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旋,是一位頂天立地的鐵男兒,可他背叛了組織,背叛了不良帥,從那一天起,已經注定了他的結局。
他沒有躲避和逃,而且選擇迎面直對。
三年前,從出賣李牧塵的一刻起,‘叛徒’二字已經深深的烙印於骨髓深,無數次從噩夢中驚醒來。
堂堂七尺男兒,日夜遭良心的譴責,這是李旋一輩子無法擺的霾,也是他一輩子都要承的折磨。
當李牧塵突然‘降臨’的時候,他到的不是害怕,而是如釋重負的暢快,他不懼死亡,相反的是,死亡對他反而是一種解。
他心中唯一的掛念便是他的母親,而今老母已駕鶴西去,心中沒有了憾,他期盼著李牧塵復仇的那一天。
李旋沒有自殺,而是選擇以另一種‘自殺’的方式慘死李牧塵的劍下,也算是他對於李牧塵愧疚的救贖吧。
不然的話,在臨死之際,李旋也不會說出‘對不起’三個字。
這是一位熱男兒用自己的方式救贖罪孽,他是英雄,卻不得不死,看著他臨死前的模樣,李牧塵落下了一滴哀傷的眼淚,正如張富貴臨死的時候,此時此刻,場景不同,心相同。
他是一位孝子,為了母親而不得不出賣的兄弟。他擔得起李牧塵的眼淚。
一代英豪,以如此方式終結了自己的命,李牧塵看著泊中逐漸失去溫度的,說道:“下輩子別在做人了,活著太累。”
李牧塵的話絕無謾罵之意,只因做人太累太累,人與人太多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反倒不如畜生更為逍遙快活。
李牧塵收起劍刃,背在肩上,徑直推開房門,就這樣離開了。
還記得三年前,李牧塵曾經說過:“所有人背叛和陷害他的人,終將會讓他們付出的代價,無論他是誰。”
而今,李牧塵為了兌現諾言回來了,他的刀刃必將令那些叛徒們聞風喪膽。
眼下,已經是凌晨,縱然是繁華的長安,繁華的鬧市也逐漸褪去喧囂,歸平靜之中。
除掉了不良人的叛徒,接下來,便是著急‘不良人’其他的部眾,以‘不良帥’的份再次組建新的暗殺組織。
……
在此之前,重組‘不良人’之前,前大統領李旋慘死家中的消息,如狂風暴雨般席卷了整個長安城。
尤其是對於長安城的政治高層,他們惶恐不安,終日難以寢。
李旋之死,可不是一件小事,且不說他是唐王的前護衛,就單憑他的本事,想要殺死他,無疑於癡人說夢。
堂堂的羽林軍大統領,其修為本領堪稱一流的存在,到底是什麼樣的殺手能夠潛府上,將其斬殺當場?
於眾臣之間,說法可謂是眾說紛紜,長安城的天空仿佛有著一層暗黑雲籠罩著大地,他們人人自危,不知何時何地,世上出現了一位深不可測的殺手,就連大統領都不是對手。
今日朝會,氣氛顯得格外詭異,朝臣們上奏者寥寥無幾,加至唐王每況愈下,有言語。
在這偌大的宮殿上,出現了貞觀初始以來,第一次的冷場。
唐王看著眾臣們害怕的神,便已經猜到了他們心中的顧慮,為一代賢明之君,豈能不做些什麼?唐王說道:“昨夜李旋慘死家中,朕已命大理寺迅速展開調查,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抓住兇手。”
“眾卿乃帝國之棟梁也,朕已是派遣重兵於各府上設下布防,大家可不必過於憂慮。”
作為大唐的皇帝,萬邦的‘天可汗’,能夠盡事於此,對於眾臣而言,絕對是一件值得激涕零的事。
為表忠心,晉王當即站了出來,說道:“父皇,我等之臣命賤不足貴,何以勞煩您派兵保護?如今殺手猖狂,您乃帝國君主,眼下之要,不在於臣子,而在於父皇您的安全。”
不得不說,晉王的馬屁拍的響亮,他的話聽了讓人心中覺得暖暖地,尤其病有所加重的李世民、
晉王李治從小到大,沒有讓他失過,奈何他的子極為‘弱’,無帝王應有的殺伐決斷,不然的話,他早就將太子之位傳給李治。
當然了,這僅是唐王的觀點,誰又能夠想到呢?這位被世人傳頌的晉王,撕下偽裝面的他,是一位真真正正不擇手段、心狠手辣的人。
“晉王說的在理,陛下乃九五之尊,天命所歸,君貴而臣輕,古往今來,只有臣子誓死保護君主免遭災難,哪有君主保護臣子之說?”
有人站出來力晉王,得一人之說,那些晉王黨的人,紛紛站出來為晉王說好話,期間免不了順帶著將李世民誇讚一番。
忠言逆耳,自魏百策死後,李世民耳蝸裡想起來的甜言語愈發增多,沒有人不喜歡好聽的話,人心如此,李世民為大唐天子,更是不能夠免俗。
如今垂暮老矣,對於好聽的話逐漸失去了抵擋能力,不似年輕那般,善於辨別真假虛偽。
原本死寂無聲的朝堂再一次被饞臣們的言論所充斥。反觀房玄齡、褚遂良等人,則面不屑之。
明知此乃晉王黨的吹噓言辭,為了討好唐王而故意說的奉承話。
晉王則暗中勾勒出一抹詭異的弧度,對於李旋的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對於兇手更是了如指掌。
朝堂上,唐王在無數甜的謊言中結束了今天的朝會。
退朝後,李治沒有回王府議事,經由朱雀大街改道行駛至京兆府衙坐落之地。晉王駕臨,當差衙役不敢阻攔,連忙府衙稟告。
不等李牧塵出門迎接‘貴客’,晉王先一步進府衙。
待李牧塵從後堂趕來,見晉王本人,擺手示意衙役們退下。兩位皇子間的談話,可不是誰想要聽就能夠聽到的。
衙役們識趣的退下,留給他們兩兄弟足夠的談話時間。
晉王背著手,環視著京兆府衙的大堂,看了一圈,滿意地點頭:“不錯,辦公的環境還是相當的好。”
李牧塵冷笑一句:“如果九哥只是來看我的辦公環境的話,你已經看完了,請回吧,我可是很忙的,沒有閑工夫陪你浪費時間。”
“忙?不知你忙為何事啊?”
“京兆府衙多年積攢的陳冤舊案,我若不理的話,那些蒙冤辱,獄或者死去的百姓們將會永遠背負著恥辱的罪名一輩子。”
李牧塵說著話,臉忽地凝重起來,他咬牙切齒,滿臉憤怒地看著他,好像李治就是一切罪惡的源泉似的,沒人能夠理解他心中真正的憤怒。
“哈哈~!”
李治發出長嘯般的笑聲,不覺好笑的笑話,在他看來,卻是值得放肆大笑,他拍手鼓掌,在他看來,李牧塵這番慷慨激昂的說辭,無疑於是天底下最為可笑的無稽之談,冷笑道:“十五弟就是十五弟,無時無刻都懷抱著一顆仁之心,在咱們十五個兄弟當中,你是唯一一個值得我欽佩的人。”
能夠得到晉王的欽佩,絕對可以算得上一件殊榮的事,但李牧塵可不會覺得開心。
李牧塵不願與他計較太多,無事不登三寶殿,李治可不是個閑人,來此必有目的,問道:“說吧,來此是何緣由?”
“哥哥來探弟弟,天經地義的事,難道還需要其他理由嗎?”李治玩味地說道,聳了聳肩,樣子十分悠然。
“門口在你後面,請轉,然後——滾蛋!!”
李治沒有依照他的話做,閑然地說:“李旋,是你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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