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里的顧司霆輕瞇了下眼睛,察覺出了喬慕的心思。
“你這是……在哄我?”
短短六個字,在他的齒間磨過,慵懶又繾綣,仿佛春日的風,勾得人心。
“是又怎樣?所以要約會嗎?”
喬慕一開始說的時候,還有點害,被他破心思之后,反而沒什麼可害的了,理直氣壯地看著他,氣勢如同占山為王的大當家。
“這周末?”
“好啊。”
定好了時間,喬慕挲了一下手里的手機,沒什麼話說的看著顧司霆。
本來想等著顧司霆主聊起什麼的,然而顧司霆也沒說話,有風輕輕在兩人之間刮過,帶著后巷里墻角青草和泥土的氣息。
“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走了。”
喬慕沖著顧司霆輕輕擺了擺手,說著就要轉離開。
這時,顧司霆忽然喊住了。
“上車。”
喬慕溫吞轉,“什麼?”
上了一天班,甚至還做了計劃,借著安傾城的手收拾了自己的喬慕,此時反應有些慢。
“上車,我送你回家。”
“沒事,我可以自己……”
“我順路。”
顧司霆說完后,就重新將車窗升了上去,顯然是不想再和廢話。
這時,喬慕覺到巷子口那邊的路人明顯變多了些。周圍不止顧氏集團一家公司,不一定是的同事,但以防萬一,喬慕還是坐上了顧司霆的車。
在開門坐進副駕駛的時候,練地從包里面掏出了墨鏡戴在臉上,作十分練,一氣呵。
顧司霆沒開車,似笑非笑地看著,“你這一連串的作,又是什麼時候練的?”
喬慕無語,“你覺得我在家會練這種東西?”
又不是沒事閑的。
顧司霆笑了下,踩下了油門,低沉的聲音里有對的調侃,“說不定呢。”
一路上,顧司霆挑了點和工作無關的事聊了。
那天在喬慕昏倒在“極限刺激樂園”之后,顧司霆以專業的態度復盤了整場約會。那時他其實也沒有發現太多的錯誤,直到他開始看偶像劇,這才明白自己究竟錯了多。
偶像劇里的男主角也有很多是上下級關系,作為上司的男主角在私下相的時候,就從來不會和主聊工作上的事。
終于明白自己錯在哪里的顧司霆,將話題繞過了工作,聊起生活上的事。
不聊還好,一聊顧司霆發現他對喬慕真的知之甚。
之前他讓何均言去查了查喬慕,何均言都已經查到了資料,他在最后一刻卻反悔了。
他想等喬慕親口和他說。
窗外的景紛紛后退,夕和的灑進他的眼底,在等待紅燈的時候,顧司霆忽然開口說道:“上次你去過顧家的晚宴,應該見過董事長了。因為一些事,我父母都已經不在了,家里只有我和……爺爺。”
喬慕一開始還不明白他在說什麼,直到聽到后面,才恍然發覺,顧司霆是在跟介紹著顧家的況。
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聽過關于顧司霆的八卦,約知道在他父母上發生了不太好的事,況對方沒說,也沒問過。
令驚訝的不是顧司霆的父母現在已經不在人世的事實,而是顧司霆主和分他的家庭。
喬慕能敏銳地覺到,他其實不想聊起自己的家庭,那里好像沒有太多愉快的回憶,提起父母的時候,他的周圍仿佛彌漫著一淡淡的悲傷。
于是,喬慕出手,輕輕地拍了下他的肩膀,“沒事了。”
顧司霆又恢復了漫不經心,他薄微抿,“都過去很久了,能有什麼事?”
“你呢?”
他握著方向盤,裝作沒那麼在意地問道。
“我?”
喬慕下意識攥了垂在膝蓋上的手,隔著墨鏡,眼前的世界仿佛都失去了。
“我父親在我很早的時候就過世了,我甚至都不怎麼記得他的長相。”
只記得那是一個很溫的人,糙的手指總是勾著的,帶去門前的桃樹摘桃子吃。
“我母親是個很勤勞的人,這麼多年,一個人撐起了我們家,從來沒喊過累……是我值得學習一生的榜樣。”
母親原本是個很溫婉的人,喬慕眼睜睜看著這麼多年,辛苦的生活一點點將打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卻教會了喬慕什麼做努力,什麼做在逆境中不妥協。
喬慕不知道的是,因為兩人之間誓約關系的不平等,約能覺到顧司霆的緒,顧司霆卻完全能到的心。
雖然說這不像是讀心,但他能覺到現在的喬慕心里是酸的,還帶著些許的甜。
像是在回憶什麼令辛苦,卻甘之如飴的事。
大部分人的生活,都是苦里摻著甜。
顧司霆目落在面前的道路上,他說,“將你教得很好。”
喬慕心念一,形容不出自己現在的覺。
聽到顧司霆在說母親的事,無形之中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低聲“嗯”了一聲,見已經離公司遠的了,就摘下了墨鏡。
反正……主提出了第二次約會不是嗎?
唐悅之前說的沒錯,既然顧司霆都不覺得配不上他,又何必妄自菲薄?
在與唐悅聊過之后,喬慕曾問過自己。
若是就這麼算了,未來的會后悔嗎?
盡管歲月漫長,若是再也遇不到像他一樣驚艷的人該怎麼辦?
想清楚的喬慕,在與顧司霆的相中,自然了很多。
沖破了自我的束縛,得到了一種心靈層面的解放。
“上次約會是你準備的,這次的約會,就由我來準備吧。”
坐在副駕駛,小心翼翼地提議。
顧司霆說,“哦?你想準備約會……是不是想到了什麼驚喜,迫不及待地想和我約會?”
他的食指輕輕地敲了敲方向盤,微揚下,顯然被的主取悅到了。
喬慕實誠的回答,“倒也不必。”
顧司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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