哪兒能得了。
東月走過去將糰子提起來,溫潤的眉眼帶了些嚴厲。「聽你娘的話,不然就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裏。」
靈玉一聽,連忙搖頭。「不,不要,我要麻麻......」
之所有會有此威脅,還要說起那日,事起源於白小茶的一個疏忽。
那時秀娘忽然是肚子疼,王富貴天黑了急急忙忙跑來人,心下擔憂也想跟著去看看,但孩子睡得又很死,兩相權衡之下,便將人丟在屋裏自個兒睡了。
只是一小會兒的時間而已。
哪知他們一走,東靈玉就醒來了,屋裏漆黑一片,只有爐灶間的火堆,靜悄悄的,他喊了幾聲沒人應,害怕的心驚膽戰,便哭了起來。
自此,他對白小茶和東月都甚是依賴。
白小茶知道是自己的錯,心下有些愧疚,走過去,著小孩兒水汪汪的一雙大眼,了他新長出不久的頭。
「靈玉乖,坐在雪地上會生病的,我們回去穿厚服再出來玩好不好。」
東靈玉對自己的麻麻言聽計從。「好好。」
這樣輕鬆的日子難得,以前東月不是上山採藥,就是捧著醫再讀,不然就是整理那些草藥,而白小茶是帶孩子也夠心累的,偶爾也幫幫他,兩個人都不悠閑,是以這般玩鬧的時間還真不多。
東月手巧,這點不僅現在他的醫廚藝上,連堆的雪人都巧的很,兩顆紅棗放上去,瞬間就多了雙紅的大眼睛。
白小茶不甘落後,忍著凍也想堆個,卻被那人握住了手。
「你喜歡我來就好了,剛剛養好的,可不能再折騰回去。」
知道他說的什麼,臉微微紅了紅。
靈玉圍著那個堆好的雪人打轉,他想出手去,可又害怕將它壞了,只好圍在一邊蹦蹦跳跳的看著。
後傳來雪被踩落的聲音,有男子清厲之聲傳來。
「打擾兩位了,我們是近日剛搬來的,以後還請多多照料。」
白小茶回過頭去,看見兩個強力壯的帥小伙,前面那人手裏端了個盆,裏頭幾個個頭極大的紅薯,正騰騰的冒著熱氣。
近日剛搬來的?實在想不通為什麼有人會搬來這個鬼地方,還是兩個如此年輕的男人。
點點頭,角扯出一個笑來。「你們好,剛搬來的啊......」
這大冬天的搬家,也是想法清奇了。
「小小心意,請收下吧。」那人將盆子遞過來,紅薯的香味瀰漫鼻尖。
東靈玉一臉求的看著,頭向上揚四十五度角,最好最純潔的天使角度,眼睛眨啊眨的,臉上分明寫著三個字——我想吃。
男子輕笑出聲,蹲下去將盆湊到他面前。「想吃嗎?」
大腦袋點頭如搗蒜,就差後按個小狗尾了。
白小茶本來也不想拒絕來自新鄰居的好心意,便就順著話道。「你該說些什麼,快謝謝哥哥。」
「謝謝哥哥!」脆生生的回應。
兩人心張而又喜悅,這可是那位的孩子啊,此刻聽到這聲道謝,心下滿是寵若驚的。
只是為什麼爺不說話?
他們抬起頭,見東月正冷淡的著他們。
心裏驀然一驚,難不主子恢復記憶了?
想到此,青雲忐忑道。「這位便是東大夫吧,我聽別人說村裏有個年輕大夫,還驚訝的很呢,這一見果真是年有為。」
這話說的,跟抹了一樣的,這村裏哪有說話這麼文質彬彬的,一聽就是外來人。白小茶不知道他又發什麼瘋,人家來示好而已,至於擺這麼一張冷臉啊。
「說笑了,你們二位是兄弟嗎?」
那位一直沉默不語的人上前就想來個抱拳,青雲見此立即擋住他,微笑道。「對,這是我的胞弟,白雲。」
這裏民風淳樸,這榆木腦袋上來就是個江湖禮,是嫌他們暴的不夠快嗎!
白小茶這個榆木腦袋也沒看出來任何不妥,覺得這倆兄弟真是太客氣了,於是便笑著說道。
「你們真是太客氣了,你們既然是新搬來的,不知道是住在哪裏......」
話未說完,便被某人打斷,東月拉起的手就往屋裏走。
「誰說話你都信,這兩個人見都沒見過,你就敢收人家東西,還回去——」
「嗝~」回應他的是一聲極為滿足的飽嗝,兩人低頭看去,見東靈玉費力的抱著陶盆,裏面碩大的紅薯只剩下半個。
白小茶一扯角。「還不回去了。」
東月臉發黑,輕輕甩開的手,自個兒回了屋。
尷尬的回頭,見那兩人還站在原地,訕訕一笑。「不好意思,他一個月里總會有幾天心暴躁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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