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在之前,關于程紹仲的死因已經有了諸多的揣測,不是小道消息,就連正式的都有相關的報道,認為這起通事故并不是單純的意外。 言下之意,就是是人為的謀。
可是因為沒有什麼證據,加上傳聞眾說紛紜,所有的傳言都并不可信。
但現在,當沈瑟明明白白地說出這場車禍只是意外時,似乎就是蓋棺定論,日后也不容置喙了。
記者們迅速將這個勁的消息收錄下來,還想繼續問什麼,沈瑟卻低下頭,在人擁中向外走去。
醫院的保安也過來維持秩序了,何清和沈媽媽終于到了沈瑟的邊,分別握住的手,帶著上了路邊停著的一輛車。
車,方進看著外面烏泱泱的人,這架勢,當真是夠唬人的。
汽車起步離開這里之后,才終于將所有的喧囂都拋在了后面。
因為剛才的混,車的人心都沒有平復,所以氣氛一時有些靜默。
還是方進先開口打破了這樣的沉寂:“不知道誰從哪找的這幫記者,真是煞費苦心了。”
他有這樣的猜測也正常,畢竟沈瑟又不是什麼大腕,來醫院圍追堵截這種事太夸張了些,而且出院的消息肯定是被刻意放風出去的,不然外人怎麼會知道。
何清和沈媽媽也認同他的話,卻不曾想,沈瑟接下來說的,大大出乎了他們三個的意料。
“記者是我找來的。”的聲音很平淡,也很鎮定。
“啊?!”……
三個人都驚呆了。
“這些話是我早就想好了的,只不過一直在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說出來。”
氣氛又是靜默,然后是何清猛地抓住了沈瑟的手,不可置信地問:“你是故意這麼做的?!為什麼呀?”
“今天過后,就不會再有人好奇這件事所謂的真相了。”
沈瑟的語氣仍是淡淡的,好像的心也一如看上去這樣平淡,沒有為方才的事激起任何的波瀾。
方進在后視鏡里看了眼,他也有些難以相信,而且他無法理解,為什麼沈瑟要這樣說。
如果有社會輿的力,說不定這場車禍還會更加謹慎和深地調查,雖然說不準會有什麼結果,但總歸是給了家屬和朋友一個安。
現在這般,是徹底放棄了這個機會。
換句話說,是徹底翻篇了。
逝者如斯,只剩追憶了。
何清和沈媽媽同樣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一種說不出的覺在三人的心中蔓延,有酸,有無奈,有不甘,也有宿命一樣的悵然。
種種種種混雜在一起,就在心里剖開了一條口子,將屬于對某個人的憾和傷痛都埋了進去,再一針一針合好。
痊愈是需要時間的,而這時間將有多長,沒人能確切地知道。
不知道沈瑟心中是怎樣的,但怎麼也不會比他們更好過。
程紹仲的離去,一定在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口。
哪怕明面上看不出來,仍不能否認它的存在。
沈媽媽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握著兒的手,對來說,哀傷需要慢慢療養,未來的生活也要好好地重新規劃。
這麼長的時間真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夢里的喜怒哀樂都有著不同的演繹。
戲劇都有落幕的時候,夢境到了時間也該結束了。
等到回歸正常的生活后,再回想起現在,會覺得這是人生中一段寶貴的旅途。
走走停停,都是傳奇。
然后。
走的再遠,也該回家了。
……
兩個月之后,春天悄然而至。
當迎春花零落泥,路邊的柳樹出新綠時,冬日里的寒氣被徹底吹散,輕風拂面,連頭頂的日都變得和溫。
院子里的搖椅有節奏地搖擺著,人躺在上面,有些昏昏睡。
沈瑟吃完午飯之后就在這沐浴著“日浴”,可別說,這真是個補眠的好時機。
晚上平躺在床上尚且睡困難,不過這麼一搖一擺的,沒一會兒眼皮子就開始打架了。
但擾人清夢的事時有發生,這不,還沒等瞇上一會兒,就有人在屋里喊:“瑟瑟,你的電話!”
沈瑟睜開眼睛,坐起,轉頭看向一旁,忍不住抱怨道:“我媽為什麼每次都這麼會卡點,想一會兒閑怎麼就這麼難呢?”
費德在不遠的另一張躺椅上,也在愜意地曬著太。
這段時間他的機能已經恢復了很多,但到底不比正常人,所以反應還是有些遲鈍。
聽到沈瑟的埋怨,他先是笑了出來,然后有些吃力地回答道:“習慣……快去。”
他的意思是早就已經習慣了,趁早趕去接電話吧,不然待會兒會得到更多的嘮叨。
費律師可真是抓到了問題的髓,沈瑟認命地嘆了口氣,起去到屋里。
沈媽媽早就等的急了,看到沈瑟慢吞吞地走過來,又忍不住催了一句:“是方律師打來的,快過來接。”
沈瑟接到了電話,剛聽完一句,就擺擺手,示意沈媽媽去院子里去陪陪費律師。
沈媽媽不疑有他,拿著剛洗好的水果,來到了院子的搖椅旁。
這是南方小鎮上的一獨棟院子,還是沈瑟的朋友幫忙找的,很適合居住和療養。
當初費德得知程紹仲的死訊后又發了一場病,到現在還沒完全康復,一邊做著機的復健,一邊還在吃藥治療。
不過時間久了,再痛徹心扉的消息也會慢慢接。
不對,應該說,時間長了,人的心會變得麻木,不會再到撕心裂肺的傷痛了。
沈媽媽將水果放下,然后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拾起自己的針線活,開始和費德聊起了天。
醫生說過講話的能力也要鍛煉的,越是說不出清楚,越是要多練習。
費德也清楚,所以他忍著嗓子的不舒服,努力地說道:“我……我想……去看看……他……”
這個他是誰,沈媽媽不用問,都能猜的出來。
了一下眼睛,因為覺得眼眶有些酸,然后抬頭看向屋。
沈瑟還在接電話,不知道在和方進聊什麼,表很是認真。
離開安城這麼久了,想回去的應該不止費德一個人。
收回目,沈媽媽重新看向費德,輕輕笑道:“好啊,找個時間我們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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