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志上偶爾會有一些話本小說,寫得便是三國、楚漢、甚至春秋七國的事,李世民也會翻看。
只是…看不了幾頁,就丟到一旁。
文采確實斐然。
但它不真實啊。
或許是大唐現在的發展,方方面面都富裕了起來,這些曾經貧苦過的讀書人,就沒怎麼把錢當錢來看。
在這些話本小說里,李世民看不到半點“錢”的影子。
一個個的,好像從來都不會被這個問題所困擾。
可說真的,倘若…李世民了春秋戰國的一員,還能像話本小說里寫的那樣,不會錢財困擾的話……
別說給他七雄里的任一國家,就是隨便給個小國,李世民也有信心把其他國家都給打趴下來。
一分錢難倒好漢子,也能難倒一個國家。
尹說得對嗎?
當然是對的。
不能再有比尹這一番話還正確的話了。
那李世民沒說這個法子,是他沒想到嗎?
也不是。
李世民當然是想到的,他之所以不說,是因為他覺得…賺錢這種事,沒法急于一時半會,朝廷國庫的收,都是來源于稅收。
想要多賺些錢,那就只能提高稅收、或是多想一些稅收的名義。
歷朝歷代,在剝削的時候,都是這麼辦的。
但李世民沒打算這麼辦。
這名單上的一百多人是個大禍害,那…巧設名目的稅務,就不是一個大禍害了?
歸結底,后面的事,比前面的事可要嚴重得多。
天下王朝的興亡,莫都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些問題雖然棘手,可還沒到,要拆東墻、補西墻的程度。
不過…
尹既然開口這麼說了,應該是不會說出增稅這種沒水平的話,況且以尹家的作風,也不會從百姓口里奪食。
李世民很是欣。
果然,把尹安排到戶部,就是最合適的選擇。
“景澈是有什麼賺錢的法子?”李世民開口問道。
尹點點頭,微微一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李世民一愣。
他琢磨了一下,但好一會后,還是沒能琢磨明白過來,這…近在眼前的東西,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景澈就莫要賣關子了。”李世民搖了搖頭,輕笑著開口。
尹道:“陛下,大唐去賺波斯的錢就是了。”
李世民呆了一下,一點點驚喜緩緩浮上面頰:“朝廷是同正公商議好了的,每年一百貫的費用。”
“景澈這麼說,難道是正愿意多付一些錢給朝廷?”
他越這麼說下去,越覺得很有這種可能。
如果不是的話,尹為什麼要在自己面前說這種話呢?
但…尹果斷搖頭:“兄長沒同臣說過,要多給朝廷些錢款的事,只是臣覺得,當初陛下同兄長商議,只是說…由兄長來解決波斯的麻煩。”
“可并沒說…大唐只能由兄長一人去做生意。”
“朝廷不也是可以去波斯做一做生意的?”
說著,尹頓了一下。
“不僅波斯,這周邊國家,不也是可以的?”
李世民又愣了一下,看著尹,有些遲疑:“朝廷也能如商號那般的去做生意?”
“為什麼不呢?”尹反問了一句。
不等李世民繼續問道。
尹就開口解釋了起來:“朝廷現在能做的生意有許多,船舶、鐵路、柴米油鹽……”
“這些都是穩賺不賠的。”
“乃至于,綢、布匹,這些巢有所涉獵的產業,陛下只需同兄長商議,兄長自然也樂得見到和朝廷合作。”
李世民點了點頭,但沒說話。
朝貢貿易這東西,也能看做是一種易,但…那好歹是打了一層“朝貢”的外,看起來不那麼像是易。
而讓朝廷拉下臉面,開始去學商賈做生意。
這種事,還是讓李世民有點狠不下這個心。
他深吸了口氣,擺了擺手:“景澈,那你可曾算過,若朝廷學巢去做生意,這一年可多?”
尹頓了一下,不是答不上來,實際上,一早就做了這種預算,只是在李世民面前,多得矜持一下。
“鐵路這東西,可讓想要修繕的諸國自出材料,每次我大唐可放出一到兩個名額,讓他們拍價競爭。”
“出價最高者得,我大唐前去修繕鐵路之工匠費用,也需他們負擔。”
“至于火車,他們出價競拍,依舊是價高者得。”
“每年…大唐在火車一道上,便能賺得數百萬貫。”
李世民的心,噗通跳了一下。
按照尹這種說話,大唐什麼都不用出,只要出人,剩下的錢財、資源都那些國家出,這數百萬貫…可就是純利啊。
尹接著說了下去。
“船舶此,也是如此,大唐可在境造好,再賣給諸國,依舊可競拍價高者得,或可固定價格,一艘賣出。”
李世民問道:“景澈,覺得一艘價值多合適?”
尹回答得干脆:“一艘造價百貫的船,可賣二十萬貫。”
“造價千貫的船,可賣八十萬貫。”
李世民的心又噗通跳了一下,他一開口,帶著幾分假惺惺的味道:“那這樣…會不會有些不太合適啊?”
尹奇怪地看了李世民一眼,說話還是有些委婉的:“陛下若是覺得不合適,到時候賺一些錢就是了。”
李世民咳嗽了兩聲,擺了擺手:“景澈說得很好,不過…鐵路也就算了,這東西他們都慕得很。”
“但船只賣得這麼高價,他們真的會買嗎?”
尹微微笑,點了點頭:“當然會。”
“陛下只需邀請他們來長安一敘,同他們商議一下,制定海域領地的事宜便好了。”
李世民瞪圓了眼,看著尹。
好家伙…
這一招可真是太狠了。
這個時代的國家,對海域基本沒什麼概念,哪怕是大唐…都還尚沒產生什麼這片海域是我家的、那片海域是你家的想法。
除了大唐,已經約約,在尹煊和薛仁貴的行為下,知道探索大海、掌握海洋是重要的一件事。
其他任何國家,都還沒這個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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