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丘之上,在建的大食堂選址在公廁對面,坡頂對角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席雲飛的影響,如今的下村村民愈發的重視起個人衛生,一些後世常見的生活習慣也開始講究起來。
平時沒上工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將自己洗的乾乾淨淨,服雖然都是補丁,但是卻絕不允許沾上一點污漬。
坡頂的空地上,母親劉氏和幾個泡菜坊的僱員正在坡頂晾曬洗切好的青菜,其中大多是蘿蔔和菘菜,因爲這兩種菜好養活,田大爺那邊的存量也最多。
席雲飛拿着糖蒜說明來意後,不止是劉氏喜歡上了糖蒜的味,其他村民也紛紛表示家裡的蒜多得吃不完,要是泡菜坊需要,儘管可以去挖來,一分錢也不要席雲飛的。
不過爲了顧全自己的承諾,席雲飛還是打算讓田大爺去收貨,反正他就是自己的貨源,當然,是在自己還沒有開荒種菜之前。
免費都不要,席雲飛這個決定,收穫了村民的好,古人重信守諾,這可不是上說說的。
決定泡菜坊的第一樣商品爲糖蒜後,席雲飛便要開始準備醃漬糖蒜的配料,其中白醋和糖是最關鍵的兩種調味料,其他基本都可以在村子裡找到倒是不急。
“看來要跟大哥再跑一趟山了,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再好運上幾個突厥蠻子。”
席雲飛晃悠悠的朝家裡走去,院子裡大哥席君買還在練武,日以繼夜,不曾中斷。
等大哥收功,席雲飛才走上去說明來意,要大哥再配合自己跑一趟,這戲該演還是要演的。
不料還沒開口,院子外一陣急切的跑步聲傳來。
擡頭一看,來人是大山和大寶。
兩人一看到席雲飛兄弟倆,便開口喊道:“大郎、二郎,不好了,突厥人又來了,這次人更多,有十幾個,都騎着大馬。”
······
盞茶之前,就在席雲飛看着大哥席君買練武的檔口。
下村北側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林,越過大寶家後面的小山坡,目便是一眼不到頭的原始森林。
突厥頡利可汗此次南下野心,但不得不說,他要不是怕極了新皇帝李世民,估計也不會帶着二十萬人長驅直,要知道他這是異地作戰,乃是兵行險着。
隋末唐初,突厥勢力趁機得到壯大,東突厥極端強盛,“控弦且百萬,戎狄熾強,古未有也”,契丹、室韋、吐谷渾、高昌皆役屬於突厥;竇建德、薛舉、劉武周、樑師都、李軌、王世充等割據勢力也臣屬於突厥。
東突厥劼利可汗想當拓跋道武帝第二、主中原,可是卻多次不能如願。
偉大的大唐人,一面抵突厥來犯,一面消滅衆多割據勢力,斬斷了臣屬於突厥的割據勢力使突厥的力量被削弱,碎了突厥想主中原的企圖,保衛了華夏文明。
而這其中,當時還是秦王的李世民居功至偉,帶着一衆猛將南征北戰,最終打怕了突厥人,也統一了前朝的土地。
但誰都知道,李世民的腳步不會停下,當個皇子尚且已經恐怖如斯,那當了皇帝呢?頡利可汗不敢想,所以他決定破釜沉舟,來要一個承諾,或者說,是來出一個承諾。
玄武門之變,大唐所有勇將齊聚神都長安,邊境守將無力,才使得頡利可汗大軍得以趁邊防空虛長驅直。
但大軍到了涇卻無法前進寸步,幾次派出前軍探路,皆被大唐人活捉或者剿滅,再加上中原地形不同於草原平坦,二十萬大軍竟是直接失去了優勢。
如今爲了收集足夠大軍食用的糧草,頡利可汗不得不慫恿兵士自行掠奪,雖然仍舊有可能被唐軍發現,但小規模的遊擊騎兵,在偌大的涇縣卻依舊如蝗蟲過境,讓涇周邊的村落如墮阿鼻地獄。
此時下村北側二里地不到,一隊剛剛準備南下掠奪的突厥騎兵停在一空地休整。
這一隊騎兵有十六人,因爲天氣炎熱,幾乎所有人都將去,只留着一條子穿在上,每個人臉上都髒兮兮的,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澡。
空地一旁的青石之上,一個二十左右的青年與衆人顯得格格不,他的頭髮修剪得整整齊齊,鬍子雖多,但顯然都用心刮過,服也敞開着,但卻不失風度,反而有幾分後世明星漢的瀟灑氣質。
“阿里奇,你的馬兒從剛剛開始就一直躁不安,難不被什麼蟲子咬了?”青年剛剛一直盯着空地旁綁在樹上的一匹馬觀察,見馬兒有異常,忍不住擡頭朝一旁的高壯大漢問道。
那大漢滿臉絡腮鬍,聞言朝自己的坐騎看去,先是一怔,隨後若有所思的說道:“這一路都是追風帶着我們南下,要說異常······會不會它發現了黑風的蹤跡?”
“你是說阿魯的坐騎黑風?可能嗎,阿魯說不定已經死了,他的馬說不定已經落唐狗的手中。”青年眉心微蹙。
絡腮鬍阿里奇不確定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可是追風和黑風是一母同胎的兩兄弟,如果不是因爲黑風,追風不可能如此躁。”
就在這時。
咴咴咴~
那匹綁在樹幹上的馬突然人立而起,脖子用力一掙,竟是直接拉斷了樹幹,然後在衆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快速朝南跑去。
馬主人阿里奇見狀顧不得迴應青年的疑問,從一旁搶過一匹同伴的馬,便揮鞭追了上去。
青年站起來疑的看了眼南方,晴朗的天空中,竟然約看到了幾縷炊煙。
“不好。”青年臉一,拉過自己的坐騎一躍而上,大喊道:“勇士們快快趕上,前方說不定有唐狗埋伏阿里奇。”
幾裡地不遠,快馬加鞭,也只是盞茶功夫。
當十幾騎突厥騎兵下村地界的時候,那匹名爲追風的烈馬正與一匹渾黑的高頭大馬親暱的着脖頸。
“一個村子?”青年趕着馬兒追上停在村口的阿里奇。
絡腮鬍阿里奇此時也是眉心微蹙,不敢前進分毫,因爲這個村子給他的覺太詭異。
這裡的村民並沒有如往常見到的那些村民一樣驚懼恐慌,反而是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笑容,而就在自己抵達村口的時候,他們不但沒有害怕,還提着棒和農,自發的圍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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