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關系?
邊寫邊賣唄,以后等全部寫完了再重新裝訂,還能賣個全本。
書肆那邊給蛋畫了天大個餅,準備認真同他合作,大家一起發財。蛋本來平衡分配的時間就往創作傾斜過來,鎮上學塾又沒什麼旬考月考,夫子頂多布置一些功課。察覺到衛大順最近不太用心,夫子同他提了兩回,看他還那樣就搖搖頭沒再去管。
反正是私人辦的學塾,上束脩就能來上課,能有什麼要求?
蛋寫得就很有滋味,看書肆那邊非常滿意,他更有就……這時衛還不知道他當了大侄子話本小說里的主角,更不知道他侄子即將把那玩意兒賣遍全宿州,完全想不到這跟著就要為說書的唱戲的素材。
他在干啥?
他與同僚在宮中陪皇上過團圓節,這次還是沒帶宣寶福妞,事實上他連硯臺都不想帶的,是皇上提起來。
到中秋這會兒,京中早已經轉涼,醞釀了一整個熱天的立后事件還沒落幕,沒有任何一方備倒優勢,皇上是怎麼個想法暫時也看不明白。
這時候有人想到從衛這邊走走關系,倒沒想給他送禮,是想通過夫人之間的往來,同衛家套近乎。許多人都看出來了,衛他對皇上有相當的影響力。有些話,別人說皇上不會聽,是他說的皇上會聽。
因為這個前,姜一到宮中就接收到許多好意。
開宴之前夫人們聚一起賞桂,話題就經常帶到姜這邊,不斷有人同搭話。夸兒子教養得好,問平常是怎麼管的?又問平常都做些什麼?怎麼不見外出走?
“衛彥是老爺教的,我只不過偶爾說一說人生道理,多數時候不太管他……”
姜還沒說完,就有人問:“以后能下帖子請你出來玩嗎?京城里月月都有聚會,卻總不見你。”
“我什麼也不會,去了旁人還得想方設法顧全我面,能玩得開心?”
就有個將軍夫人笑了笑:“我也不過勉強認幾個字,別說拿書,看個賬冊都頭疼,怎麼誰還看不起不會寫詩作詞的?沒文采就不能出門?”
旁人趕說沒有。
“沒出閣的姑娘家才辦詩會,咱們湊一塊兒聽戲逛園子吃點心,說些家常談點稀奇事罷了。”
“從前與你不,也不好意思貿然下帖去請,往后可得多來往。”
“……”
哪怕看出有些太太是刻意來套近乎,姜還是應了。這種場合也不好拂人面子,真請到不想去再找說法唄,使人跑去賠個不是也沒什麼,誰說請到就一定得列席?
姜隨衛,是三品淑人,在結伴賞桂這些人里面還排不上,卻沒人敢拿話刺。衛在前得臉,姜走出來自然氣,包括宮中妃嬪見也是稱道的多。出這些不好拿出來夸,就說衛大人天忙著衙門事,府上前前后后不都得由他夫人來持?他府上沒一件荒唐事,不就說明姜有本事嗎?
姜覺得若不是聽多了吹捧,這會兒都能迎風飄起來。
家太太奉承起人來更清新自然,真的太會說了,后來出了宮,夫妻兩個乘馬車回去的,在外頭看不出,進門之后姜就出疲態。
宣寶福妞陪著二老在家里過了團圓節,聽說人回來了,正想問在宮里怎麼賞月?宮里的桂花酒好喝不?月餅好吃不?就看有些疲倦,問咋的了?
“還不是相公在前太過得臉,不住有人找我結。”
衛討饒,吩咐底下燒熱水去,說太太累了,今兒早點歇。在宮里過節的滋味是硯臺講的,他神頭好,把前前后后都說了一遍,又道皇上問了他學習進度,考了他兩題。
“你答上沒有?”
硯臺點頭說答上了:“我還做了首詩,皇上也說好,賞了我一盤宮里的月餅。”
說著他就扭頭問月餅呢?
“把我月餅送一個去游先生那邊,別的拿來給爺嘗嘗。”硯臺吩咐完又接著吹噓,說去了好多個跟他差不多大的,表現都沒他好,只他得了賞賜的月餅。
吳氏扭頭看向兒子,眼神詢問他是不是真的。
衛頷首:“硯臺表現是好,也不要得意。人家今兒個沒比過你,回去鐵定刻苦用功,反而像你有點績就沾沾自喜,遲早會被別人超過去。”
“我才不會!”
“不會就好,要讓我撞見你讀書懈怠了,誰來講都沒用。”
硯臺不高興了:“爹你別掃興,讓我跟爺說完。”
“說吧,我聽你說。”
心里那吹牛的沖突然就沒了,算了,賞月回來都晚了,還是洗洗睡去。
后來回屋之后,姜又提到說夫人們對熱得過了。
“不好嗎?”
“還是正常些好,像今天那樣,我張之前都得想想,琢磨一下前頭是不是有套,怕鉆進去了。”
衛說他是沒那神與同僚過多往來,忙正事都嫌時間不夠:“我先前就想說,娘你倒是可以同別家太太走起來,逛園子吃茶都好,不談朝廷上的事就沒有什麼。”
姜往他肩上一靠,抬眼瞅瞅他說:“我在家才自在,出去一趟累得很,聽誰說句話都要多想兩遍。跟們閑談還不如跟娘聊天,自家人什麼說不得?哪有那麼許多講究?”
“以前去陸學士家做客的時候,看他府上眷說話做事就覺日子一天天像那麼過不知道得多熬人,有些還是小姑娘家,都沒嫁人心眼就比篩子還多。我原先還擔心咱們家這環境福妞長大之后會給人啃得不剩骨頭。”
聽這話的意思……“現在不擔心了?”
“鬼主意也多,不知道像誰。”姜說著還仔細講了講,“你別看還沒滿歲,已經知道誰好說話,對你們和對我就不同。你說三句不一定有用,我掃一眼就乖了,都說嚴父慈母,到這兒是反過來的。”
衛笑道:“畢竟是兒家,做父親的不方便說太多,由母親管教在在理。”
“我管,我生的我能不管?回頭跟你扮可憐你不許瞎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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