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沈州又回來狠狠地在蘭姨娘上遊移了一番,裏隻道:“晚上看老爺如何懲罰你。”說罷,才真正離開了蘭香苑。
沈州一走,蘭姨娘的表頓時鬆懈下來。
有些吃疼地了手臂。
青碧擄起蘭姨娘的袖子,隻道:“大爺真是不疼惜姐姐,都紅這般模樣了。”
蘭姨娘說道:“無妨,老爺就這樣。若是手臂紅一紅,能讓老爺常常來我這兒宿下,這也值得了。如今大夏氏的子還未痊愈,我尚有機會懷子,若等的子好了,定又不知想些什麽法子來對付我了。”
青碧說道:“姐姐放心,前幾日不還打發人去茹苑裏打聽了麽?夏氏的子還虛著,到底是年紀大了,小產一回養個半年也好不了。”青碧似是想到了什麽,吃吃地笑著:“這大半年來,老爺大多數都是在姐姐這兒歇息呢。聽說即便是去了茹苑,也隻是去看坤哥兒的,連一步都沒有踏進大夫人的房間裏。”
蘭姨娘雖是高興沈州來這兒的次數多,但卻也有幾分憾。
明明都這麽賣力了,可不知怎麽的懷也懷不上。
悄悄地找了大夫來看,大夫隻說是上回產子留下的後癥,要好好地將子調養好了,方是能懷胎。可調養了這麽大半年,也沒哪裏不對勁,偏偏就是懷不上。
蘭姨娘起初以為是夏氏做的手腳,可夏氏這大半年來足不出戶,最多也就讓人送些補品過來。那些補品都沒有過,全都地倒了。
這到底是為什麽?
蘭姨娘想不明白。若是思哥兒不是早產兒的話,那便好了。
想起思哥兒,蘭姨娘心裏有些傷。
青碧說道:“姐姐,上天一定會眷顧著你的,姐姐遲早都會再懷上孩子的。”
蘭姨娘笑了笑,輕輕地拍了拍青碧的手,“妹妹,姐姐已是開始為你好人家了。你也不小了,等姐姐尋到一戶好人家後,便馬上將你嫁出去。這沈府呀,富貴是富貴,榮華是榮華,隻可惜活得太辛苦了,每一步都過得心驚膽戰的。”
青碧有些害,“姐姐在胡說什麽,我才不要這麽早嫁出去。我若是嫁人了,姐姐怎麽辦?”
蘭姨娘說道:“我這兒還有嬤嬤呢,再說你嫁人了,自然也會有新的丫環過來。雖是用的不順手,但沒什麽比得過自己妹妹的幸福。”
青碧跺跺腳,“不和姐姐你說了,我去把早飯端來。”
一會,青碧回了來,剛剛布好飯食,青碧唯恐蘭姨娘又會說起自己的婚事,連忙說道:“自從大夫人不管家後,姐姐的吃穿用度都比以前好多了,尤其是吃,以前大夫人當家時,飯食哪有這麽富。還是老夫人好呢,知道姨娘近來夜夜都在侍候大爺,所以才這麽恤姐姐。”
蘭姨娘笑道:“是呀,老夫人雖是不怎麽喜歡我,但還是個心善的,起碼在飯食方麵也不曾克扣過。”
47
沈州的生辰在六月初六,沈州今年的途頗通,連做了好幾件大事使得龍心大悅,上個月皇帝更是賞了沈州不東西,雖是沒有加進爵,但沈州也算得上是皇帝麵前的紅人了。
沈州是極其擅於觀察聖心的,曉得皇帝不喜人鋪張也不喜人高調,是以原本想要大肆慶祝生辰的沈州也隻好在府中辦了個家宴,也不曾邀請平日裏好的同僚過來。
兒子的生辰,老夫人本是想要大辦的,老夫人自就是個熱鬧的人,可是一聽沈州說隻辦個小家宴,老夫人也興致寥寥了,尤其是上回自己親自辦了個家宴,結果當夜自個兒的孫子就離開了人世,此事在老夫人心中一直是道影。
老夫人正愁著要讓誰來接手,夏氏剛好就出現了。
這是夏氏病了大半年以來,頭一回離開茹苑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因之前子嗣一事,對夏氏頗為失,但看在坤哥兒和夏家的份上,老夫人也不會對夏氏如何。且雖說夏氏在茹苑裏休養,但坤哥兒隔三差五地就過去寧心堂給老夫人請安,一張小常常將老夫人哄得心花怒放。
時日一久,老夫人倒是念起夏氏的好來。
況且老夫人將心比心,自己過去也是一路這麽過來的,當家主母,難免是要有些狠手段的,太過弱又沒有心機的人如何擔當起沈家的主母?
夏氏的確是做錯了事,但人生在世難免會犯錯。
更何況夏氏嫁進來後,夏家的確幫了沈家不,如今沈府能運亨通,功勞不了夏氏的。
老夫人這麽一想,也對夏氏和悅起來。
“你子剛好,快坐著吧。”
夏氏溫婉一笑,“媳婦不孝,病了大半年,也沒時常來向母親請安,還讓府裏的繁雜瑣事擾了母親這麽久,都是媳婦不好。”
老夫人說道:“你子不好,養養便好了。”
老夫人打量了好幾眼夏氏,見麵如常已是沒有之前的病態後方開口說道:“你如今子大好,這府裏的諸多事宜也該還給你管了,以後你定當要三思而後行,萬萬不能再出差錯。”
夏氏應道:“是的,媳婦定當銘記於心。”
老夫人頷首,忽然想起一事,又緩緩地道:“婠姐兒雖說不是你親生的,但好歹也是我們沈府的姑娘。你為人母親,自是曉得要如何做了。”
夏氏倒是沒有想到老夫人會親自叮囑這話,如此看來,沈婠倒是個好本事的,竟是能讓老夫人說出這番話來。夏氏笑得和藹,“那是自然的,婠姐兒聰慧可人,又是個乖巧的,有當我兒,我疼惜都來不及了。”
“六月初六的事,你可知道了?”
沈州的事,夏氏哪裏會不清楚。前陣子程氏過來探時,已是和說了不朝廷的事,都是哥哥轉達給的。夏氏早就清了沈州的心思,頷首道:“媳婦知道的,老爺不想大辦,媳婦便在府裏辦個家宴,把二房三房的人都請過來。”
老夫人滿意極了。
果真還是夏氏會打理府裏的事宜.
夏氏去給老夫人請安,並沒有驚任何人。悄悄地帶著紅胭去,又悄悄地帶著紅胭回,路上半個人都沒有遇到。而老夫人卸下肩膀上的擔子,隻覺一鬆,關上院門,喝茶歇息去了。
此時,府裏曉得夏氏重新掌握回當家大權的人五個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不過也有人瞧見府裏的管事往茹苑跑,悄悄地派人去打聽,茹苑裏的嬤嬤一律回答,大夫人的病已是有所起,開始接管府中的一些事務。
蘭姨娘得知消息後,嗤笑了一聲。
“剛有起就急著管家,可別又累倒了。”
青碧笑道:“想來大夫人是怕太久不管家,老夫人不肯還回去了。”.-思-兔-網-
沈府每一月都給每一個人做一套新裳,以前向來都是夏氏挑了布匹,按照夏氏的喜好給各個院落送去的。之前夏氏臥病在床,老夫人管家時倒也沒這麽細,隨意分了幾份,便讓沈管事給各房送去,至於怎麽挑便是各房的事了。
如今夏氏再次掌權,分配這些布匹時,夏氏換了個法子。
先是留下了老夫人喜歡的樣式,隨後將剩下的所有布匹通通讓沈管事送到了沈婠的院子。若幹仆役抬著花各不一樣的布匹浩浩地走到了沈婠的院子,沈管事笑容可掬地說道:“大姑娘,大夫人疼惜著你呢,讓大姑娘自己先挑喜歡的。大夫人吩咐了,隻要是大姑娘喜歡的,通通拿去也沒關係,庫房裏還有新的。小姑娘家這個年齡,就是要好好打扮才不辜負呢。”
沈婠之前就已是知道了夏氏開始管家了,在得知夏氏的病有所起時,沈婠便立馬過了茹苑想要給夏氏請安,不料卻被紅胭擋在了外頭,說是夏氏雖有起,但病氣仍在,等痊愈後再來請安也不遲。
沈婠隻覺古怪,但也不曾在意。
沈婠含笑道:“母親的疼,婠婠必然記在心裏頭。隻是如果逾越了府中的規定,怕也不好。況且婠婠每月都新裳,穿也穿不過來,母親的心意婠婠心領了,還請沈管事轉告母親一聲,待母親痊愈後婠婠再去茹苑給母親請安。至於裳……”
沈婠看了看,隨意地挑了一匹。
“就這匹吧。”
沈管事此刻倒是有幾分佩服沈婠,若是尋常姑娘家見到這麽多錦緞布匹,怕是眼都要挑花了,都恨不得想要多選幾匹。可是眼前的大姑娘卻是十分隨和,也不曾恃寵而驕,看來老太爺老夫人看重大姑娘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沈管事說道:“大姑娘眼是極好的,這匹櫻紅側金盞雨花錦我們府裏唯獨一匹,做了裳後定會好看。”
沈管事離開後,霜雪好奇地問道:“大姑娘,大夫人這是在做什麽?可是剛病好又想出什麽法子來對付大姑娘了?”
沈婠沉片刻,說道:“按照如今的況,倒也不像。母親雖是不喜歡我,但是也個懂得顧大局的人。如今祖母如此待我,想必母親也會有所忌憚。”
頓了頓,沈婠笑道:“母親現在當務之急要做的,怕是要討回父親的歡心。隻不過即便是討回了歡心,母親的眼中釘也隻會是蘭姨娘,有蘭姨娘幫我擋著,我在這府裏起碼能安生好幾年。”
霜雪問:“我們是要幫著蘭姨娘麽?”
沈婠搖搖頭,“看看況吧。”
蘭姨娘此人,不太可靠。如今幫了,興許會尚且恩一時,可一旦涉及到利益之事,恐怕到時候會被反咬一口.
六月初六那一日,天氣很是不錯。夏氏也沒在院落裏擺宴席,別出心裁地在花園裏搭了個棚子,棚子裏設了桌宴席。
宴席的不遠剛好就是沈府裏人工挖的荷池,如今正值夏季,荷亭亭玉立的,微風拂來,還有淡淡的荷香。往棚子裏一坐,左手荷池,右手夏花,景十分宜人。
沈州坐下來時,不覺到神清氣爽,曉得這一切都是夏氏布置時,麵上難得出了一笑容來。
今日是沈州生辰,蘭姨娘也被允許過來了,甚至位置也在沈州的左側。蘭姨娘瞧見沈州麵上的笑容,心底有些不舒服,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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