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現代言情 瀝川往事 第26章

《瀝川往事》第26章

離接機時間只剩下了半個小時,我卻是這麼一副樣子,悲悲戚戚、失魂落魄、好像剛過一場巨大的打擊。

我不能讓瀝川看見我。

我撥他的手機。手機只響一下就接了。

“小秋——”

我安妮。”

那端沉默。

“我有點不舒服。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先回賓館了。”

“你是不是又在煙?”

煙怎麼了?”我冷冷地說,“煙是我存在的方式!”

電話那頭,只剩下了他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那好,你先回去。到大門等著,我司機送你。”

“不用,我打出租走。”我冷冰冰地回了一句,不管他答不答,收線。

回到賓館,路過服務臺,我忽然想起自己的手中還有瀝川房間的備用房卡,應當還給服務臺。可是,我想起了一件事。我的《瀝川往事》還在他的電腦里。機會難得,我得趕去把它找出來,刪掉。

諸位看,如果下面的節讓你們想起了《碟中諜》的第一部或第二部,那不是我的發明,也不是我的模仿,那只能說明,再純潔的人,如果看多了作片,都會在心靈上留下可怕的烙印。

走廊里沒有人。

門卡一,一秒鐘,紅燈變綠,門開了。我閃

他的筆記本電腦在床上。

臥室開著一盞小小的臺燈。我爬上床,打開筆記本電腦,幾秒鐘時間,出現了藍的視窗。

接著,畫面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窗口,向我要進桌面的碼。

我傻眼了。我知道,這肯定是個很簡單的碼。瀝川絕不會用煩瑣難記的碼為難自己。

我先試:0907,我們倆共同的生日。

碼錯誤。

Advertisement

我想了想,又試:xiaoqiu。

是的,我自了。錯誤。

我開始想還有哪些東西可以讓他當作碼的。我試了他喜歡的歌星:roxette.

沒戲。

他哥哥的名字:jichuan.

沒戲。

他在瑞士養的貓:mia.

不是。

他喜歡的作家:proust.

也不是。

到這里,我想說,諸位看,如果你一個人,卻猜不到他可能用的碼。作為人,你很失敗。

我在床上冥思苦想,想了有半個多小時。因為我知道試的次數有限,我不可能無止境地試下去。

最后,我想起了三個字母:ldw

老滇味,還記得嗎?他非說LDW。

一閃,桌面悄悄地打開了。

那一瞬間,我的眼里有一點點。是的,我有一點點。瀝川的電腦,一年至更換一次。他還用這個碼,說明他多還記著我。

桌面上滿滿的圖標。我直接進“我的文件箱”。文件箱也塞得滿滿的。顯然他的工作項目很多,每個都有建檔。路徑連著路徑,文件夾連著文件夾。金山詞霸已經裝上。我檢查它的路徑,發現它已被移到一個陌生的文件夾

我在文件的迷宮里轉來轉去,反復瀏覽,卻怎麼也找不到我悉的那些文件名。

然后,我一拍腦袋,連忙打開“我的桌面”,用關鍵詞搜索:“lcws.doc”,這是小說名字的拼音寫,藏在我的一大堆電子書中。

很快,文件找到了。我大喜,左鍵鎖定,右鍵打開,忙點“刪除”。

半秒鐘,彈出一個窗口:“刪除文件錯誤。”

NO!

我再試一次,仍然是“刪除文件錯誤。”

Advertisement

我檢查文件屬,原來是“只讀文件”。我明明記得,自己從沒有把這個文件改過“只讀”。會不會是瀝川了什麼手腳?

哼,難不倒我!不就是“只讀文件”嗎?我打開它,再改“非只讀”不就行了。我打開文件,進“屬”,修改只讀項。

改完了,再刪。又是“刪除文件錯誤”!

還是刪不掉!超級郁悶啊!我用瀝川的枕頭,使勁地砸自己的腦袋。

革命尚未功,同志仍需努力。我坐在床上使勁地想,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就在此時,門忽然一響,接著,幾個人走了進來,同時傳來很熱鬧的說話聲。一句也聽不懂,因為是法語。

瀝川回來啦!

不會吧!怎麼會這麼快!

我眼疾手快地關文件、關電腦、合上電腦蓋。果然,幾個人停在客廳,熱地說話。

我聽不懂法語。只聽得出是三個人,當中有瀝川。然后,我聽見瀝川去了廚房,好像是去煮咖啡。接著,天啊,我聽見他的椅駛向臥室。

我迅速躲進衛生間。

浴簾是關著的,我跳進浴缸,躲在浴簾背后。接著,衛生間的燈就亮了。

瀝川啊瀝川,拜托你千萬不要在這種時候上廁所!

洗手池里的水嘩嘩地響,大約是他洗了個臉。然后,好像是嫌熱,他到臥室打開窗子,冷風嗖嗖地吹進來,幾乎令我打了一個噴嚏。接著,他回到客廳,繼續和客人說話。

瀝川特別喜歡洗澡,早晚必洗。浴室絕不是久留之地。我趕逃出來,四。如同所有的賓館,瀝川的臥室很寬敞,家本無。我只好躲進他的櫥。里面掛著西服和襯,我四下一,還好,除了服還是服,沒有骷髏。

Advertisement

外面傳來愉快的談笑聲,依然是法語。我坐在壁櫥中,都快被憋出幽閉恐怖癥了。都什麼時候了,這群人還聊天!快點結束好不好!

過了片刻,終于,其中的一個人離開了。

屋子頓時安靜下來。留下來的那個人陪著瀝川到了臥室。

只聽見瀝川說:“這幾幅圖要拜托你替我畫一下。草圖我畫了個大概,細節你照我寫的添上就可以了。”

那人笑道:“好嘛,把你哥當繪圖員使喚。”——我猜得沒錯,那人是瀝川的哥哥霽川。

“模型是你做還是René做?”

“當然是他。我要替你畫圖,哪里忙得過來?”

“你不是說要帶他游雁山嗎?”

“你的主圖一出來,模型兩三天就可以做完。剩下的時間還是可以去玩。”

“那你去和他說吧。”

“有什麼好說的,上次你也幫過他,他本來就欠你人。”

“……好吧。”

過了一會兒,估計是霽川看見了桌上的幾個空啤酒瓶,聽他說道:“你又喝酒了?”

“啤酒而已。”

“什麼酒也不能喝。”

“行了,哥,有完沒完?”瀝川嘀咕了一聲。

“太晚了,快睡吧。”霽川嘆了一口氣,“我對蘇群說,你每天最多只能工作五個小時,看來你本不聽他的。”

“忙完這一陣子就好了。總部那邊的事,麻煩你替我擋一下。”

“我也忙,就爸閑著。爸陪著爺爺在香港度假,我一個電話把他們仨全招回來了。”

“什麼?什麼?”

“所以現在,不是我擋著,是爸在替你擋著。你若是心疼他,就早點回去吧。”

“早知道是求爸,那還用得著你去求嗎?”瀝川說,“你說說看,上次你和René去羅馬,誰給你擋著來著?”

“我這不是實在分不了嗎?哎,這麼一說就扯遠了。你在溫州,一個電話打過來要我幫忙,我是不是二話不說就來了?不僅我來了,還給你多找了一個幫手。很夠意思吧?”

“夠意思。”無奈的聲音。

“對了,你的傷好點沒?”

“差不多了。”

“那你快睡吧,我走了,明天再聊。”

我聽見瀝川將霽川送到門口,關上了門。

我悄悄地松了一口氣。隨手將一件襯架上摘下來,抱在懷里,輕輕地聞了聞。不要笑我,我了六年的委曲,難道不可以悄悄地花癡一下?

我在壁櫥里地想,接下來,瀝川該去洗澡了,我呢,趁這當兒趕逃走。

可是,我等了半天沒靜。也沒聽見浴室傳來水聲。

從門中張,我看見瀝川回到臥室,徑直來到床邊,服、換睡,然后上了床。接著,不知從哪里傳來了音樂聲。很低,卻很吵:

”I see you b your hair

and give me that grin.

Its making me spin now,

spinning within.

Before I melt like snow,

I say Hello

How do you do...”

又是他的Roxette,以前那首歌他就常聽,以至于連我都到可以背下來。瀝川的長相看起來略顯憂郁,其實他很容易高興。他喜歡輕松熱鬧的音樂,還喜歡哭哭啼啼的連續劇。相比之下,我反而故做深沉地喜歡聽小提琴、鋼琴奏鳴曲之類。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嫌他鬧得慌。

我現在關心的問題不是Roxette,也不是吵鬧,而是他什麼時候才能睡著。睡著了我好逃之夭夭。我在壁櫥里,忍不住地打了個大哈欠,在機場等了五個小時的機,我也累了呀!瀝川哥哥,不要聽音樂了,拜托你快些睡吧!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