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如水般不斷涌來,即使面對如此絕的一幕,方休依舊面平靜,似乎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讓他容。
絕嗎?恐懼嗎?
這種無用的東西他早已丟掉。
當他被連續殺死十八次,無論做什麼也無法阻止被殺之時,他就明白了,絕與恐懼不過是敵人的笑料罷了。
方休立在房檐之上,頭頂月高懸,他目幽深的注視著數以萬計的詭奴們,平靜道:“我已經看到了未來,此戰,必勝。”
他平靜的話語猶如一劑強心劑一般,注了眾人的心中。
原本出現頹勢的眾人神一振,即將油盡燈枯的軀中再度發出強大的力量。
新一的殺戮正式開啟。
“殺!”
“干死他們!”
“堅持下去咱們就贏了!”
這便是希的力量,人是有潛能的,尤其在希的照耀下,潛能將極大的發。
沒人懷疑方休的話,因為一路走來,早已多次證明了他預言的準確,他說看到了未來,那就一定是看到了未來。
他說此戰必勝,那就一定能贏!
眾人早已對方休產生了一種盲目的信任。
然而,實際上,方休騙了他們。
他并沒有看到未來,在絕對的數量差距下,這是無論死亡回檔多次也無法彌補的差距。
死亡回檔再多次,充其量之上讓你殺起詭奴更加的練,更加的省力。
但問題在于,哪怕你殺一只詭奴只需要一分力氣,就算你有一萬分的力氣又如何?詭奴依舊殺不完。
方休之所以騙他們,只不過給予他們一些虛無縹緲的希,讓他們發出最后的戰力,榨干他們的所有潛力,多拖延一些時間罷了。
他在等,等一個扭轉局面的契機!
算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
在方休的鼓舞下,眾人不斷戰,但希終究只是希,它無法轉化為力,也無法轉化為靈。
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終于,眾人的靈基本見底,已經開始和詭奴們搏戰了。
可搏戰那就是詭奴們的強項了,即便有屋頂的地利,也架不住敵人眾多,平均一個人要面對十幾只詭奴的進攻。
勝算已經越來越低,眾人的生機也越來越小。
“方隊,未來到底在哪!”有人頂著十幾只詭奴的進攻大喊道。
“未來在你們自己的手中,我說過,此戰必勝,但并沒有說過不會死人,無法活到勝利的到來,只能怪你們自己。”
“什麼!”
眾人聽聞此言,不由的發了狠,拼了命的攻擊。
誰也不想倒在勝利之前。
但往往,最黑的夜便是黎明的曙到來之前。
沒多時,慘聲傳來。
只見一位靈師直接被詭奴一口咬住了胳膊,他發出一聲慘,揮刀猛砍,但疼痛讓他行遲緩,還沒等他砍下,另一只詭奴已經咬在他持刀的胳膊上。
越來越多的詭奴將他淹沒,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
眼看他就要被拖詭奴群中,徹底死去。
這時,一道銀發從天而降,將他狠狠拽了出來。
不過,即便如此,他的肢已經殘破,鮮橫流,顯然是活不長了。
“方隊,救救我,我不想死啊!”那人瘋狂祈求。
然而,方休只是平靜的丟給他一盞青銅燭臺。
“你很快就會死,所以,在你死之前,用你點燃青銅燭臺。”
那人瞬間雙目赤紅:“你說什麼!你不救我,反而讓我用救你們?你特麼做夢!要死就一起........”
他的話還未說完,數道銀發已經連接在他的上,將他牢牢控制住了。
青銅燭臺被點燃,慘綠的燭照亮夜空。
眾人迅速收到燭之下,無數詭奴被抵擋在燭之外,滋滋的腐蝕之聲不斷響起。
在這人不要命的揮灑之下,眾人終于迎來息之機。
“方休!你不得好死!”那人破口大罵。
方休并未理他,而是平靜的坐在原地休息。
有人面不忍,有人則是冷笑:“反正你也活不了,倒不如發揮余熱。”
“你特麼放屁!你們別得意,現在死的是我,下一個就是你們!
你們覺得方休這個沒人的家伙會自己點燃青銅燭臺嗎?你們在他眼中都是燈油!”
此言一出,眾人的心中頓時蒙上一層霾。
誠然,他說的很對,以方休的狠辣,他肯定會繼續控別人點燃燭臺,所有人在方休的眼中,不過是爭取活命時間的保證。
這時,一位傷最重的靈師滿臉沉的想著,在場的人中,就我傷最重,那下一個肯定會到我。
方休此人冷無,完全將人當做工,從他之前控制隊友的尸點燃燭臺就可以看出,這人的思考方式就是將利益最大化。
我此時傷最重,戰力最低,在方休眼里已經為一個沒有價值的工,所以他下一個必然選擇我。
一旦他率先開口,其他人皆是貪生怕死之輩,絕對不會有人反對,那我將必死無疑。
不行,我一定要先下手為強!
這般想著,他眼中的惡意已經近乎實質化。
其實連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自的想法已經越來越極端,越發充滿惡意,已經接近靈失控了。
靈師就是如此不穩定的群,就好似神病患者,平常可能還好,可一旦到什麼刺激,極有可能發病。
趁著方休在休息,我完全可以將他襲致死,他一定不會想到在這種危機時刻,隊伍中還會發生訌。
只是,如果我殺死方休,那會不會引起眾怒?
想到此,他又有些猶豫,可方休不死,自己必死無疑,或者不殺方休,襲別人,只要有人死亡,方休肯定會利用死亡的那人頂上。
唰!
一道銀閃過。
那人的思路戛然而止,一把鋒利的手刀已經在了脖頸之上。
他雙目突兀,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方休,怎麼也想不到,方休會提前對自己出手。
而就在他意識彌留之際,方休平靜的話語在他耳邊響起:“殺人而已,何必想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