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你無端猜想,就去外麵請大夫,此事若是鬧大,永興伯府的臉還要不要了?!不論如何,避子湯是真!你莫要狡辯了!”
伯夫人早就厭棄了小夏氏,現如今聽說給妾室灌避子湯,讓袁白彥至今膝下沒有子嗣,伯夫人更是完全惱了小夏氏!
袁白彥卻定定看了程氏姐妹兩眼。
程玉酌在他眼中看到了他的想法:袁白彥必然是有所懷疑了!
可袁白彥卻沒有張口問話,眼中有一閃而過,也同伯夫人一般嗬斥了小夏氏。
“賤人!你害死了人還咬!今日我就休了你!”
他說著,大聲人去那筆墨紙硯,果真要順勢休了小夏氏。
小夏氏見他好像要來真的,嚇懵了,連程姝都沒想到袁白彥真要休妻。
程玉酌卻在袁白彥的休妻之聲中,沉了沉心。
袁白彥方才分明有所懷疑了,可還是順水推舟,不僅沒有說破,還要趁機休了這令他厭惡的小夏氏。
程玉酌去看妹妹,程姝並沒察覺。
沒想到,就在此時,外麵來稟,“歸寧侯老夫人來了!”
老夏氏來了!
小夏氏一下哭出了聲,“姑母!”
老夏氏一到,局麵瞬時一變。
聽聞休妻之事,立刻問袁白彥,“太子殿下的南巡大駕就要到了,世子要鬧得人盡皆知麽?”
袁白彥一聽,頓了一下。
小夏氏哭著把懷疑假死的事說了,老夏氏站到了伯夫人一旁,“這事總該弄個清楚,也不能平白無故冤枉了人不是?”
伯夫人無言以對,隻說不想鬧大。
老夏氏直道這簡單,“我有個常看的大夫,你是知道的,就讓他過來便是。真死假死,一針便知!”
老夏氏說話間便派了人去請大夫。
小夏氏對著程氏姐妹冷笑不已。
綠屏眼看就要慌了,程玉酌一個眼神定住了。
小夏氏隻怕程氏姐妹在房中再使計謀,嚷著讓兩人出去。
“莫要在此,壞了事!”
程姝要同爭論,被程玉酌拉住了,“出去便是。”
姐妹兩人一出了屋子,程姝便抓了程玉酌的手。
“姐!果真能紮醒?!那咱們......”
程玉酌也深覺頭疼。
雖然事前已經同常姨娘商議,萬一出事,便是常姨娘自行吃了假死藥。可常姨娘的格,想來經不住那老夏氏三句話的拷問。
程玉酌暗道不好辦,同程姝道,“若是事發,推到我上吧!”
“姐......”
“無妨,我是外人,伯府不能拿我怎樣。”
......
說話之間,那大夫已經來了。
小夏氏仍舊嫌晚,“怎麽才來,那常姨娘可別真死了!”
大夫連道路上馬車出了問題,了一把汗進了屋子。
程姝握住了程玉酌的手,程玉酌眼看著門簾落下,也不由地皺了眉。
一切,就在房中那一針之間!
常姨娘房裏氣氛近乎凝固了,每個人的眼睛都盯住了大夫手裏那針。
那針在大夫手中一轉,針尖的亮波到了每個人眼中。
小夏氏兩眼,老夏氏半瞇著眼睛,伯夫人皺眉看著,袁白彥又是一番若有所思。
接著,那針尖沒了常姨娘上。
醒或者不醒,就在這個瞬間!
......
院中。
程姝攥住了程玉酌的手,程玉酌回握住。
眼下這般形,程玉酌已經在思考,一旦常姨娘醒過來,該怎麽應對才好。
這樣的局麵,正如之前趙凜所言,是因為不夠穩妥而出來的弊病!
可人命關天的事,怎麽“穩妥”?
程玉酌已經做好了頂下此事的準備。
常姨娘的門簾靜默地輕搖。
正這時,房間裏卻了起來。
小夏氏不可思議的聲音尖銳傳了出來。
“怎麽回事?!為什麽沒醒?!不是假死嗎?!”
聲音刺破所有人的耳。
程玉酌足足愣了幾息。
程姝也驚詫。
“這是怎麽回事?!”
程玉酌也想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
程家。
彭接了消息報給了在竹林下曬日頭的趙凜。
“爺,程姑姑那邊無事了。”
趙凜聞言,鬆了口氣,指尖輕敲石桌,“這袁白彥,這袁家,不堪大用。”
彭已經替永興伯府默哀了。
永興伯府上下,尤其袁家父子還想等到南巡車駕來到,好生表現一番。
恐怕沒想到,太子爺已經給他們家下了定論。
趙凜又把思緒落在了程玉酌上。
果然多派人手是對的。
老夏氏請的大夫,早在馬車裏就被他的人警告過了。
那大夫再紮一百針,也不可能把那常姨娘紮醒。
而程玉酌自然解了圍。
趙凜想到方才傳來的消息,說在伯爵府院中仍然麵不改。
可趙凜卻能猜到,麵不改之下,必然心跳飛快。
就好像那日,奔跑著逃出來,他將摟進懷中,雖臉上瞧不出什麽,可心跳卻快極。
一下一下打在他心頭。
趙凜猜定是被那驚險的一幕嚇到了。
隻不過,如果知道,是他給幫了點小忙,解了這個圍,可會高興?
對自己好像還有些拘謹,還不如同小棉子親近。
當然,自己堂堂太子怎麽能同小太監比較?
不過這一次,約莫會對他親近一些吧?
趙凜腦海中立刻浮想聯翩。
他想到了程玉酌輕聲細語同他說笑,替他細細泡一壺清茶,帶著靜靜在他邊耍玩。
趙凜不由地角勾起一抹笑來,心中熨得好似大熱天吃了西瓜。
那份舒坦隻還是想想就妙不可言,更不要說一會回來,這些都會變了現實。
趙凜背著手勾著,了靜靜一起,向外院門口走去。
“走吧靜靜,瞧瞧你主子回來了沒有?”
靜靜: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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