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筷子,驀地著馮菲菲。
不會那麼巧吧?
剛好姓趙,剛好二十五年前,剛好是國外的……
前男友全都符合。
可是,前男友好像只是個普通富二代,應該不可能是賭王家的小孫子吧?
要是能有一張照片看看就好了。
武麗婷看了一眼大家,若無其事拿出手機,開始搜索關鍵詞條——
“賭王孫子,趙,腎衰竭,首都醫院”——
這幾個關鍵詞一搜,就出來了相關的報道。
武麗婷帶著說不上來的復雜心,點進鏈接。
下一刻,那個趙時謙的男人如今生病的照片就出現在眼簾。
那比二十五年前蒼老了幾分卻沒有太大變化的五廓,那悉的眉眼,讓武麗婷的心一下子狠狠收。
是他!
真的是他,趙七!
絕對不會認錯的,那是曾經跟同床共枕三個月的男人,是曾經迷過的人,非常確定,這就是孩子的父親!
一想到這個渣男得了腎衰竭,命不久矣,武麗婷心里涌上一種老天有眼的愉悅快樂。
該!
當年要不是這個渣男玩弄了的又拋棄了,怎麼會淪落到嫁給一個死了老婆帶著倆孩子還長得丑的老男人?
要還是個黃花大閨,肯定能找到更好的老公。
現在看到這個渣男得了重病要死了,心里可真舒坦啊,遲來的報應,終歸還是來了,老天開眼了!
武麗婷在心底暗暗幸災樂禍的時候,馮菲菲嫂子正在跟馮菲菲探討這個賭王家的小孫子。
馮嫂子皺著眉頭說,“果然越有錢的人就越沒人,這簡直是個垃圾畜生啊,他既然都不知道他朋友們有沒有給他生過孩子,那就說明他二十年都沒有管過他朋友們和孩子們,現在他得了病就要來強迫他從沒有盡過一天責任的孩子捐出一個腎給他,還是人嗎?嗤,擱我我才不捐,讓他去死吧。”
馮菲菲他大哥笑著給媳婦兒夾菜,問,“那如果他利呢?給你一個億,你捐不捐?”
馮嫂子白了一眼馮大哥,“十個億我都不捐,做人還是要有骨氣的,沒錢咱可以努力掙,骨氣不能丟。”
馮菲菲也連連點頭,“要我我也不捐,一個億又怎麼樣?得有命花啊!聽說捐了腎會不好的,要是活了幾十年,我要錢還有什麼用?”
旁邊,武麗婷聽到“一個億”,眼神微閃。
一個億啊。
這足夠買多名牌包包和首飾了?
要是有了這麼多錢,再也不用擔心馮倓去世以后馮菲菲兄妹倆不孝敬,再也不用擔心下半輩子無著無落了吧?
可是……
這一個億是要拿一個腎去換的。
馮菲菲說得沒錯,了一個腎是會影響健康的,以后不能干活不能勞累,還會經常腰痛難……
而且,生的是個兒,孩子了一個腎,可能會影響生育的。
那孩子現在剛二十四歲,跟馮菲菲差不多大,極有可能沒結婚沒生孩子,捐獻了一個腎,那以后就不能嫁人生子了。
當真要為了一個億,出賣自己的兒嗎?
餐桌上沒人發現武麗婷的異常,幾個小輩還在繼續剛剛的話題。
馮菲菲的哥哥看了一眼媳婦兒和妹妹,搖搖頭說,“你們啊,這是不缺錢花,沒嘗過生活的苦難,當然不愿意為了錢出賣自己的和健康,講什麼尊嚴和骨氣。可是你們怎麼知道他的兒現在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呢?”
他舉例,“如果他是個工地上干苦力的民工呢?做那樣辛苦的活兒不也是在消耗自己的和健康嗎?又苦又累還沒錢,一年下來也只有個十萬塊錢左右,十年也就百萬,把花銷一除去,房子都買不起,老婆都難找。如果突然有個有錢的爸爸找到了他,愿意給他一千萬甚至一個億,還愿意給他一套豪宅,給他娶個漂亮媳婦,代價是讓他捐個腎,他未必不愿意。”
他嘆息道,“了一個腎,只是不能干活不能勞累,可他有了那麼多錢他還會為了生活奔波勞累嗎?每天舒舒坦坦過日子,拿錢保養好自己的就行了,不比他熬著將近四十度的高溫辛苦做苦力強多了?”
馮菲菲和嫂子聽到這里,沉默了。
是啊,們的驕傲,只是因為們有錢,們日子過得舒坦,所以有講骨氣的資格。
而人家一個從出生就沒有父親養的孩子,現在指不定過得多麼難呢。
一旁,武麗婷聽到馮菲菲哥的話,驀地抬頭著他。
這話,說中了武麗婷心里。
握筷子,心開始搖擺起來。
是啊,兒當年被拋棄在孤兒院了,一個孤兒現在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沒準那孩子上學都只上了九年義務教育,高中都沒上,一個沒學歷的孩子能進大公司做活錢多的白領嗎?
現在說不定就在哪個污染嚴重塵嚴重的小廠子里干活呢。
每個月上三十天休一天,拿著三五千的工資,住著廉價簡陋的出租房,每天在拼夕夕上買便宜貨,用著幾十塊錢一套的化妝品,平時在廠里吃飯,了吃夜宵都是便宜的泡面,至今都沒去過高級一點的飯店……
這樣一個小姑娘,要是讓捐出一個腎換個幾千萬塊錢,沒什麼理由不愿意吧?
畢竟這小姑娘這輩子干到八十歲都掙不到這麼多錢。
而且,捐腎的好還不止這上千萬的現錢,這小姑娘要是跟親生父親相認了,以后是可以出國跟親生父親一起過上小公主的生活的,那才是真正的富貴日子用不盡啊……
野山變凰,也不過如此了。
所以,要是將兒的存在告訴了趙時謙,本就不是害兒,這是讓兒從貧苦寒酸小廠妹變財閥家的小公主,這是為兒好啊!
想到這兒,武麗婷的心徹底偏向了出賣兒那一邊。
看著桌上已經息屏的手機,又想——
給趙時謙生了個兒,兒捐腎救了趙時謙的命,那趙時謙跟兒相認了,不可能不給一個代吧?
只要努努力,也可以跟著趙時謙回趙家,跟兒一起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