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姨是我親姨母。一生無子,那一年我和環姨去鄉下探親,在路邊撿到念心。環姨心存善意,親自養念心十年,直至念心跟著裴山參軍,所以他才會在神策軍擔任神弓營營長。”
裴允解釋道,“顧大人,念心是憑本事當上營長的,并非是我弟弟玩弄權勢。”
“裴首醫別急,我沒說裴山玩忽職守。”
顧宴淺笑,勸了一句,“一會留在府邸用膳,我去讓人安排酒席。”
說罷,不等裴允回應,顧宴已經出去了。
裴允張了張,到的話只能盡數全部咽了下去。
怎麼覺得顧宴的態度古古怪怪的,讓人不著頭腦。
顧宴走了出去,看著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氣,才下心緒的激。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所知的信息,念心兒時頭部過傷,忘記很多事,只記得自己的名字有一個念。
念心跟著環姨長大,環姨不是他的生母。
顧宴方才也發現一件事,念心的五與自己有些相似,認親一事,事關重大。
得再查一查當年的事,還有念心的過往,確認無誤的時候,顧宴才會通知父母來北州城,與大哥相認。
顧宴呼吸不怎麼順暢,他太明白父母這麼多年來過的有多麼痛苦,每逢年節,別人的府邸都是開開心心的。
而顧府,則是籠罩著一無法言語的悲傷。
每一年,父母總會給顧念備新。
無人穿過的服,就這樣一年又一年的積攢著。
天林城的顧府,每月初一、十五,母親只要在府邸,總會到大哥住過的院子,給院子添置些新的東西。
顧宴在外頭站了許久,也未能將心平靜下來。
顧宴與裴允的對話,墨小唐全部聽在耳里。給念心施完針后,突然開口,“念心公子不想找回自己的親生父母嗎?”
“不是不想,而是我連自己姓什麼,也不記得。實在是,有心無力。”
念心苦笑。
裴允在一旁輕勸,“念心大哥,別著急啊。指不定等你治完后,會記起當年的一些事也說不定。”
“那就承你吉言,沾得好運。”
念心笑了,裴允總是很心的照顧他,察覺到他低落的心,立即開口勸。
墨小唐已經知道念心和顧宴是親兄弟,也不急于一時告訴念心真相,還是等他的病治愈后,再說也不遲。
念心現在的況,不適合太緒大起大落,對病不好。
等顧宴來找大家用膳,四個人圍坐在一起,各懷心思。
裴允看著一桌子的盛的食材,有些驚訝,“顧大人,會不會太奢侈了點?”
這是將北邊所有的好東西,都往桌面上搬了啊!
墨小唐也有些發愣,顧宴這是察覺到了什麼嗎?
顧宴瞥了一眼裴允,“裴首醫在北邊也沒吃這些食吧?念心公子難得來一趟北邊,我招待一頓,就奢侈了?裴首醫這話要是傳到言面前,是想害我被那些言罵個千古留名?”
“我沒這想法,你別給我戴帽子!”
裴允聽得臉發黑!
瞅瞅,這人說的什麼鬼話。
顧宴看向念心,“念心公子,請!”
“謝顧大人今天的盛宴。待念某好全后,也會請顧大人、顧夫人赴宴酒席。”
念心落落大方的坐下,沒有半分張。
顧宴角微揚,“客氣了。”
墨小唐瞅了一眼顧宴,覺得他的心還不錯,坐下陪著眾人用膳。
顧宴若是想與人好,不會讓氣氛冷場,沒花費多長時間,便與念心稱兄道弟,甚篤的模樣。
裴允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小聲的側著臉對著墨小唐詢問,“顧夫人,這是唱的哪出戲啊?”
“兄弟大戲。”
墨小唐小口小口的喝著湯,幽幽的回答道。
裴允聽的背后發寒,“什麼況?”
“裴首醫,你我看戲就好。”
墨小唐一臉淡定。
裴允完全是一臉懵傻,完全不知道墨小唐話里的意思。
兄弟大戲?
哪門子的兄弟大戲?
裴允打量著念心,再看看顧宴,這一看可不得了啦!
他發現顧宴和念心的五,還真有幾分相似,不由暗暗吸了幾口氣。
難道,念心是顧家人?
一想到這個可能,裴允跟著有些張,念心這些年來過的很孤獨,自環姨母不在人世后,他就一個人呆在軍營里,既不娶親,亦不去叨擾裴山。
過的像個獨居老頭,讓裴允唏噓不已。
只是,念心會是顧家人嗎?
裴允希他是,這樣念心就有家人了,不用再孤單一個人。
等到念心跟著裴允離開后,墨小唐拉著顧宴回寢屋,關好門窗后把人拉進空間,然后當著他的面,再一次做了鑒定。
“這是你和念心的鑒定結果。”
墨小唐將另一份拿出來,遞到了顧宴的面前,“這個你也看見了,是我和你的鑒定結果。”
“兩份的結果不一樣。”
顧宴看著面前的東西,臉凝重。
墨小唐解釋道,“你和念心公子的這一份,代表你和他是親兄弟。而這一份,是我和你的,代表沒有任何緣關系。”
親兄弟!
的一句話,如重雷般轟擊著顧宴的大腦。
他呆呆的看著墨小唐,良久也說不出一句話。
墨小唐主張開雙手擁抱他,“顧宴,念心就是顧家一直尋找的顧念。恭喜你,找到他了!”
顧宴眼尾染著紅意,鼻子發酸,“你什麼時候懷疑的?”
“昨天在馬車上,我大膽揣測。今天念心公子來了,所以我采集了他的唾和頭發,做的鑒定。”
墨小唐沒有任何掩藏,告訴了顧宴真相。
顧宴埋首在的頸脖,低啞著嗓音說道:“就算他是我親大哥,我現在還不能認他。我得查清楚,他是怎麼淪落到異地,然后還被人收養。當年傷害他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嗯。你這麼做是應該的。”
墨小唐能理解他,畢竟顧念如果不是出了意外,他不會過得如此艱難,還得跑到軍營里自己攢軍功,沒有讀書談何參加科舉,改變人生路呢?
“小唐,謝謝你!是你幫我找到大哥的,你是我們顧家的大恩人!”
顧宴的抱著,心里對的越來越深。
相的越久,就會越覺得,就是他的仙,給他帶來好運。讓大哥和他們一家相聚,父母也不用在年節之日以淚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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